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烟花表演
五皇子府。
顾杨又杀了几个人,就到了一年的冬天,这个寂静的西北角院落,几间厢房,还有几间侧房,顾杨仍是与殷南合住,屋子外呵气成霜,屋子内温暖如春,火盆里点着炭火,围着一圈子荸荠,烘烤之后皮皱皱的,吃起来反而更香甜一点。
门吱呀一声开了,殷南恭敬的站起,殿下,你怎么回来了,夜宴散了吗?
赵佑眼底毫无笑意,他拍了拍正在剥荸荠的顾杨,“来,你们陪我喝几杯,刚才没尽兴!”
酒入愁肠,赵佑又想起那高高在上威严的母后,富贵荣华集于一身,三千宠爱难享常人,多年的苦慢慢的熬,一直熬出了数根的银丝,郭后瞧过来几眼,又一一扫过众位姑娘,李如霜额外出挑,黛眉杏腮媚骨天生,勾的心头无名火起,淡淡的道,“开始吧!”
尚梅、李如霜等诸位小姐纷纷登台,弹琴的弹琴,描画的描画,联诗做对打起了擂台,湖北常氏家族的常安红除了雪下吹萧,还献舞一曲,只叹柳腰对折弯似拱桥,双臂缓出又似观音净瓶之手,众人配合默切啧啧称奇。常安红面露得意之色,不免好心的提携那坐在台下喝着米酒的苏月,“苏姑娘想来也有什么新奇的曲子,不如弹奏一曲,我也长点见识!”
苏月自然什么也拿不出手,只要有人问,她总是回,我不会,我不知道,这是她的口头禅,她正准备继续搪塞,郭后道,“不必拘谨,这孩子甚懂规矩。”
真宗眉心连跳两下,他一生最讨厌规矩,什么规矩,都是从古到今恒古不能变通似的,只要稍稍一动,那些文武百官就要白日翻腾八尺浪,夜间突生九连折,从他执政一来,这样的事遇到无数,就拿上次改了个女子成婚的年龄,有人差点连宫帏秘事都抖出来了,当然还有人背后议论他宠幸一个银匠的老婆,又说他逼死过一个文弱书生,当然后面的一件事知道的人少之甚少,于是真宗皱着眉问,“你天天陪着皇子读书,可读出什么道理来了?”
众人皆齐齐捏了一把汗,汗生百味,百味不同也,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心烦意燥,有的人紧张无比,正在此时苏月已缓缓出列,跪在汉白玉地面上清清朗朗的答道,臣女学了不少的字,因字写的太差不入天下人的眼,可否换一种写法?
真宗问道,“换一种写法,怎么写?”
苏月四下到处张望,众人都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想着不过是找人代笔,就听她再次说道,“我想找皇后娘娘借三人,再找三殿下借三人,外加我和六殿下二人,一起写字不知可行?”
烟花表演正式登上的历史的舞台,承庆殿外的广场上,数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烟花点燃冲天而起释放在午夜的星空之中。湛蓝的天幕,再也不是寂寥的星星和遥远的月色,再也不是百花齐放的寻常颜色,一幅盛世繁华的画卷不疾不徐书写四个大字,万寿无疆,虽然最后一个字着实不怎么像,可是绝对无人敢提,真宗立时龙心大悦,如同喝了无数的蜂蜜茶,不倒点出来似乎对不起下面仰头的观众,于是他满脸笑容的对着郭后不计前嫌的说,“你瞧着好的,果然是好!”
选择皇子妃的重任真宗就此撂了勺子,尚梅再次落选,李如霜铁定出围永不录用,只有苏月,帝后二人难得暂时取得了一致性意见,还有就是常安红小姐入围待定。
“常安红,”赵佑想到这个名字不免眉头连跳了几下,其实他于女色上到是一颗平常心,无论是谁,只要听话就好,但是想到名动天下的李如霜他不免有点惋惜,屋里几个人陪着赵佑,赵佑喝下了最后一杯酒,眼中杀机骤起又暗淡了下去,“七星阵,何况苏月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棋子,在不在棋盘中活着都不重要。”
他的头靠在顾杨的肩头,有几分醉意,“你们不知道,有些人正是因为不出众而讨喜,有些人正是因为出众而受到冷落。”
殷南劝解道,“赵祈此人终究无心政事,最要紧的还是提防赵贞那个不动声色佯装步步退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