第46章 治病之法

“你想什么呢?”蓝雀瞳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想我们隐退之后干什么。”他随口说道:“虽然我们有五十万两黄金,但世事无常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瞳儿,我们开一家医馆吧。”他突然来了精神:“我们可以给人看病,要是遇上穷人就免费为他们诊治算是积些福德,要是遇上有钱人就多要些诊费然后。。。。。。”

“然后什么?”蓝雀瞳好奇的问道。

“然后给你买胭脂。”他笑着问道:“好吗?尘儿!”

尘儿?是她听错了吗?蓝雀瞳猛的一下起身吓了金蛊人一哆嗦。

“然后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她问道。

“然后。。。。。。然后给你买胭脂。好吗,瞳儿?”

她眨了眨眼恍惚的答了一句:“好。”然后又躺回到金蛊人的腿上

“你会变成大长老的样子吗?”她恹恹的问。

“我想大概不会,怎么我如果变成那样真会把你吓跑吗?”

她微微一笑,湿热的泪水划过脸颊:“会与不会都不重要,我会遵守诺言。”

金蛊人无奈的摇摇头:“我以为你只是说笑而已。”

“当然不是。”她委屈的哭了:“金蛊人,刚刚我在屋里听到她让你和她一起回西域,我真的好怕你会答应她。因为我也好怕孤独,怕有一天世上所有人都会离我而去!”

其实蓝雀瞳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她从小跟在两个姐姐身边看起来很乖,但是内心却很叛逆。如果不是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她很想一个人去闯荡江湖。

她的心跳一向很微弱,微弱到自己都很难感受到。仅有一次,当她在江南第一次遇见于宝骢时,她的嘴角撩起一抹羞涩的微波,她的胸口第一次出现剧烈的起伏,她感受到了自己猛烈地心跳!

“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吗?”她问金蛊人。

“在靠近你心脏的位置,有一段血管萎缩了,血液难以供给是你长期心跳微弱、胸口憋闷的原因。”

“那你用的什么方法治我的病?”这才是一直以来她真正想知道的。

金蛊人沉默了片刻,就在蓝雀瞳以为这一次她又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我找了一种体型特殊的蛊虫,它们的躯干极小,四肢修长。我把它们放进你的体内撑开你萎缩的血管。”

她听后再一次猛然起身惊愕的张大嘴,金蛊人却淡然的笑笑,“怎么,害怕了?”

她把手放在胸口上:“你是说你对我下了蛊?我中蛊了!所以你每个月给我喝的香喷喷的药汤就是解药?你要让我一辈子都这样活着?所以苏槐娘才会说你这样做是逆天!”

金蛊人点点头道:“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只在意这些,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但我在意的是只要你多活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希望,我也许就会找出一种方法来治愈你。”

“你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显得有些失望。

“所以你想放弃了是吗?”金蛊人问。

“不是。我怕什么。”她用手抓了抓胸口,“只是我突然觉得这里痒痒的,是不是你下的蛊虫正在挠我。”

金蛊人笑笑拍了拍她的小腹问道:“你这里痒吗?”

“不痒。”她狐疑不解的摇摇头。

“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体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寄生虫,尤其是大肠里。如果你哪都不痒偏偏心口痒。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停顿了一下坏笑着说:“你八成是对我动心了!”

“你不要脸!”一时间蓝雀瞳的脸羞红滚烫,“这不像你会说出的话!倒像是。。。。。。”她停了下来,她想说倒像是宝骢才会说的话。

金蛊人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接茬道:“他是男人,我也是!以后你就会知道其实男人和男人都一样!”

男人和男人都一样?金蛊人笑了笑仔细回想着自己说过的话,也许不同的只在于愿不愿意对某个女人用心而已!

回到家的这几天于宝骢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派出去接应二叔的人音信全无,他觉得他不该任性的把二叔一个人留在太原。他爹已经不在了如果二叔再有什么不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少。。。。。。少爷!”小耀惊慌失色的大叫着,脚下跌跌撞撞摔进大厅里。

“小耀。”于宝骢快步走来扶起他,“怎么了?”

“少爷,二老爷他。。。。。。”小耀哽咽着:“二老爷他出事了!”

