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

翌日一大早，飞鹊的家门就被咚咚敲响，她开门一看，是昨天的小萝莉红豆。

“大蛇丸老师找你。”红豆看这个女人很不顺眼，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傀儡撞疼了自己的小脑袋。红豆天赋很高，又得到大蛇丸的教导，实力远超同侪，自以为是木叶最有天分的女忍者之一，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昨天遇到这个没大自己几岁的女孩，竟然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自己，更过分的是……她已经是上忍了，还是货真价实的长辈。大蛇丸老师对这家伙莫名看中，一大早就叫自己来请她，让红豆心里更加不舒服，鼓着脸不去看她。

飞鹊却被这个年仅9岁的女孩逗乐了，伸手去捏她气鼓鼓的小脸，笑眯眯地说道：“别担心，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比你大5岁呢。五年前我可没你这么厉害，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一定已经超过我了呢。”

红豆听到，转嗔为喜，开开心心地带着她去找大蛇丸。

站在大蛇丸阴暗的基地里时，飞鹊还显得有点不自在。大蛇丸和团藏猿飞不一样：猿飞很好说话，不会计较小事，所以可以随便开玩笑；团藏只看中她的能力，只要肯干活，哪怕有些忤逆他也可以容忍。大蛇丸不一样，他坚韧，聪敏，狡诈，残忍，他温和可亲但异常冷酷，他彬彬有礼但极度危险……他是完美的忍者。

“飞鹊君别来无恙？”一贯阴柔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一切都好，大蛇丸君别来无恙。”

大蛇丸收起桌子上零散的卷轴，转身打量着飞鹊，当他看到她腰间的巨大卷轴时，露出了一丝微笑：“飞鹊君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突然叫你过来。”

“是啊，确实很惊讶，不知道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飞鹊君，不知道为什么，你见了我总是这么拘谨，我并不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谁是。”飞鹊心里吐槽，却不敢说出来，只好报以微笑。

“是关于傀儡术。飞鹊你在砂忍村卧底多年，对傀儡的了解木叶无人能出君右，今天来正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呢。”

大蛇丸如此客气，飞鹊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不管如何大蛇丸都是传说中的三忍，名震忍界，而她只是个新晋上忍。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不敢怠慢，敛衽施礼：“大蛇丸大人客气了，我定然知无不言。只是能力低微，如果有帮不到的地方，还请大人海涵。”

“飞鹊君不必妄自菲薄。千代传人，岂是寻常？”

千代传人。

提到这个时，飞鹊的情绪明显波动一下，微微叹道：“只怕千代大人现在恨我入骨，传人两个字不敢再提了。不过我确实知道她的事情不少，不知大蛇丸大人想问什么。”

“那么我就直说了。你——对‘傀儡转生’了解多少？”

“这个啊……”

“傀儡转生”这个术是砂忍傀儡师部队的终极研究课题之一，其目的是将需要人工操作的“死傀儡”转化为有自主意识的“活傀儡”。不过这种类似于将人死而复生的术堪称最难的禁术，一直进展不大，飞鹊是千代的弟子没错，可是连千代都一知半解的东西，她又能接触到多少呢？大蛇丸研究永生的课题，想从飞鹊这里找突破口，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哦？”大蛇丸听完飞鹊的解释，眼神有些犀利起来，“可是我觉得飞鹊君已经有眉目了呢，是有什么顾忌，不敢对我多说吗？”

飞鹊愕然：“这……从何说起？”

大蛇丸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抱着一线希望想从飞鹊这里找突破口，所以很是留心她的举动，甚至主动去听飞鹊的公开课。果然，昨天，他从飞鹊这里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

那个气氛欢快的夜晚，飞鹊的傀儡如同忠实的骑士，扶着它的公主玖辛奈从酒店门口走过。笨蛋自来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但大蛇丸注意到了其中的问题：飞鹊和那具武士傀儡之间，并没有查克拉线相连。换句话说，扶着玖辛奈，跟随着飞鹊，还能绕过一些路上的障碍，全是傀儡自己做到的！

这说明，这具傀儡……拥有着简单的自我意识！它，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活的！

这给大蛇丸的精神世界带来了一场风暴和地震，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飞鹊的秘密，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服自己立刻抓住飞鹊问个明白的冲动。很显然飞鹊没有上报自己傀儡的秘密，包括火影猿飞和能操控她生死的团藏，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自己有幸第一个发现，不能被别人注意到。

