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仇心切

“妖月门弟子雨莲求见!!!”

雨莲跪在楚宝殿门外,头压手背之上。

书央闻言殿外来人,兴奋的站起来就往外殿外跑。

书央来到殿外,见雨莲骨瘦如柴,跪倒在地头也不抬。书央有些不敢认眼前之人,完全看不出是昔日之友。书央试探的开口询问道。

“雨莲?”

雨莲闻声抬头,见是书央。一下泪如雨下跪坐在了地上。

书央见雨莲这般模样,上前将雨莲扶起朝殿内走。见雨莲这般难受,书央才猜测定是出了大事。把雨莲将自己房内领,一路上书央都不曾开口,直至进了书央卧房后。

雨莲松开书央的手,就这样跪在了书央面前。

“书央,你我也算是朋友,如今还请你能帮我个忙。”

书央皱眉,着急的想上前将雨莲扶起来。可雨莲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雨莲,你我既是好友,你若有事我定当鼎力相助,你有何话不能起身说!你这样,我怎么当的起!”

书央再次向前扶起雨莲。二人坐在桌边后,书央拿出手帕替雨莲擦去泪水,才缓缓继续开口。

“雨莲,有事你但说无妨。”

雨莲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妖月门之事详细的跟书央说了一遍。一旁的书央听到雨莲如此说,桌上的手握拳,神情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书央,今日我就是想求你们楚宝殿,能助我报这灭门之仇。”

书央听到这,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站起身来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这样,你先在这休息。我去跟我师傅说说。”

雨莲点了点头,书央替雨莲关上房门,大步的朝内堂走去。书央走后,雨莲紧了紧手,雨莲知道书央会帮她,可是这么大的事若雪雅不开口同意,怕也是枉然。

梦呓见书央着急忙慌的往这边走,正要推门而入,梦呓将书央挡在了门外。

“书央这是干什么!”

书央见梦呓出手相拦,有些生气的开口。

“师姐,你让开我有急事找师傅!”

梦呓见书央脸色难看,这才解释到。

“师傅在会客,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你先回去!”

书央见梦呓根本不准备放自己进去,扑通一下的跪在了门外。

“师傅!书央有要事求见!师傅!!”

书央就这样在殿外大声的喊着。

房内的雪雅跟漠漓相视一笑,雪雅开口道。

“让你见笑了!定又是我那小徒弟惹了什么事。”

漠漓哈哈一笑。

“无妨,让她进来吧!”

雪雅点了点头,方才对门外说到。

“进来吧!”

书央听到雪雅召唤,这才起身迈进屋内,将门关了上。

书央来到雪雅面前便跪在了雪雅面前。雪雅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了看漠漓,又看了看身前的书央。

“书央,今日怎行如此大礼!起来说!”

书央跪在地上开口道。

“师傅先允了书央一会要说之事,书央才起来。不然书央不起!”

一旁的漠漓见书央正是当日桃花源内的小丫头,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看着书央。

雪雅则被这小丫头弄得一头雾水。

“起来吧!说说吧什么事。”

书央依旧跪在地上,抬头对着雪雅将妖月门之事诉说了一遍。然后拽着雪雅的衣角说到。

“师傅!我那好友现正在书央卧房等消息呢,还请师傅一定要答应书央!”

雪雅听完书央之话,甩开书央的手大声怒道。

“胡闹!”

一旁的漠漓听完这些,开口对雪雅说到。

“她一个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气。今日我也正有关于此事与你说。”

漠漓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书央,雪雅知道漠漓的意思,这才缓了缓情绪,对书央说道。

“书央你先回去,此事以后再议。”

书央见雪雅岔开了话题,有些激动起来。

“师傅!你听我…”

书央话还没说完,雪雅大声呵斥到。

“还不下去!梦呓,将书央带出去!”

梦呓闻声,将书央拽出了内堂。书央出来后,跪在门外大声的冲屋内的雪雅说到。

“师傅若不答应,书央就跪在此处不起!”

