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征服
任何一座精心建造的塔都是有灵的,不论是镇压,或者造福,这塔冥冥中,就守护着建塔人的心愿……
奔向光的黑衣少女,无疑是扑火的飞蛾,燃烧着自己的身躯,争夺着一丝的希望。不管这飞蛾是喜欢光明也好,是向往黑暗也罢,这重重的无限轮回里面,目的不同,做法倒是相同,被命运编排到这里,是对是错?谁又能评判得了。
光是冷光,没有阳春白雪,黑暗着实黑暗,不带丝毫感情。
这本就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塔中,无尽的孤独考验着这个充满邪恶的灵魂。而被命运掌握着不断催促往前的身躯,也默默的承受着无尽的痛苦。而这身体的原主人,早已在某个不指名的时刻,沉寂在冰冷的海底,安静的睡着了。
略有不甘!
塔依旧安静的矗立在那,内里早已不一样了,修炼者贪图的塔的脉气,探索塔的规则,妄图赢得一个真相!但这些都无足轻重,塔仍旧给予你们一切。这芸芸众生里,配让塔守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世人用奇特的眼光看这擎天巨物,遥远的记忆流传到今,就只剩下恶名昭著,暗黑不祥。而塔有灵,灵看不起世人,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偶驱使得了它,自己万把岁月中,不服九塔,但始终修心,为得一天,成为一方霸头。
它的心,就是光!
这渺小的女孩,邪恶的灵魂,如何能配夺走自己的心。
好啊,你来夺!
它将一切防备放下,沉寂在单纯的塔中。心中的不屑于轻蔑可谓直冲九霄。
这个黑衣女孩,是越来越接近了,漆黑的眸里,憎恶与希望的交替,莲花下的鱼,再黑暗,也会沾染一丝的圣洁,面色的狰狞与从容竟然一同的出现,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银光慢慢接近,这个毫无重力的世界里,一切显倒显得虚妄。这银光好冷,可近在咫尺,为何仍然看的不真切,这究竟是什么。
湫停下来,环绕着这道光,细细的打量,可光虽冷,却灼伤了她,皮肤逐渐干裂,衣服寸寸燃尽,后来竟然连自己的身躯都一丝丝的消亡了。
身体随着腿自上而下的飘散,但她眸中,那道光,慢慢的真切了。无尽的光下,隐匿着一颗柔弱的心!
这不正是她缺少的吗,邪恶的灵魂中,发出无限渴望的声音。她伸出自己的臂膀慢慢的接近,想要触碰到那缕毫光。
接近了……
嘴角努着最后一丝的力气,因为她的身体自胸部以下已经悄然飘散,脸色更加的苍白,漆黑的双眸里,带着强烈的渴望。
“放手吧,给你一场造化!”
“……”
“沙灵,你不再是你了”这个声音来的毫无由头,但语气中,听得出来,是一种喜悦。
湫依旧没有说话,她已经只剩下一只手臂与一个头颅了。似乎她已经说不出话,或者她也不是她了,谁能想到,在沉睡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女孩的魂魄发生了什么变化,或许从根本上,邪恶依旧邪恶,只不过,追求的东西更为的纯粹罢了!
塔中灵没有放弃最后的机会,静静的看着这个头颅慢慢的消散而去,这只手臂也慢慢的飘散,但这只葱葱的玉手仍旧慢慢的接近这光,塔灵化作一个男婴,漂浮在身旁,看着这个手指,大眼睛瞪的很圆,似乎对这新生的事物万分的好奇。
尽在咫尺的距离,便只剩下一指与一道光。顺着光照射而下的,隐约间看到一丝丝飘落的雪花,甚是好看,成了这无尽深渊中最美的景物了。但灵知道,这些,是腐朽的灵魂,灼灼的燃烧,就在这一刻,还有指甲盖大小的手指头,触碰到了一层温暖的光。
这光似乎给了她力量,使之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但手指头也消耗的一干二净,渐渐飘散……
“啵~”
一滴水悄然的滴在了额头,但终究被发现了。感受到额头的一丝冰凉,秀丽的眉头蹙了蹙,随后又舒展开来,似乎做了一个美妙的清梦,这丝冰凉是打不醒的。
塔灵笑了,自言自语道:“这魔种倒是种在了一个极好的人身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到死都没有放弃那道光,如此执着的魔鬼,还称得上魔鬼吗?
忽然间,黑暗就消失了。塔中亮起了万盏红烛,其下,是一个巨大的高台,这台上,躺着一个玲珑身段的女孩,天仙般的面庞,在万盏红烛下,显得妩媚动人。只可惜,这玲珑的身段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红纱所掩盖,若隐若现的曲线,无不令人血脉喷张。
只是,无人目睹这一幕了,这里空无一人。
...
云阁之上————
“这般有趣的灵魂,的确是做到了吧!”云阁阁主眼中的笑略显得意。
“倒是我看走眼了……”逍遥子低着头喃喃道,暗忖:当时可是差点因为心中魔念将我这灵界洞天毁了啊,如今怎么这般纯净了?
逍遥子略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也想不通。
“这很好理解了,她的魂最真实的部分被自己保留下来了,剩下的巧合却和魔种融合了……”云阁阁主轻笑着,看着远方的云海,仿若仙境“这地方,永远也看不厌啊...”
逍遥子严肃的脸上,轻轻一笑:“我倒觉得我比你先解开这个谱子啊!”说罢就盯着他看,眼神越发的严肃,神色也不对,感觉似乎有重大事情要说。这下把阁主看的眼神凝重起来,静静等着他说话。
……
“嗯?”
“什么嗯?”
...
“你没话对我说吗?”云阁阁主问道。
“没有啊……”逍遥子恢复了刚开始的神色,看向远处,好像一切并未发生一样。
阁主一怔,再好的涵养也会有所汗颜,“没有你看我干什么!”
“老夫不能看你么?”逍遥子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古怪和一丝酸气。
阁主虽然已到了帝尊大圆满,但仍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底下,看其口型,逍遥子琢磨了半天,难不成他说的是“滚?”顿时勃然大怒,摔袖而走……
“这特么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