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月门
月光下的书央紧闭双眸,微翘的睫毛时不时因风吹而动,小嘴因晕倒而煞白。
千墨怀抱书央,见书央浑身发烫,只好扯下衣袖浸水照顾,脱下自己的外衣也盖在了书央身上。
见书央一直沉睡着。千墨坐在一旁,看着天上皎洁无暇的月亮,照射在这荒凉的大地之上。
千墨看着书央这副模样,不禁心中心生诗一首。
“月轻芙蓉香,风拂霓裳衣,佳人卧蚕丝,吾心悠然不自思。”
千墨想着这首诗,有些吃惊自己轻浮的想法。看着书央额头渗出许多汗,这才赶忙过去将书央再次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能舒服一些。
千墨见书央皱眉便开口试图叫醒她。
“姑娘,姑娘醒醒。”
书央昏昏沉沉的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却不由眼皮重如千石一般。
千墨见书央如此症状,有些担心起来,将自己怀里的一颗清心丸放入了书央嘴里,书央却没有下咽的力气。千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得罪了!”
千墨吻在书央的香唇上,助她咽下了清心丸。这一吻千墨心突然一紧,离开了书央的香唇后,千墨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袭上心头。
书央吃下清心丸后,眉间舒展,这才缓缓的又沉睡。
千墨见四周寒气越来越重,只好替书央将衣服穿上,替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将其抱上马背。
两人一马在这月光下渐行渐远。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千墨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还在睡,离灵草铺也越来越近。嘴角微扬心情大好。
“少爷!这是怎么了?”
千府的管家见自己家少爷手里抱着一名女子,行色匆匆的模样。
“刘伯速速去让府上的丫头烧热水,再去做点粥,再让丫头拿两身衣服过来!快去!”
千墨抱着书央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书央,脸色苍白如纸。虽然服下了清心丸,却也没有完全将体内的寒气清理掉。
“少爷!水准备好了,衣服您看还行吗?”
一个丫鬟,拿着两身衣服进来。进来询问着千墨。
千墨也不管那么多,吩咐到来人。
“给这姑娘沐浴,水温定要高些,水里泡上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火灵木。”
“是!”
丫鬟见千墨还站在此处,呆呆的看着千墨。
千墨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床榻上的书央,这才退出房间。
两个时辰后,书央经过火灵木的水一泡后,浑身只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串,舒服无比。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姑娘你醒啦。”
书央头依旧有些沉重。
“这是哪?”
“这是千府!”
书央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的丫头。
“我,我的衣服在哪?还请麻烦帮我拿过来吧!”
丫头将新买来的衣裳递到了书央面前,书央抬头看了看丫头本想开口再问些什么。丫头冲着她点了点头。书央这才将衣服拿过去。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千墨,见丫头将门打开后,见书央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衫。
“你可好些了?”
书央见这人竟然是与星沉在一起的少年。
“多谢公子相救!书央就不多打扰了!来日定报今日之恩!”
千墨见书央这就要走,也不作阻拦。只是开口说道。
“门口备了马!若姑娘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只是若姑娘刚恢复,若路上遇到什么事,岂不是我千墨的错?”
书央突然停住了脚步。
千墨见状,继续说道。
“姑娘若不嫌弃,今日可就在此休息。千墨明日定亲自互送姑娘!这样的安排,姑娘觉得如何呢?”
书央想了想,回头看向千墨。
“护送就不必了,那就劳烦公子了。”
千墨见书央应了下来,这才吩咐丫头将准备好的粥给书央端过来。
“姑娘房内请。”
“小的们,谁若能将妖月门门主抓来,我便封他为新一派妖月门的门主!”
家琪带着一众人将妖月门围了起来,好不威风。
余生帮众人持刀进去见人就杀,现场尸横遍野。
内堂妖月门门主将妖月门的令牌递给了雨莲,开口道。
“雨莲,速速从暗道离去!我妖月门以后就靠你了!”
妖月门门主一把将雨莲推向暗门里。
雨莲泣不成声的看着自己的师傅,拿着剑孤身一人朝门外走去。
雨莲只好忍痛的在暗道里离去。
“家琪!今日我梅心定要杀了你,为了我众门徒报仇!!”
梅心持剑朝家琪飞去,家琪不动声色的看着梅心。开口笑道。
“自不量力!”
梅心还未近身,一众人就将梅心围了起来,就这样厮杀起来。梅心终究抵不过人多,支撑没多久,便让人一刀刺倒在地。
梅心单腿跪地,用剑支撑恶狠狠的看着家琪。
“你这般凶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未说完,又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眼睛就那样瞪着家琪。
家琪耸了耸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妖月门。
雨莲走出去很远,突然止步。回头朝妖月门走去。
走进妖月门里的雨莲见这倒地一片的尸体,心疼不已。雨莲四处找寻着梅心。
“师傅!”
雨莲朝梅心身边走去,将梅心抱在怀里,泣不成声的看着梅心。
雨莲将梅心双眼闭上。看着妖月门被人杀了一个精光,却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
“师傅,你为什么留雨莲一人在这世上苟且偷生!为何不让雨莲与你一起死!”