“二叔怎么了?”于宝骢焦急的问他,此时于宝洛也闻讯凑了过来。

还没等小耀说出话,左富通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拥着一口木棺走进来叫道:“世侄啊!”

“左大人。”于宝骢极其勉强的应了一声。

“哎。”左富通一声叹息:“世侄,你要节哀啊!你二叔他。。。。。。”

于宝骢将目光转到那口木棺上,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爹之前死在太原,没想到你二叔如今又。。。。。。”左富通故作姿态,用手擦了擦眼泪,他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疤痕,随着他表情的不断变化可谓丑态百出。

于宝洛听后掩面而泣,于宝骢下垂的双臂紧紧握着拳头。

左富通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短剑,于家兄妹双眼一亮。

于宝洛沉不住气的喊道:“这不是。。。。。。”

于宝骢立刻握住她的手,她便不再说话。

“怎么世侄女你认识这把短剑?”左富通的双眼眯成一条缝。

于宝洛看了一眼宝骢木讷的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你们的二叔就是死在这把短剑之下!”他把这把短剑举到于家兄妹面前,“东厂的人在太原郊外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你们的二叔,当时他身上就插着这把短剑,现在朝廷已经把调查案件的重任交给了东厂,你们若是知道凶手是谁千万不要隐瞒。”

“我们确实不知道短剑的主人是谁。”于宝骢强忍着悲痛说道:“敢问左大人,东厂的人为何会去太原?还在太原郊外找到我二叔?我二叔遇害当地的府衙未管,京城的衙门未问,为何此案就交由东厂办理了?”

此时左富通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强忍着怒气嘴唇微微颤动!

“放肆!”于夫人在宝骢身后大喊一声。

“于夫人。”左富通咬着牙喊了一声。

于家兄妹也回头看去,今日他们的娘亲似乎与往日不同,以往她带发修行穿的都是素衣,今天却穿了一件湛蓝色的金丝牡丹绣袍。

“有劳左大人将二弟的遗体送回。至于追凶一事还有劳大人多多费心。”她慢步向前,示意宝骢误再多言。

“呵呵。”左富通笑了笑:“于夫人还请节哀,朝廷既然把此案交由东厂办理我等自然会全力以赴。这一年中府上接二连三的出事,于家是家大业大,与东厂也素有交情,如今这一大摊子事是否就要世侄一力承担了?”

于夫人冷笑一声,她明白左富通的意思,他就是在试探看于家是否还有为东厂办事的能力,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

“当然不是!”她开口否认道:“宝骢年纪尚青,恐空难当大任。今后于家由我当家做主!”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静,宝骢兄妹面面相觑。左富通先是一惊继而笑道:“据我所知于夫人已经吃斋念佛十几年了。”

“可就在今日左大人踏进于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扯断了佛珠并命人永久密封了佛堂。”

“此言当真?”左富通难以置信的问道。

于夫人笑着掸了掸身上嫣红色的牡丹绣图:“以于家现在的光景左大人认为我会是在开玩笑吗?况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哈哈!”左富通立刻笑逐颜开:“于夫人是巾帼不让须眉,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回去也会秉明厂公,定会全力缉凶还于家一个公道。”

“多谢左大人。”于夫人微微颔首道:“于府还要为炳钧操持丧事,就不留大人了,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是是。左某告辞请诸位节哀!”左富通带着答案满意的离开了。

一旁的于宝骢也听明白了他们间的对话,现在他对这个家可谓大失所望,他也转身想要离去却被她的娘亲叫住。

“要去哪?”于夫人摒弃了往日的慈眉善目严厉的说道:“当初你爹出事你就是这样的一走了之,你二叔没有子嗣,你身为侄儿理应为他披麻戴孝、守灵送终!你若是做不到这一点从今以后就离开于家,于家再无你这个不肖子孙!”

于宝骢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他咽了口唾沫咬牙说道:“是,娘亲!”

“小耀。”她又转头吩咐道:“马上让人布置灵堂,二老爷离世已有一段时间,要尽快让他入土为安。”

“是!”小耀擦擦眼泪应道。

“宝洛。”于夫人转身拉起宝洛的手向内堂方向走去:“近来家中事多,你不要终日游手好闲,要尽力协助娘亲料理好这些事情。”

“是,娘亲。”于宝洛看了一眼她神情恍惚的哥哥便随她的娘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