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回，意外来客
白钰拉着郑壮实到偏僻房间，归还欠条等物品：“郑小哥，趁热打铁，你现在马上到顾家提亲。”
郑壮实拿着聘礼，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下村顾家。
顾老爷听说开封府的大官来到自家，一张老脸笑得菊花似的，亲自在院门接客。
贵客临门，请上座，上香茶。
顾老爷陪着庄明轩坐了主宾位，殷勤有加：“庄老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庄明轩说道：“本官此次来来的目的，特意陪老表壮实向顾老爷提亲。”
郑壮实适宜摆上银两和退婚文契：“顾老爷，您要的聘礼和雷公子的文书。”
顾老爷笑眯眯道：“小老能和庄老爷成为亲戚，实在三生有幸。壮实贤女婿，老丈人和你开玩笑的，五百两银子你收回去补贴家用，修整一幢像样的房子，买办几样新家具床铺用品。你和媛媛的婚期，我们今夜定好。”
当夜，郑家和顾府家家户户出动，杀猪宰羊，操办盛大宴席，喜气洋洋气氛一直延续到三更天。
有情人终成眷属，人生三大快事之一。
白钰架不住郑家兄弟的轮番劝酒，一不小心多喝了三五杯。
酒水是谷物的精华，促使胆小的懦夫转变成勇猛的壮士。
喝高的缺点之一，尿多。
白钰尿急，急冲冲地奔向茅房。他走到拐角处，猛然见到鬼气森森。
“那个不长眼的丧家鬼冲撞郑家的喜事！”白钰心中生出一丝恼怒，不动声色掏出捆仙绳，念咒语：“着！”
鬼气中飘出声音熟悉的声音：“大仙，我是济宁县城隍郭淮。”
“大水冲了龙王庙。”白钰收了捆仙绳，问道：“郭大人，你怎么来了？而且偷偷摸摸躲在旮旯中？走，跟我喝一杯去。”
郭淮说道：“大仙，小神是阴人，去见阳人，会吓到他们。”
“哦，对啊，我到忘记他是城隍爷。”白钰头脑清醒些，说道：“那我叫郑壮实弄桌酒席，你我单独一桌。”
“无需劳烦郑家兄弟，小神来此地非为吃喝而来。”郭淮说道：“大仙，小神来找你，有紧急消息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要紧的话不能在此地说？”白钰满腹疑惑，跟着郭淮来到远离房舍的山边上。
郭淮抖动衣袖，一团青烟滚出，化成人影。
“此鬼面相似曾相识。”白钰看一眼青鬼，嘀咕一声。
郭淮说道：“大仙，此鬼身前是那道士凌风子徒弟，您还记得吧。”
白钰一怔：“他怎么死了？我以为他和凌风子一同被国师收在葫芦中带回开封城。”
郭淮说道：“方瓜，你亲口对大仙说说你的故事。”
那鬼窸窸窣窣说道：“大仙在上。小鬼名叫方瓜，活的窝囊死的冤枉，活活被东郭耳推下悬崖摔死！”
白钰问道：“东郭耳哪位？你如何被他害死？”
方瓜说道：“大仙，东郭耳不是别人，他是小鬼身前师父凌风子，此人心肠非常歹毒。”
“但凡人做那见不得人的丑行，都会改名换姓，不足为怪。”白钰说道：“他是师父，为何要害你？我很不理解。”
方瓜凄然说道：“大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东郭耳为独霸数万量银子，故意引小鬼上高山，施展毒辣手段。”他把从莫不出家中出去后到马车摔下悬崖的经历简单地说一遍。
证据很明显，东郭耳谋财害命。白钰问道：“方瓜，你跟随东郭耳身边多久？”
方瓜大哭：“小鬼从小孤苦伶仃，被东郭耳一手带大。小鬼万万料不到，他会为银子亲手要我的命。”他哭得说不下去。
鬼哭比那夜猫子的叫声难听百倍。白钰皱眉头说道：“你先别哭，慢慢道来。我问你，你们从哪里来的？”
方瓜哭一阵，边哭边说：“我们来自开封府黄角道观。”
“什么，你们打开封来的？什么时候到济宁县？”白钰酒醒八分。
方瓜说道：“小鬼和东郭耳大约一个月前到济宁县。”
白钰问道：“你们以前去过其他地方没有？最远的地方是何处？”
方瓜想了一会说道：“去过。东郭耳常常带小鬼外出做道场。我们几乎都在开封城中，偶尔到乡下去。”
白钰追问：“你们在开封城中的时候，是否使用鬼奴偷过别人贵重物品。”
方瓜摇摇头说道：“小鬼和东郭耳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行窃过，至于他有无单独外出偷盗，小鬼一概不知。”
白钰问道：“方瓜，据你所知，东郭耳何时蓄养鬼奴？”
方瓜说道：“大仙，那些鬼奴根本不是他蓄养的，而是别人给他的。”
白钰问：“谁给他的？你知道么？”
方瓜答道：“大仙，东郭耳亲口说过，有高人给他装着鬼奴的葫芦，指使他带着小鬼到济宁县城偷窃。他却未说过那人的名字。”
白钰问：“方瓜，你们黄角道观供养多少道士？”
方瓜说道：“回大仙的话，仅东郭耳和小鬼二人而已。”
白钰暗想：“不论那人是谁，他既然能够蓄养鬼奴，必定身怀高强法术。他为何单单叫东郭耳去济宁县城偷窃百姓的贵重物品？按常理说，他们应该直接在开封城中作案，那里有更多的有钱人。”他说道：“方瓜，你先退下。”
郭淮卷起衣袖，收了方瓜。说道：“大仙，小神有句话憋在胸口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万一说错话，你别往心里去。”
白钰说道：“城隍爷但说无妨，小子洗耳恭听。”
郭淮说道：“小神有种直觉，您身边跟着的黑金刚来路不正，他身上凝聚非常重的阴间戾气。”
白钰一愣：“城隍爷，此话怎讲？你的意思他是假冒的，并非真正佛门子弟？”
郭淮说道：“他是真是假，小神不敢妄断。小神只是觉得，金刚乃是如来佛祖门下弟子，他身上应该散发着阳刚浩然气息，不该容纳阴气。”
“难怪他特地避开黑金刚，单独引我见方瓜。奇怪，我怎么从未发现金刚身上郁结阴气。”白钰沉吟道：“城隍爷，请问你是怎么看出黑金刚身上阴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