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白闪

树枝形成的吊索没有收紧，它只有上浮的作用，塔兰特快速拔剑砍断树枝，掉落的瞬间开启玛克辛的祝福。“肖普！是我带他们来的！”贾梅尔往树林里喊。树林里探出半个身影，一个黝黑消瘦的青年，“怎么回事？”“他们两是来这里测绘地图的，想要离开这里。”“那你不该带他们来这儿。”塔兰特注意到“这儿”这个词。“他受伤了，今晚无法走出去。”“这不是理由！你在搞什么。”塔兰特收起剑，“对不起，看样子我们不受欢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不，等等”，贾梅尔伸手拦住。“我们走”，塔兰特扶着希亚转身。“等两分钟”，贾梅尔跑向肖普方向，两个人压低声音商量。塔兰特凑近希亚：“长官，我认为我们应该离开，他们可能有不少人。”“但只表现出防御性，这些人领地意识很强，仅此而已”，贾梅尔和肖普正往这里打量，希亚露出天真的微笑，“看他们的衣服，亚麻布，沼泽地不长亚麻，他们和外界有联系，这群人不是没有秩序的土着。”“假设，我们遇到了舒克林，你想逮捕他吗？”“违反塞伦索法律的人都要受到相应惩罚，这和我个人意愿无关，我们是维护法律的底线。就记录在册、有实际证据的犯罪，舒克林骚扰民政大臣，愚弄国都治安军，攻击铁组，这已经不是小事。”这让塔兰特担心，希亚执意抓捕舒克林，而舒克林所在的家族一定会保护他，希望不会在这里发生冲突。贾梅尔指着自己脚上的伤，做出治疗的动作，肖普点点头，表情依旧警惕。前方天空有微弱的片状白色能量闪了一下。“那是什么！”希亚抬头高声问，“你们看到了吗？”“什么？”贾梅尔抬头，“我什么都没看到。”肖普附和：“有什么？”希亚转头向塔兰特求证。“魔法，但我没见过这种形式的”，塔兰特看到了，那是不显眼且快速施展的能力，他开始紧张，前方有某种能量或者人，“确定要继续前进吗？我们离答案越近危险就越大。”“爵士害怕了？”希亚抬脚往前。“在玛克辛的指引下一往无前”，塔兰特活动一下手指跟上。肖普挡在前面，“你们不能往前走了，前面很危险。”希亚：“什么危险？”肖普：“当然是树精，前方是树精袭击的高危区。”“不，我看到了魔法能量，树精不会使用魔法，那里有古怪，我们有责任调查清楚并向治安军汇报。”贾梅尔也试图阻止：“相信我，前面很危险，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这不是协商。发现未知重大安全风险我们有责任上报，我们也有责任保护塞伦索居民的安全，这里有居民对吗，我们必须搞清楚。”肖普：“请马上离开。”“不”，希亚已经决定了。肖普瞪着贾梅尔，“你给我们惹麻烦了。”塔兰特缓和气氛：“如果你们知道什么，不妨先告诉我们。”贾梅尔：“前面确实有树精。”“那就解决树精，塔兰特，你注意保护两位居民，我来探路”，希亚异常坚定作出了战术安排，不容置疑，甚至选择法师探路这种反常规的队形。肖普和贾梅尔显然被这个走向打乱了话术，他们原先的说辞没有吓走闯入者，两人无奈地跟着法师。塔兰特不想发生实质冲突，不能让两人有机会用浮空术制造混乱，只需要他们默默地跟着队伍，他再次开启玛克辛的祝福，将神恩赐予两人，“正义之神的祝福会提升你们的力量、感知，更好保护自己。”这种提升能让他们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他们的任何反抗在希亚和塔兰特面前不堪一击。穿过一片丛林带时，肖普忽然说道：“做个交易吧。”他的语气很犹豫，经过了纠结的思考。希亚：“什么内容？”“停止前进，我们想办法送你们两离开，在天黑之前还来得及。”希亚：“我们会离开，在此之前我要弄清楚刚才的能量是什么，塞伦索的居民必须是安全的。”肖普为难地看着希亚，“好吧，我明白我无法阻止你们前进，但是我请求你们能保守秘密，这里是我们居住的家园，我们不希望被打扰。我保证这里是安全的，即使有人遇到树精也只是被驱离，没有人在这里受伤。”希亚：“只要是安全的，我可以同意你的交易。”肖普点点头，“前面是我们的一个观察站，用于警戒外来人，但我们不会攻击任何人，只是预警的作用。”树林中出现一片空地，一个近人高的石柱竖立在空地中央，有一个人坐在石柱下。那人显得十分疲惫，脸色苍白，短发中藏着不少白发，他闭着眼没有关心周围的来人，似乎在全身心地休息。希亚：“这是你们的观察站？”肖普：“是的。”“观察站就一个人？”“我和他。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可以离开了。”“我得确认一下。”白色闪耀的能量应该是从附近某个位置出现，空地上唯一的可疑点就是石柱，一个没有隐蔽和保护作用的东西，希亚盯着石柱，植被没有进入这片以石柱为中心的区域，是什么阻止生长。塔兰特观察着周围，他们过来时在空地上留下了脚印，没有其他人的，只有他们四人的脚印。“看这个”，希亚蹲在石柱旁。石柱从土壤里向上延伸刻着一串文字，不是人类或精灵语。“这个石柱露出地面的只是一部分”，塔兰特推测。“是符文”，希亚能感受到魔法的味道，“石柱有魔法功能”，她转头看肖普。“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在这里休息，它不会攻击人。”“他怎么了”，塔兰特指着休息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会耗费很大精力。”“这个位置？”塔兰特绕着石柱，“它附近的区域吗？”“是的。”希亚施展辨识术，“有上千年历史的符文，区域防御作用，我看不到具体触发的条件和法术，它被做了针对性保护。有一股活跃的能量伴随其中，像是生命一般，它是激活的状态，正在运行。”“会攻击我们吗？”塔兰特问。“不确定。”希亚再补充道：“魔法装置的能量在未被触发前应该是稳定的，可它的能量在起伏，奇怪。”塔兰特向肖普和贾梅尔再次确认：“停留在石柱的周围会让人耗费精力？”“是的”，两人确认。坐着的人全程没有反应，他对外界的感知消失殆尽。塔兰特问：“为什么要把这里作为观察站，它有负面作用，你们的同伴已经到极限了。”“这是族长的规定，必须有人守候在石柱旁。”“与其说是耗费精力，是否可以理解为吸取？”塔兰特委婉地提出一个设想。正常的疲累不会达到这种程度，他早该沉睡了。“你的意思是？”希亚已经明白塔兰特的意思。“我见过类似的东西，虽然我不明白那个的原理，好像是用生命力代替魔法装置的内核，它对生命力的要求非常高，同时，生命力会被快速的消耗掉。”贾梅尔：“有办法解除对你说的生命力的消耗吗？”塔兰特想了想，“我相信法师们很容易就想到办法，用锆晶，只要准备足够的量就不必用生命力去代替。”“那就不会衰弱了！”贾梅尔略微兴奋，“肖普，那不是我们……”肖普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先生你真的有办法吗？”“你们必须告诉我石柱的真实作用，否则我无法确定”，塔兰特回答。肖普眼神躲闪，“或许……你们可以帮助我们，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族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