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好几天之后，飞鹊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发型，满眼血丝的瞳孔和媲美滚滚君的黑眼圈走出地下实验室。她身体状况很差，但精神却出奇旺盛，她甚至兴奋地如同神经病一样开始唱一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歌：
“三天三夜，三更半夜，我搞研究不停歇~~”
还好有个人迎了上来，制止了她嗑药般的鬼畜。
红头发的萌妹一脸问号，显然对她的精神状态充满了不安，满脸小问号地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嘛，没事，和大蛇丸聊地太投入，以至于有些忘我。”
“什么嘛，我听说你到大蛇丸的办公室就再没出来，好是担心了半天。结果你竟然和那个滑腻腻的变态聊到一块去了。”
全木叶这么说大蛇丸的大概也只有玖辛奈了。别的要么实力不够，要么地位不够，要么和大蛇丸关系不错，三条全都符合的，又不一定像玖辛奈一样心直口快，张嘴就来……
要说玖辛奈和自己交情也不深，之前顶多见过几面，可是前几天喝了顿酒，她竟然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想到玖辛奈一大早就来大蛇丸的实验室找自己，飞鹊很是感动了一下。但对于她的言论，飞鹊非常不屑：“切，你是没法体会这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哇咔咔……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玖辛奈君，待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来与你详谈。”
玖辛奈看着自顾自唱着歌，一蹦一跳回去的飞鹊，喃喃自语：“真的……没问题吗？”
飞鹊一路脚步轻快，觉得早晨吹来的微风都比平时凉爽。数日不曾打开的门咯吱作响，没人打扫的桌上落了薄薄一层灰，从窗户缝隙中洒入的阳光让整个房间染上淡淡的金黄。她伫立在门口，安静不语。
难得没有用傀儡，她亲手把房间清理一新；更难得没有酗酒，她噗通一声躺倒在床上开始休息。
她有理由开心。
大蛇丸是一位生物工程师，飞鹊是一位软件工程师，两人都互相惊艳于对方脑子里的东西，恨不得立刻把那些知识全都逃出来。
大蛇丸用一些类肌肉组织改良了飞鹊傀儡的关节，并为飞鹊设计了生物识别器，让堡垒可以进入自动瞄准状态。雅典娜因此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在飞鹊打盹的时候又解锁了新能力……
飞鹊投桃报李，为大蛇丸设计了自动发射千本的炮台——这就是新能力之一。虽然射速慢，威力也一般，但是胜在全自动运转，相当于报警器。
但这些都不至于让飞鹊开心到失控……真正让她将欣喜溢于言表的，是大蛇丸最后的话。
“飞鹊君，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天才，你这样的鸟儿不应该被团藏织成的笼子所束缚。”
“团藏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但他太古板守旧了，注定代表不了木叶新生的力量……比如我，就会选择和你合作，而不是想办法控制你。”
“这种术式并不是团藏的独门秘方，而是木叶控制手下的传统方法，由山中家提供，不过被二代列为禁术，明确标注不许对木叶忍者使用。就凭团藏那颗僵化的脑袋，想来也没什么创新，我可以为你解除它。”
“希望这能让我们的合作更进一步。”
飞鹊沉沉睡去，甚至打着轻微的鼾声，在梦里，她变成了一只挣脱了绳索的雀儿，扑腾着翅膀从窗棂飞起。
空中阳光明媚，云淡风轻。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一瞬间鲜活起来。
飞鹊每天都欢快地穿过木叶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贪婪地呼吸着树林中每一寸空隙里的芳香，这些地方，这些熟悉的人和物她都见过不止一遍，可彼时头顶仿佛始终悬着一把利刃，让她喘不过气来。以前她出任务，很尽心尽责，可总觉得都是被团藏逼迫；而现在，她也会出任务，却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因为她想这么做。
她出入猿飞的办公室，接点D级任务打发无聊的时光，惹得老火影很是怨念，深切地规劝飞鹊做点精英忍者该做的事情。飞鹊丝毫不以为意，乐颠颠地拿走“捕捉阿虎”的任务单，过不了多久就换回微薄的薪水。
她也会抽空去大蛇丸的办公室，和这个阴测测的男人为了某些不同的意见吵得不可开交。以前完全无法交流的大蛇丸变得和蔼可亲，就如同自来也之于玖辛奈一般。
她还会拉着玖辛奈喝酒。玖辛奈不擅此道，却偏偏十分贪嘴，总是三杯一过，就红晕上脸。
“飞鹊，你过来。”某夜，玖辛奈喝的有点多，脸蛋红扑扑的，摆着大姐头的架子把飞鹊揽在怀里，“我说你这个家伙，表面热情，心里却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种人。”
飞鹊嘴角抽抽：谁说玖辛奈粗线条一根筋的？这个是粗中有细，典型的外表爽朗内心敏感的女孩啊。玖辛奈手臂收紧，飞鹊继续脑补：而且是个力气超大的人形母暴龙。
就在飞鹊忍不住想动用慎把那只快勒到自己断气的手臂掰开时，玖辛奈的力气却减下去，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开始自说自话：“那个傻瓜比你好交往多了，可是我同样不喜欢那种没脾气的老好人，他见了所有人都说好，其实未必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呢。”
可能是被玖辛奈的气氛感染，飞鹊也有点肆无忌惮起来，忍不住回嘴：“傻瓜？水门是吧。切，你要求真是太高了，多好的大暖男，木叶多少女忍者见了他就发花痴呢，你还挑三拣四的……相信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到时候你一定找不到比水门还好的。”
“哼，他想追上本小姐还差一万年呢。”
“唉？你竟然明白水门是刻意接近你？谁说你神经和钢筋一样的，这不是心里都明明白白嘛。赶紧别犹豫，从了水门算了……”
“再瞎说，打死你。”玖辛扬起拳头示威，“我才不会对他有好感呢！再说，你的品味更怪，一天和大蛇丸待在一起，不觉得滑腻腻的恶心吗？”
“我和大蛇丸的关系，那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呢，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怎么能明白科学家的心呢？”飞鹊说着拿出一个小相机，“我把你现在的样子都拍下来了，找机会拿个水门看，让他认识全部的你。”
“混蛋，不要！”玖辛奈张牙舞爪过来抢。
“哈哈，这不是原形毕露了吗？口嫌体正直啊，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啊哈哈……”
“什么口嫌体正直，你这个污女！”
街道上的行人看着二楼的窗影，一个女孩把另一个女孩扑倒，还说着什么“口嫌体正直”、“不要”、“身体的反应”之类的东西，一个个面红耳赤兴奋异常。
这件事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很久之后，水门抱着玖辛奈求婚，深情表白时，忐忑地表示自己不能接受她和飞鹊的百合……玖辛奈当场头上青筋结成“井”字，对水门饱以老拳，令浪漫的气氛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