雨莲抱着梅心,心中恨意直上心头。
“余生!若有我雨莲一日,定要灭了你门派!家琪!今日之仇,我定让你千万倍的偿还!”
雨莲仰天长啸,不论她如何嘶吼,都无法平复她伤心难过的心。
雨莲在后院的梅林用双手挖着土,血淋淋的手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躺在一旁的梅心,雨莲不忍的将梅心放入自己挖好的坟墓内。用剑刻了一个木碑。
——恩师妖月门门主梅心
不孝弟子雨莲字
雨莲跪在梅心坟前叩了几计响头。然后就这样一直跪在坟前发呆。
千子夫上前迎接着家琪,替他褪去外衣。端着茶递给家琪开口问道。
“夫君回来了,可还顺利!”
家琪接过手里的茶,大口的喝了两口才看向一旁站着的千子夫。
“夫人,妖月门这么一个小门派。何故要让为夫去?”
“夫君不知,原来妖月门也是一个大门派,只是如今沦落。今日我们去灭了妖月门,不过是给江湖那些,自以为是为正派的门派看看。若以后谁敢来犯,定让他们满门一个不留!”
千子夫手扶窗台看着窗外争相斗艳的花轻轻的回道。
家琪听千子夫这么一说,虽然也觉有理。不过却也担心起来。
“夫人可曾想过,这么一做,到时候若其他门派联手来除我余生,到时该如何?”
千子夫回身朝家琪身边走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
“夫君不必担心!妖月门既是全死光了,谁又会知是我余生所为。若真有活口,就像我刚刚所说,正好给江湖那些人一个警示。如今的我们何需惧怕任何人?”
家琪听完千子夫之话,深深地沉浸在自己思量之中。
“最近江湖可有动荡?”
“回殿主话,余生昨日灭了妖月门,无一活口。”
“哦?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幽冥老鬼在一处别苑内,手抱美人,端起美酒一饮而下。
“不知殿主可有何吩咐?可要派人去…”
幽冥老鬼手一挥,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美人开口说道。
“不必,既然他们喜欢闹,就随他们去吧!”
“是!”
幽冥老鬼将人打发走后,抱着怀里的美人继续喝起美酒。
在千府渡留一晚的书央,一大早就起了床。将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便准备向千墨告辞。
“千公子,书央昨日多有打扰。我这就要告辞了。”
书央施了一礼。说完看着眼前千墨正在盯着自己看,书央脸颊微红继续说道。
“千公子,告辞!”
回过神的千墨见书央如此着急就要离去,这才开口。
“等,等等!”
书央听见身后的声音,便停住了脚步。
“千公子可还有事?”
“等等!我去去就来。”
千墨说完就健步如飞的去了卧房,书央不知所以然的呆在原地。
片刻的功夫,千墨手拿一柄长剑出现在了书央面前。
“这是青兰剑,你留在身边防身。剑柄处有一个机关,你若遇险之时按一下。自能逃出。”
书央想也不想便开口。
“此剑太过贵重,书央不能…”
书央话音未落,千墨就将青兰剑塞进了书央手中。
“不用客气,你就拿着吧!你一个女子武功又不高,没点防身的东西也不好。”
书央犹豫的接过手里的青兰剑,对面前的千墨颇有些好感起来。
“那就多谢千公子了!”
千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姑娘,门外已经备好马匹。一路定要小心。”
书央点了点头回身朝千府外走去。一路驱马狂奔而去。
千墨目送书央见书央已经不见身影,这才准备抬步进入府内。一旁的管家见千墨嘴角带笑,管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少爷,青山剑并非寻常物,怎可就这般轻易的送了他人!”
千墨想也没想便回道。
“她怎会是旁人,日后定会是我的人,我定要娶她过门的。”
“此剑老爷曾说过,只有与少爷结为夫妻之人才能....”
千墨不再理会管家,径直走进了卧房,拿起另一柄剑——青幽剑
千墨抚摸着青幽剑,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仿佛此剑是书央一般。面带微笑的脸,更加的喜上眉梢。
“师傅!师傅!小舞回来了!”
花阡舞进了绝情谷后便四处的收寻着木绝情的身影。
“师姐,师傅在忘情阁楼。”
一个年约十二三的少年,来到花阡舞身前恭敬的说道。
闻言的花阡舞朝着忘情阁楼寻那木绝情。
忘情阁楼外柳树成阴,池塘里的鱼儿四处的游荡者,三两个门人走来走去,仿佛有忙不完的事。柳树旁还有一只仙鹤正在低头啄着自己脚,想必那仙鹤也被那新生的小草低头笑,给弄的瘙痒起来。
木绝情站在阁楼上,大手挥动,画着阁楼外这一番美景,看着好不惬意。
“师傅!”
花阡舞在楼梯口便大声的叫着木绝情。木绝情一听是花阡舞回来了,这才停住手里的笔看向花阡舞。
“你一人回来的?”
花阡舞不解木绝情为何这般询问,开口便问。
“师傅,不是我自己回来,还能跟谁一起回来吗?”