梦呓在一旁见书央这般执着,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想将书央先送回去,可是书央这股子倔脾气又怎么肯。

书央知道此事本就难办,却无法不管。雨莲救她多次,与她虽然萍水相逢,她都能不顾性命为自己出生入死。自己怎能看她如今这般模样,还不动容。

夏季的夜晚,总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天上繁星闪耀,月牙高挂,微风习习吹动着树枝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偶尔飘过的几朵云,好像是那月牙害羞,而用来遮羞之用的。

屋内的漠漓对雪雅说着自己为她所卜的卦象。

“雪雅,此事切莫管,怕是这个事与你梦中之事必有关联啊!”

雪雅露出为难之色。

“漠漓兄不知我这徒弟的性子,若是我不答应,她定不依不饶。”

漠漓点了点头,他也能看出书央便是如此性格。两人就这样坐在屋内默不出声。

站在门外的梦呓见书央跪了好几个时辰了,也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眼神空洞,梦呓看着书央这般,有些心疼不已。

突然天空一阵巨响,电闪雷鸣起来。

夏季的天气总是这般,阴晴不定。一阵阵雷声响起,突然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书央跪在原地,不管雨水如何大,就这样呆呆的跪在地上。一旁的梦呓立刻取了把伞撑在书央头顶。

“书央,回去吧!雨这么大会生病的!”

书央旁若无物依然没有任何言语与动作。

雪雅推开窗户,见书央跪在雨中,大声开口对梦呓说到。

“她要跪就让她跪,不许给她打伞!”

雪雅说罢后关上了窗户,漠漓看向雪雅询问道。

“你这是决定了?”

雪雅点了点头。

“就算没有梦中之事,我也不会为了旁人断送我楚宝殿之人的性命。天色不早了,漠漓兄早些去歇息吧。”

漠漓起身朝门外走去,朝客房住所走去。书央见门打了开。跪行向前大声开口道。

“师傅!”

雪雅开门看了一眼书央,便对一旁的梦呓。

“梦呓,我们走。你去把那名女子带到我房里来,我有话对她说!”

说罢,雪雅也离开了内堂大殿。书央则还在雨中跪看雪雅冷漠的表情。

雨莲来到雪雅房内后,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雨莲拜见前辈!”

雪雅也不管跪在地上的雨莲,开口便道。

“你就是妖月门之人?”

“是!”

“你既然视书央为好友,为何又这般如此陷他不义?”

雨莲怔了怔,跪坐在地上。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雪雅见跪坐在地上的雨莲,开口继续说。

“你可知她为了求我,现在还跪在雨中!你报仇心切,我也自然能理解,可是你却不为书央考虑一下?她为了你来求我,我若答应,那我楚宝殿之人的人必会有死伤。到时候都会把责任推向书央,你让她处于何地?”

跪在地上的雨莲听雪雅如此说,心里自然是愧疚起来。却不曾想自己给书央带来这么多麻烦。

雪雅见雨莲这般无助,也有些不忍。

“你若没有地方去,我可以破格收你为徒。你看如何?”

雨莲有些绝望,却也不恨雪雅不出手相助。

“多谢前辈!多有打扰!雨莲告辞!”

雨莲跪地一拜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雨莲就这样漫步在雨中,眼泪顺着雨水一起顺势划过了脸颊。

“师傅,雨莲无用,雨莲无用…”

雨莲出了楚宝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仿佛此时的大雨有如漫天利剑打在身上一般疼痛。

梦呓见那女子既然已经走了,就赶忙朝着内堂外的书央跑去。

“书央,快起来。那女子已经走了,想必是无事了吧!”

书央一听梦呓这般说,慌忙的想要站起来,可奈何跪的时间太长腿有些麻木,险些摔倒。梦呓见状立刻扶住书央。

书央缓了缓后,拔腿就朝楚宝殿外去寻雨莲。

身后的梦呓一直叫喊着书央,书央却没有任何回应。

书央一路找寻着雨莲,雨莲因心力交瘁步伐也缓慢。书央片刻后便找到了雨莲。

“雨莲!”

书央朝着雨莲的方向跑了去。

“雨莲!你为何不辞而别?!难道你这么快就要放弃了吗?”

书央摇晃着雨莲,大声的训斥着她。

雨莲一把推开了书央大声咆哮道。

“我能如何?我该如何?既然如此,我一人也要去报仇!”