他忍耐到清晨，迫不及待地让红豆去请飞鹊，借口是有关傀儡的实验需要飞鹊协助。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飞鹊松了一口气，“我想您有些误会了，这是我自己的术，和砂那个‘傀儡转生’完全不一样呢。在我看来，砂忍的傀儡转生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确实是死胡同。这个术砂忍研究多年，一直没有太大进展，最后反而研发出了牺牲一个人来复活另一个死去不久的人的禁术。后来千代婆婆就用这个术救活了我爱罗。

飞鹊认真地看着大蛇丸，第一次产生了和别人交流技术的欲望。

大蛇丸这个人很特别。

火影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告诉了读者很多东西。

比如伊鲁卡告诉我们，不要用一个人的出生来判定他的好坏；

猿飞告诉我们，善意永远比暴力更容易解决问题；

鼬告诉我们，为了大义，要有敢于牺牲的勇气；

卡卡西告诉我们，爱和友情是打破甚至超越规则的力量；

雏田告诉我们，爱，值得为之一战！

只有大蛇丸不一样，他告诉我们，要相信科学。

猿飞号称“忍雄”、“忍者博士”，做到的是几乎可以使用所有非血迹的已知忍术，是一位优秀的继承者；大蛇丸则是在已知忍术的基础上，开发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禁术——虽然他的目的是占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等等，占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一位开拓者，虽然是不纯粹的开拓者。

大蛇丸当然不是好人，而且这么一个大坏蛋在最后关头被强行洗白，让飞鹊很是怨念：兜被洗白也就算了，大蛇丸这种人，还是让他坏得彻底的好。

但他是大科学家。

飞鹊的欲望，就像是一个站在一堆白痴中的正常人，突然看到另一个正常人后，想要和他说说话一样。她有着一肚子被别人嗤之以鼻的理论，她凭借着这些理论弄出了自己觉得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不敢告诉别人——比如不能告诉团藏，团藏不会理解她的理论，但是会很果决地把她所有的秘密掏出来——但大蛇丸不会，他也许是唯一一个会认真思考飞鹊的知识，并且有可能做出改进的人。

这就是飞鹊的交流欲望。

“我的术和砂忍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让傀儡像人一样活着，我只需要它拥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能够做出一定程度地自主战斗就可以了。”

“你是说，没有大脑的傀儡，能做出逻辑判断？这……怎么做到的？”

“可以的，只是需要一步一步来。”飞鹊打开卷轴放出堡垒，在堡垒的胸腔里找到一块黑沉沉的金属，上面布满各种纹路，整齐有序，精密复杂，“这是可以吸收并且储存查克拉的稀有金属，非常贵重。它就是堡垒的核心。”

“在内部存储查克拉作为动力，铭刻的封印用于逻辑判断。一开始，这个封印非常简单，只能判断简单的‘是’和‘非’，我用0代表‘非’，1代表‘是’。先判断一个最简单的命题，如果结果是0，则查克拉停止运行；如果是1，则查克拉继续……”

“简单的0和1不断地组合起来，形成越来越精密的封印，可以判断一些稍微复杂的东西。比如拔除杂草，这需要更多的辅助——”飞鹊把堡垒的眼睛卸下来，“透过这种水晶采集的外界信息，如果前面的绿色植物与蔬菜相似，则向前走一步；反之，则拔除。”

她越说越兴奋，找了一张纸开始画起来。

草→是否蔬菜→是→向前走一步→下一株草

↓↑

否→拔除→

这样，仅仅凭借0和1两个数字，就可以做出最基本的逻辑判断，完成拔除杂草的任务。

如果想要自由战斗，则要做出更复杂的判断，而飞鹊目前的封印术并不能绘制如此复杂的阵法。所以，飞鹊退而求其次，给了它一个相对简单的命题：

如何用千本打击敌人。

当堡垒的视觉系统采集到物体的时候，会给中枢一个判断，如果它能动，则向它射出千本，直到它不能动为止……

当飞鹊研究傀儡术到这一步时，雅典娜终于在她的研究中采集到足够的数据。作为人工智能，雅典娜利用强大的计算能力完成了飞鹊可能要花好久才能完成的课题，然后解锁了堡垒。

用途单一，不会移动的杀人机器堡垒。

它的内部完全由查克拉驱动，根本不是由傀儡线牵引，这就是堡垒为什么可以做成一个铁疙瘩，当盾牌用的原因。

现在，飞鹊的目标是刻画更复杂的封印法阵，制作更强大、比堡垒更高级的傀儡。

飞鹊给自己的课题起了个漂亮的名字——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