木绝情听花阡舞这么说,才知肯定是明修未找到花阡舞。
“我让明修去寻你了,看来你们或是错过了。”
木绝情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朝着仙鹤方向学了两声仙鹤叫,仙鹤便飞了过来。
“将此信交与明修,不得有误!”
仙鹤有灵性地点了点头,将信叼在嘴里便飞了去。
花阡舞见仙鹤飞走后,将情玲醉拿了出来递给木绝情。木绝情接过情玲醉好好端详了一番。
“小舞,口诀他们可曾教与你了?是个好法宝!”
木绝情赞赏着手里这把看似寻常的扇子,他却能感知到这惊人的法力在其中。
花阡舞一听木绝情这般赞赏,也算是满意起来。
“嗯,只是还未用过此物。这情玲醉也是好看的很,只是却不知威力如何。”
“你若真想知道这情玲醉威力多大,可下山潜修。为师有重要之事要去办,你便下山修炼吧。为师在你下山之前,再交授你一套奇门遁甲之术,此奇门遁甲之术,是为了防你日后遭人用此术困住你。”
木绝情在衣袖里拿出了一卷奇门遁甲的书,将书递给花阡舞后,木绝情便离开了忘情阁楼。花阡舞拿着书卷,看着走出忘情阁楼的木绝情,说不出话来。仿佛被人点穴了一般,说不能语,走不能动。
木绝情忽然消失在花阡舞眼前,花阡舞这才能动弹。见木绝情凭空消失的花阡舞,除了吃惊,还有一副不可置信。以为是眼花的花阡舞擦了擦眼睛,阁楼外依旧没看到木绝情的身影。
多年后的花阡舞就这样再也没见过木绝情,有人说木绝情本乃已经修炼成仙。亦有人说木绝情是浪迹在了世外桃源内,只为不再过问尘世间之事。
花阡舞拿着奇门遁甲书卷进了密室潜心修炼起来。
自从醉月楼走后的星沉。听闻妖月门灭门之事后,来到了妖月门内。
走进妖月门内的星沉,只见妖月门内一片狼藉,未干的血迹还清晰的映入眼帘。星沉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愤。
“余生,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星沉拿着剑朝妖月门大殿走去,早已是空无一人。
就在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看在书架上有个玉笛。星沉上前拿起玉笛仔细打量了一番。玉笛通透无比,做工也甚是细致。玉笛后芳雕刻着二字——缘生
星沉拿着玉笛坐在大殿外一处吹了起来,一段——生死劫。段段荡气回肠,若有人路过此处,也定会因为笛声的悲情为之落泪。
星沉闭眼吹着玉笛,仿佛当时的一幕幕尽显眼前。星沉握玉笛的手颤抖了起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一阵阵哀嚎声,痛苦的模样。占满了星沉整个世界。
待笛声落后,星沉缓缓睁开了眼睛,眼角也不知何时有些湿润。
“我虽也不是何圣人,却也看不惯这些不明理的杀戮!若江湖有这等小人,我又怎能坐视不管!”
星沉拿着玉笛在妖月门大殿外,跪地一拜。
“今日在此得一玉笛,也算有缘!星沉拜谢!若我有能力,定不负让妖月门众人枉死!”
星沉说罢便离开了此处。
雨莲经历了灭门之灾后,便盘算着该怎么给师傅报仇。经过几日的思量,雨莲决定求助别的门派。雨莲自然知道,就算真的去求,又哪有人会替她出头。
雨莲就这样背着包袱,拿着一柄长剑行尸走肉般的走在路上。
雨莲突然想到了一人或许能助自己,心里默念一人姓名。
“书央。”
雨莲想到书央或许可以帮自己,这才有了方向,心里有了希望。快步的朝着楚宝殿的方向走去。
“放肆!你们竟然不通知我就敢擅自行动!”
一少年掐住家琪的脖子,愤怒的说道。家琪经过少年这么一掐,脸色瞬间由红变白。一旁的千子夫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公子!公子!放过我夫君吧!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少年冷哼一声放开了家琪。家琪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一并跪在地上埋头。
“知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何时余生轮得到你们两个做主了?”
千子夫抬头看着少年的背影,小心翼翼的缓缓开口道。
“公子,我们这般做,一切都是为了公子啊!您想,如果余生称霸江湖,您以后只要开口,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我们现在不过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少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道。
“继续说!”
“我们如今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即可,至于一个妖月门,江湖门派怎么会糊涂到为了一个小门派来伤害自己的利益。这次之事虽然闹得有些大,也是一件好事,您说呢!”
“下次,再敢轻举妄动,我定让你如此杯!”
少年手掌一动,水杯瞬间就灰飞烟灭。吓得一旁的千子夫与家琪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少年做完此举便扬长而去。千子夫与家琪抬头,见人已经走了,家琪才敢缓缓起身,将千子夫扶了起来。家琪长叹一口气后,软趴趴的坐在了凳子上,可知吓得不轻。
“夫人,这下该如何是好!”
家琪定了定神拿起水壶便喝。
“按兵不动!”
千子夫经此一事,也被吓住了,哪还敢再擅自做主。千子夫继续说道。
“如今之计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早晚会亲手杀了他!如今让他先嚣张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