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首轮考核
此刻四周聚拢的人也越来越多，纷纷围观看热闹，那几名青年见闹出了人命，里面走出来一人，故作理直气壮道：“我们……我们不过是玩玩而已，哪里知道她那么不经打，一个丫鬟而已，喏！算赔偿你了！”说罢丢了锭银子过去。
“嘿嘿！喜欢玩是吗……”萧尘脸色阴沉得可怕，缓缓将小若的尸首放在地上。
“那么萧某尽情的陪你们玩！”话音未落，身子瞬间冲到那人面前，使出萧家古武里一招擒龙手，咯吱一声，扭断了那人脖子。
其余五人见状，先是一惊，此人竟敢当着他们面杀人，接着立马反应过来，同时抽出了腰间佩剑。
萧尘夺过一人长剑，顺手斩去那人头颅，血花溅起足有丈许来高，跟着又往后面一刺，贯穿了背后一人的胸膛。
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平静的小岸，迎来了一个不平静的清晨，先前围观群众也都吓得纷纷后退。
那几人目前充其量也就炼气三层的样子，但是玄青功法之玄妙岂是现今修仙门派可以比拟的，再加上萧尘还有着近十年的萧家古武功力，有着一身近身搏斗的高深武学，还有着因小若的死，腾起的杀意！即便那几人一起上也绝非他的对手。
剩下三人眼见不对，再顾不得那么多，往上面街道跑了去，萧尘手臂一挥，顿时一道剑光往跑在最后那人背心飞去，嗤的一声，贯穿那人胸膛，带出一串长长的血花，那人仍是往前扑了丈许远，方才倒下咽气。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萧尘足下一晃，拾回那柄长剑，便要上去追杀另外二人，忽然间一大队铁骑兵赶到，烟尘滚滚，长长的一条队伍，约莫有三四百来人，轰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一名领头的红袍将军喝道，随即望到了走上来的萧尘，不禁目露惊色：“萧尘少爷，怎么是你！”
此刻萧尘全身布满了杀气，长剑一指他后面那两个紫衣青年：“他们杀了小若，我要让他们偿命！”
那红袍将军大怒道：“你说什么！他们竟敢在我楚云行凶！”说罢调转马头，望了那惊恐不胜的二人一眼，喝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两名凶犯！”
就在这时，一名副将忽然纵马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红袍将军脸色又是一变，再次调转马头，望向萧尘：“你已杀了他们四人，你看此事是否有缓解余地？”
“没有！”萧尘大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掷，登时再取一人首级，那红袍将军勃然大怒道：“萧尘！本将军敬重你们萧家！你还敢乱来！来人！给我拿下！”
“今日谁敢阻止萧某，死！”
每一个字都回荡在众人耳边，犹如幽冥殿传来的索命符，无人敢轻举妄动，那最后一人也是吓得面无人色，躲到了军队里面，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啸鸣，跟着只见天际一头似马飞马的兽物踏来。
那兽额生一只尖角，全身覆盖了一层青色鳞甲，四蹄间宛若贯上了风雷闪电，转瞬便至，乃是青角兽，背上乘坐着一名锦衣公子，众军士见他到来，都纷纷恭声喊道：“欧阳小王爷！”
那锦衣公子望到此间一切，见到倒在血泊里的紫衣青年，惊声问道：“怎么回事！”最后剩下的那名紫衣青年哭哭啼啼跑上去，急道：“他！他杀了我们五个师兄弟！”说罢泣不成声。
“什么！”欧阳羽又惊又怒，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在人群里寻到了杀气腾腾的萧尘，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说话时身子不住颤抖，连同腰间那柄仙剑，亦是隐隐有啸鸣之声。
“贺将军！还不给我拿下！”
那红袍将军一听，这才幡然醒悟，列队便向萧尘围去，忽然间一阵凄苦的胡琴声在外响起，人影一晃，水阁里那位谭姓老者不知何时移至了萧尘身旁。
欧阳羽脸色变了又变，凄苦道：“谭伯，此人杀了我五位师兄，我回去如何向师父交待！”
“唉……都是命中当有一劫。”轻叹一声，那谭姓老者转头向萧尘道：“小公子，你那位姑娘的身子凉了，不回去看看吗？”萧尘深吸一口气，转身一晃，往先前的岸边去了。
“谭伯你……”欧阳羽一拭眼角泪水：“回去告知我义父来！”
抱起小若的尸身，萧尘迅速离了楚云城，找到郊外一处林子，一掌震松泥土，挖了个坑出来。夙夜也从琴里显形而出，背靠着一棵大树，望着他不言不语。
萧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轻将小若的尸身放入泥坑之中，又从怀里摸出个锦盒，取出那支浅紫色的簪子。
“小若，对不起，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犹记得，当年母亲将小若带回来时，那时小若还不叫他少爷，叫他哥哥，总是怯懦懦跟在他身后，直到后来长大了，渐渐懂事了，才改口叫起了少爷。
“对不起小若，我……”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梗涩了，眼泪顺着少年的脸庞，坠落了下去。第一次，第一次这样痛苦，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大荒之中，有不死国，甘木为食……唉，倘若当真有这等起死回生之物，世间又岂会这般多悲欢离合。”夙夜闭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
找来一块木头，刻下“小若之墓”四个字，萧尘最后望了一眼这座山林里的孤坟，最终还是离去了。
回到萧家，似乎云中城这两日下了大雨，地上湿漉漉的，萧尘踏着这条走了十几年的台阶，今日却显得这般沉重，每上一层，脚下仿佛又多了千钧之力，回首望去，仿佛还能看见当日与小若一起下去时，她脸上的兴奋神情。
到得水仙阁，萧亦凡与苏晴见他回来，皆欢喜着迎了出来，苏晴见只他一人，问道：“小若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
“小若她……”萧尘轻轻一笑：“我在楚云替小若寻了户清白人家，小若也很喜欢他们家的公子……”
苏晴眉毛一蹙：“你这孩子怎这般糊涂？怎就这般将小若交给别人了？”
萧亦凡也是脸一横：“就是！小若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算是我们半个萧家人了，你岂能这般随意？这事不成，你快去将她接回来，让男方找媒婆，亲自来下聘！”
苏晴笑骂道：“是啊！你这般稀里糊涂将小若交给他们，岂不是让小若以后尽受欺负吗？”萧亦凡回过头去：“晴妹你这话说得……莫非四哥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吗？”
苏晴捶了他一下：“那可不是，受的委屈还少吗？你父亲平时不许我走出水仙阁，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尘儿几次……”
“什么我父亲，难道不是你父亲吗……”
二人正说着，回头瞧去，却不见了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