被雨莲推开的书央,泪如雨下。过去就将雨莲抱住。

“就算师傅不帮你,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去赴死的!”

雨莲听书央如此安慰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哭泣起来。

雨中的二人相拥而泣,良久后雨莲才渐渐停了下来,拉着书央的手愧疚的说到。

“我一心想要报仇,却不曾想险些害了你。”

书央嘴角稍扬,露出一笑对雨莲说到。

“你我既然是姐妹,又何必计较这些。我先送你去客栈,我回去收拾收拾与你一起去找那混蛋报仇!”

雨莲点了点头,两人相扶相持的朝不远的客栈走去。

书央将雨莲送到客栈后,才径直朝楚宝殿走了去,一路上书央想了很多很多。

带着不安的思绪回到了楚宝殿,书央并未直接回房收拾东西,而是直接去了雪雅卧房外。

书央跪在门外磕头一拜,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傻傻的呆看着那扇门。

“师傅,是书央不懂事!以后不能服侍师傅,是书央不好。师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书央这就拜别了。”

书央磕了三个头便准备起身离开。

屋内的雪雅自然是知道书央在门外都做了些什么,雪雅坐在桌边用手抹了抹滑落的眼泪,她内心挣扎了,她早就拿书央为自己的孩子一般,又怎么能看她就这么去送死。

雪雅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在书央准备离开之时,雪雅将门推开看着书央即将离去的背影开口。

“书央!”

书央闻身,回过头跪在雪雅面前,早就眼泪模糊的书央,此刻看见雪雅出现在面前,却再也不知如何开口。

雪雅见书央如此模样,只好长叹一声。福祸怎能定天意,或许这就是天意了吧。

“也罢,为师应了你!江湖出此败类,我等正派又则能独善其身。只是为师必须与你同去!”

书央听到雪雅答应了此时,心中惊喜万分。却听到后面后,心里的惊喜暗然不复存在。

“师傅,此去必定凶险,师傅还是不…”

书央话音未完,雪雅便打断道。

“为师不放心你,你先回去休息。待天亮后再从长计议!”

雪雅说罢便回房歇下了。

书央仰头看向放晴的天空,月亮又重新露了出来,一切看似烟消云散一般。此刻的书央却心绪万千,不知到底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书央回房间将青幽剑拿到手上,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朝着雨莲居住的客栈走去,告知这一对于雨莲来说的好消息。

青山山顶上,星沉拿出缘生玉笛吹奏着。千墨牵着马,慢悠悠的寻着笛声朝着星沉靠近。星沉似是有些察觉,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回头正好看到千墨出现在不远处。

“星沉兄几日不见,笛声如此忧伤多愁。可是有何不开心之事?”

星沉嘴角微扬,收起玉笛才开口。

“也并非何大事。不知你可听说妖月门之事?”

千墨点了点头,表示知情。却不曾开口回应,只等星沉继续说。

“我前几日路过妖月门,得此玉笛。妖月门之状着实惨状!以前余生不过是夺去一些小帮的门徒,如今却这般凶残。”

千墨看着星沉拿出来的玉笛,心中一惊却不曾表露出任何表情。听星沉这么一说,千墨也算是猜出几分星沉何意。

“你是想除了这个大祸害?”

星沉想也不想双手后背的回道。

“如此恶魔,世人得而诛之。我们乃名门正派,又岂能坐视不管?”

“那,星沉兄可有打算了?”

“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我打算今日来与你告别后,回门派向我师傅禀明一切,再做打算。”

“不如,我与你同去。不知星沉兄可介意?”

星沉听千墨这般说,自然是欣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一路上加快速度骑着马连夜奔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两人一路上不停歇的赶路,总算在天大亮之前来到了望城阁。

两人下马后便径直去寻漠漓。飞流闻声来到二人面前就开口问道。

“师兄,出了何事这般匆忙?”

“师傅呢?”

“师傅去楚宝殿了,师兄要是有要紧事不如去楚宝殿寻。”

星沉一下失了主意。飞流见星沉身后的千墨,开口问道。

“师兄,这位是?”

