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咱们,杀出去!

“叮,恭喜宿主召唤出‘丁宁’。”

清脆的提示音在阿刀耳畔响起,比提示音更响亮的是树梢上的风铃,比风铃更响亮的是黄衣俊俏刀客手中的刀。

丁宁何许人也?此人一身黄衣,相貌英俊。其家世显赫,人称丁公子,朋友们都叫他丁丁。在朝是当朝位居极品镇国将军丁大将军之子,气宇轩昂;在野他是江湖中可怕的刀手,名头极大。

他是姜断弦一生的宿敌,也是和彭十三豆及花错并列江湖的三大刀客,真论起实力来,自然是比这二人还要高一些,据说他的绝灭刀法之快可以直追昔年的覆红雪。

现在他们倒是有机会来证实这些个江湖传闻了,这两大时代的绝世刀客已经碰到了一起。当然,他们还要解决面前的这些黑甲卫才行。

丁宁一刀斩开了一名黑甲卫后,顿时便有十几把刀剑伸到了他的身边,欲要取他性命。这些黑甲卫们杀到此时,早无惧生死了,他们已然有三百多名同伴死在了这简陋的院子中,死在了这狭窄的小巷里。他们身为黑甲卫的荣耀,以及身为男儿的血性,都不允许他们再有一丝的退缩和怯懦。

所以当他们瞧见忽然从树梢上诡异出现,并且落地便将一名黑甲卫斩杀在地的丁宁后,他们此刻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迎着死亡恐惧与实力差距,毫无畏惧的将手中的刀剑指向了丁宁。

接下来,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丁宁眼中泛出精光来,眉头一锁,在他四周两三尺的地方,竟然凭空形成了一道无形墙壁一般的,将那些刀剑全部隔在了外面。

这是丁宁的「三十六重天功」,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奇异功法。

丁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一直在思想中寻找刀法中的变化和破绽,寻找出一种最能和自己配合的刀法,直到他练成了绝灭刀法和三十六重天功。

他一步迈了出去,然后身体便如同精灵般,在周围被三十六重天功挡住的十几人间跳跃,看似动了又好似没动,他的步伐有奇特的韵律,刀法非常有效优雅,是无有生机变化出来的极端,代表永恒的死亡。

他用奇特的动作姿势滑出速度和变化绝对第一流的一刀,使敌人身上有红丝般的血痕,一道很淡很淡的血痕,在感觉舒服凉快的时候又实在不能相信,人世间会有这么快的刀法,这么可怕的刀法,让人折断,一折为二!

这样的一刀出现在了周围十几人每个人的身上。

他们的黑甲外面看起来毫无变化,只是黑甲覆盖下的皮肤上,却已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从这道血痕上渗出一粒粒细密的血珠。

黑甲这才如同机械卡壳般的响了一声,然后齐齐断裂散落开来。这黑甲下健硕的身躯们便应声倒地,俱是被拦腰斩断!

丁宁抬起头来,乳白色英俊的面孔在阳光下泛出淡淡的蓝色光彩,他双手抱刀朝着阿刀微微一拜:“主人。”

柿子树上的风铃还在微风中摇晃,发出清亮的响声。

阿刀笑道:“丁宁?”

“叫我丁丁吧,我的朋友们都叫我丁丁。”丁宁笑起来就像蓝天一样清澈。

“丁丁。”阿刀顿了顿,仰头看着从墙头上陆续来到此地的后续黑甲兵,透过简陋的门,瞧着门外的刀光剑影,咬牙道,“咱们,杀出去!”

他本来是想据守此地的,但敌人实在太多,足足万人,且并不是杂牌军。除了这水平几乎不在阿刀老田之下的八百黑甲卫之外,其余几千兵士也俱是西川府的精锐。

他们就算有那能力也绝没那体力的。如今不过才杀了几百余人,几人已经明显开始有了疲乏的征兆,就连向来平静若水的覆红雪,也已经开始口喘粗气,面色看起来更苍白了许多。

“杀出去……”老田看了阿刀一眼,“阿清怎么办?”

阿刀眼中隐隐有些血丝密布,低沉着声音道:“我们离开此地,她反而安全,这些人可是奔着我们来的。”

言罢,他反手将破落的木门紧紧的关了起来,这是他鲜少拥有主见的时候。

老田随手砍死面前一名杀过来的兵士,恶狠狠的咒骂道:“他奶奶的,哪里的官家都不是好东西,言而无信,不是好汉!”

阿刀握紧了手中的刀,在他关门的空,他将剩下的一千点因果,全部用来提升了自己的内力,一千因果,刚好提升到伪先天,已经和花错、彭十三豆以及丁宁处于同一水平线。当然,经验与刀法上自然还是不够成熟,所以比三人要弱一些,尤其是已经无限接近先天境界的丁宁。

他只觉得浑身说不上的烫,仿佛有股他身体承受不了的力量,想要喷涌而出,在他的身体内沸腾。

他双目中的血丝更密了些,低声道:“可怜了这些悍勇的将军们。”

“他们只是小兵,主人。”丁宁抖了抖手中的薄刃长刀,刀身与刀柄交接处的铜环叮铛作响,如同信号一般。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凛然的气势来。

真正的野兽们已经受够了这群苍蝇蝼蚁的打扰,准备反扑了!

丁宁此时精力最旺盛,实力又仅次于覆红雪,速度本来就快,他的速度不只是出刀的速度,还有身法的速度。

他整个人腾飞而起,两三个跃步便上了墙头,一刀砍翻一人后,身子又如同燕儿般折跃至屋檐上,将另一名黑甲卫一分为二。老田刀法舞出呼呼风声,如同一阵旋风杀入了院中,与四五人缠斗在一起。覆红雪手中黑刀所过之处,如同死神掠过,无一活口,这些不过一流二流水准的人在他的先天功力及凛厉刀法的面前,就如同干柴一般,摧枯拉朽。

阿刀已经连斩两人迈步走出了简陋的院门,站在了狭窄的巷子里。

他左右相顾,看着花错和彭十三豆长声而道:“花错,彭先生,咱们得杀出去才行。”

“老朽也是这么想的。”彭十三豆一刀将面前之人的头颅连同头上的漆黑头盔一同斩了下来,带着黑盔的脑袋像西瓜一般在地上滚了许多圈,似乎急切的想要逃离这血染的小巷,他的身躯则跌在了彭十三豆脚下的死人堆中。

花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手中的刀未停,一刀下去,如同串糖葫芦一般的,长刀从他面前之人的额头插进去,却从此人身后之人的脑后穿出,拔出之时带起两朵妖艳的血花,带着星星点点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