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都说瑞雪兆丰年
下楼,去上学。李老师今天咋看起来有些严肃呢。大罗今天有点讨厌,总是问我问题,他自己不会吗?干嘛老是提问我。李勇咋今天咋这么多话,马东这个汉奸,越看越油滑。
江静小妹妹怯生生的还是很可爱,好像她今天穿了一件雁皇牌羽绒,尼丝纺面料。这是一件滑雪衫式的面包服,蓬蓬松松的,苹果一样的小脸在暖气的的蒸腾下红扑扑的。她低着头在看书,好像睫毛在扑索扑索的抖动,嘿嘿,这个小妮子在装。故意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妮子赶紧低下头。刘海滨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大罗好像不像刚刚那么面目可憎了。想想现在的日子也还可以,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这个时候,后面的李勇塞过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道求三角形某角度数的一道题。扭头看了一眼,李勇猥琐的用下巴指了指后面,这是闫茹,初一三的学习委员,一个个子挺高但脾气比个子还高的小辣椒,瞪了一眼李勇,闫茹两只小圆眼睛瞪得溜溜大,闫茹经常拿一些难题来考刘海滨。刘海滨也很喜欢做一些习题来开阔视野,他自知不是杨锐陆舟那样的学霸,所以对于他来讲做题很重要。当然,对于和闫茹江静的样的小女生耍耍花枪也是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讲台上的大罗看着刘海滨的小动作,气的肝疼,但是没办法,刘海滨这小子现在跟大罗的媳妇,初二年级物理张老师混的关系好得很,每天都屁颠屁颠的抱着书去问题。小张老师是一个眼睛娘,对于如此好学的小男生肯定是青眼有加,母性大发的小张早早的就认刘海滨做了弟弟,逼着刘海滨管她叫姐姐。刘海滨也只好被逼无奈的腆着老脸叫姐姐,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即使是后世小张老师也比刘海滨大几岁啊。
可每当刘海滨管大罗叫姐夫的时候大罗却总是气的鼻子冒烟,因为刘海滨总是举报他偷偷的上课的时候去男厕所抽烟,还被同样偷偷跑到男厕所抽烟的初一四班男生碰到过。一时间两个人相视无语,很是尴尬,那男生也是没办法,只好问候一句,“老师,我这是哈德门,您要不要来根尝尝?”
后续情况刘海滨就不知道了,反正大罗是好几次在刘海滨这借钱买烟,又抽不起好烟,天天恨得不得满办公室蹭烟抽,也是一个可怜人。
时间飞快,下午放学,刘海滨在学校做完所有作业,操场上跑了个三千米,然后溜溜达达的回家,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有水,这可算是咋回事,难不成真的有蝴蝶翅膀的问题。早知道刘海滨就发动同学们把所有蝴蝶都逮起来用针固定在木板上做标本了。虽说不急,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急,第二天刘海滨醒的很早,起来后连晨跑的路线都改了改,他特意在院里跑步,尤其是在六号楼周围跑了两圈。
院里的很多早起的老头老太都已经熟悉了这个嘴甜小家伙,粉粉的跟他斗着嘴,“小滨,你起那么早看将来长个短憋粗啊”,“小滨,穿这么少冷不冷,过两天一上冻看把你小JJ冻掉了,往后就没法用了。”
刘海滨只好一边笑着回应这帮不害臊的老头一边赶紧逃走,虽然他啥都知道,但他这个时候不能心平气和的和这帮老不羞讨论这事啊。
毛头小子就要有毛头小子的样子。虽然他心理上当年顺风尿湿鞋的非处男的时候,但是他的身体确实是而今迎风尿三尺的处男啊。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很清楚处男和非处男在心理上的区别。但是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就是个小孩子。因为他还没有晨勃,他还没有毛毛,他还是没有迎接来他的第一次湿内裤,这就是说,他现在还仅仅是个嘴炮。
他在奔跑,地上的积水里散落着金黄枯萎的树叶。他在奔跑,踏碎地上的冰面,鞋底溅出了污水。他在奔跑,寒风峭寥在脸旁吹过。他在奔跑,他在跑向未来和希望。他忘记了前生后世,他忘记了201室等待他的财富。
古来圣者多寂寞,惟有跑者留其名。
面带微笑,笑迎悲喜。
早餐,上课,作业,功课,同学,女同学,班务。
中午的时候还是去看了看门市的装修,进展很顺利,地面已经硬化了。虽然天气寒冷,毕竟还没上冻,所以还是没有问题,现在张建国他们在厂里准备架子和灶具。
刘海滨和几个干活的师傅混了顿饭吃,包子小米粥,几个师傅就着蒜瓣沾着醋,每个人干了六七个包子,这可不是杭州小笼包。顺便补一句,据说小笼包并非杭州特产。
但是石城肉包子那可是货真价实,碗口大小,真材实料。刘海滨玩了命就才吃了五个,肚子都要炸了
这几位师傅的肚子简直就是皮筋做的,松紧性真好,七八个包子,一两头蒜,再加上一碗黄澄澄上面结了米油皮的小米粥,然后每个人点了根老炮筒,喷云吐雾起来。哥几个还在议论什么纸卷烟叶最好抽,据说石城日报就很不错。
刘海滨赶紧收拾收拾,跑回学校,天气还是有些冷,天空还是很晴朗,几缕薄云,在天空定住,一切都安静阴沉的要命。
刘海滨已经有些放弃了,他琢磨着不行就先开个火锅店就可以,实在不行就回家去磨磨爸妈。老妈肯定还会帮助他,毕竟现在家里没有那么紧张了。
西边的天空有些红光,有点漂亮,海滨给自己弄了个榨菜肉丝面,
然后炒了个豆腐白菜,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然后溜达出去散了散步,还是有没有希望的看了一下六号楼一单元的门口,还是没有啥迹象,好吧,那就死心了。熄灯睡觉,人啊,还是要现实点,目前,长个子最重要。
而在他入睡之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云层变厚,铅云堆积,慢慢的月亮躲到了云的后面,每一根树枝都不再抖动,寒风不知道啥时候停了下来,远处的旗帜软软的垂着。开始下雪。
天暗了下来,雪花从路灯射过的灯光里飘落,晶莹细碎,接近午夜的时候是刺骨的,接近午夜的雪是碎碎的,甚至看不见雪花的瓣,静静的,一切安然如睡梦中的情景,楼宇看着映在地面上的点点灯光,一刻的怅然是如此的平静.
雪仍旧下着,却越发细心温柔了,连那轻纱摩挲似的细碎声响都一概不闻,如倾沙一般,只管无声无息地下着。地上雪积得愈厚,想想看,如果踩上去,会是深一脚浅一脚,踩上去松软而踏实。
瑞雪兆丰年,明天也会是个丰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