星沉被飞流的话拉回思绪,开口介绍到。

“这位是我的朋友,千墨。”

飞流施了一礼,恭敬的说到。

“千公子有理,在下飞流,是望城阁漠漓的二弟子。”

千墨点头含笑回了一礼。

星沉定了定心神,这才对身后的千墨说到。

“想必千墨也累了,今日我们便休息一日。飞流去备客房!”

飞流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千墨带去了客房。星沉赶了一夜的路,也回房休息去了。

天大亮后,楚宝殿大殿内雪雅、漠漓、梦呓、书央、雨莲等人便处于在了大殿之内。雪雅优先开口道。

“漠漓,你可有何办法能取胜余生?”

漠漓一听雪雅这般说,皱了皱眉看着雪雅,眼神疑惑。

雪雅见漠漓这般模样,扭头不再看漠漓的眼睛。这次确实是她太冲动,不过为了书央,她不会放任不管。漠漓又哪知雪雅的心思。

漠漓叹了一口气,还是想再劝她最后一次。

“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该再阻拦。只是后果多严重,你可真想好了?”

雪雅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们身为正派弟子,又岂能置身事外。可有何办法?”

漠漓看了看大殿内的雨莲,又看了看书央。这才开口答到。

“据我所知那秋谷不止易守难攻,谷外四周更是有各种难缠的机关,若是以楚宝殿一个门派去攻,怕是胜算不大,搞不好去的人只怕也会有去无回。如今之计就是联合其他门派。我望城阁自然是没得说,定然会去。”

雪雅听漠漓这般说,心里一下子更没了底。

“我虽也略懂一些奇门遁甲,却怕是也无力抵挡。听闻此门派最擅长的就是歪门邪道之术。”

“绝情谷的人最擅长的便是奇门遁甲之术,其中便包括机关之术。只是却不知…”

漠漓话音刚落,梦呓便上前开口说道。

“师傅,梦呓愿意同雨莲前去商谈此时。”

雪雅与漠漓对视后点了点头。

“梦呓,我写一个拜贴,你带着前往。若遇到木绝情将此贴交给他便是。”

“是!”

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散去。

漠漓看着站在凉亭内的雪雅,背影落寞。

“若真的如你梦中一样,你可会后悔?”

雪雅闻声知是漠漓,开口回到。

“若没有此事,想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既然事到如今,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半月后我们在秋谷不远的忘川峰碰头。到时候我会派我的大弟子星沉前来助你。”

雪雅抿嘴苦笑道。

“若是连累你了,我岂不是该内疚一辈子。”

“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多见外的话。那就告辞了!”

雪雅看着漠漓离开的背影,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你我若不是有人反对,或许早已在一起了。天意弄人罢了。”

雪雅看了看这偌大的楚宝殿,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亭外小溪流水,树叶摇摇拽拽随风而落。

再大的楚宝殿,这么多年却唯独只有她孤影不成双。

一个假山后。一个男子身穿白色披风,背对着另一个男子开口道。

“速去飞鸽传书告知此事。”

“是!”

男子听到吩咐转身便离去。身穿白色披风的男子则站在原地,欣赏着眼前一片美景。

星沉一觉便睡到了晚上,刚准备起身去吃些东西。门外却响起了飞流的声音。

“师兄,师傅回来了!师傅知道你回来了,让你速去找他。”

星沉一听是漠漓找他,便开口应到。

“我这就去。你去给千墨送些吃的,告诉他我一会便去找他。”

星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去见漠漓。

“师傅!”

“来啦!为师今日与你有要事说。”

星沉本来想先开口说妖月门之事,却不曾想漠漓接着说到。

“妖月门之事,你可知晓了?”

“知晓!”

“那妖月门梅心大弟子如今在楚宝殿,请雪雅助她报仇。余生这般作为,我们本也该义不容辞该前去祝他们一臂之力。”

星沉不敢相信,漠漓与自己的想法一致,有些激动的开口问道。

“师傅的意思是?”

“正是,我与雪雅约好半月后在忘川峰碰头,此事就由你去办。”

“是!师傅。星沉一定不负师傅所望。”

“去准备吧!让飞流与你同去,为师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是!星沉告退。”

星沉未曾想还未游说漠漓,此事就这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