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急转直下
柏扬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向儒尔当禀报,“元帅,阮春这几天一直找我喝酒,他好像情绪不太稳定,有点沮丧,属下要不要。”
儒尔当皱起眉头,“这个阮春很重要,如果不是他放弃抵抗,布拉拉的攻城战没有这么简单,一定要稳住他,才能稳住那些投降的新南军人,他的家里人被阮知青杀光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你去吧,留意他的口风,有什么情况,及时想我汇报。”
“是,元帅。”柏扬行了一个军礼,便退出房间执行命令去了。
走过几个回廊,下了二层楼,便来到了前新南守卫将军阮春的居所,和阮春的对接一直是柏扬在做的,二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十分熟稔,柏扬还没到门口,阮春就大声喊道:“扬老弟,今天怎么这么晚,快进陪我喝一杯。”
柏扬客气的解释道:“刚才元帅召见,我不得不去,所以耽误了。”
“有什么大事比喝酒更重要,泽季马上就要到了,新南的军队不会攻过来的,我们这里高城坚垒,又有大河天堑,他们就是想攻,也没这么容易。”
柏扬笑着应和,连连称是。
“莫不是儒尔当元帅还在怀疑我阮春的忠诚吧,我可是主动开城投降,而且我的家人老母,都让阮知青那个畜生给斩首了,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说道伤心处,阮春不自觉的哭起来,柏扬好一通安慰,自罚了好几杯阮春的情绪才渐有所好转。
酒过五旬,阮春开始胡言乱语,尽是一些不着调的话,柏扬几番试探他的口风,可是这个酒量不咋地的叛将越喝疯话越多,癫狂的话语说的多了也会让人无从判断,一瓶又一瓶,饶是酒量不错的柏扬也晕乎乎的趴在酒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柏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应该是阮春和他的手下,不对,听着说话的语调,阮春怎么一点都没有醉,不好,难到他一直在伪装?
柏扬不动声色,继续听他们说的内容,也没听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说的很零碎。
没一会儿,阮春和手下走出房间,见屋里没人,柏扬立马抬起头,必须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元帅,阮春有问题。
正当他要走出房间离开此处,门外一群叛将士兵将他包围,柏扬心知不妙,想要逃跑,被人从后头一闷棍子打晕,“留着这个公子哥儿,或许还有点用,甲邦
,去召集所有的弟兄们,任务完成了,我们准备撤。”阮春这会儿哪有半点醉意,一改往日颓废的形象,若说诱导儒尔当大军深入最完美的就要数他这一步,为了让儒尔当能上当,阮春不光自己装的被权利层排挤到边关很颓废的样子,还和阮知青联手演了一场鲜血大戏,几乎所有的家人都被斩杀,这等血海深仇,让人不由得不信,柏扬醒过来,后脑勺剧烈的疼,自己被绑这坐在椅子上,糟了,怎么样才能把消息告诉元帅呢?“放开我,你们以为抓了我你们就有出路了吗?”
看守的士兵说道:“柏少爷,请你安静一些,我们都是斯文人,不想和你动粗,不要为难我好吗?”
柏扬安分不少,“我要上厕所。”看守的士兵也不好为难这个护身符,将他带出门外,“柏少爷,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柏扬高傲的说道:“快些,要憋不住了,帮我解开啊,你们这么多人,害怕我跑了不成。”士兵们想想也是,便松开他的绳子,万万没想到,这个柏少爷是个烈性子,这些基层士兵也没想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随身都会有一些保命手段,比如柏扬手上的这枚戒指,就是由少量神级药剂瑟芬妮为引调配出来的袖珍型致幻剂,效果惊人,可以让人在十秒之内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判断,柏扬成功逃脱,他第一时间找到最近的报警铃,按响了警报,碰一枪,柏扬中弹倒地,碰碰,又是二枪,柏扬彻底倒下,是豌豆电枪,警报大作,阮春的手下问:“大人,我们快撤吧,事情败露了。”
“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
“大人,就算没了这个护身符,属下也一定护送大人逃出生天,大人走吧。”
阮春摇摇头,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噩梦,心里的不安愧疚已经把他折磨的油尽灯枯,就在刚才杀死柏扬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解脱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快走,这是命令,走,告诉阮知青,一定要赢,杀光南方的汉玉龙人,新南万岁。。。。”
儒尔当看着柏扬的尸体,心如死灰,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阮春,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再做一次叛将吗?你觉得新南国还会再度信任你吗?”
一边被绑着的阮春被绑起来打的皮开肉绽,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疼,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结界树常青藤,然后笑着说道:“呵呵,回去,你觉得我还会想
着回去吗?可怜,儒尔当,斗了这么多年,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在什么地方吗?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你充其量也就比我高明一点点,但是打野战遭遇战,你根本不是我那个侄子的对手,我们新南老将愿意为了这样的年轻后生甘做垫脚石,而你们呢,居然让你这个垂垂老矣的二流将军为帅,柏军瞎了眼,汉玉龙危矣。”
儒尔当被气的不清,对方说的是事实,他自己稍稍复盘,也发现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圈套,“你既然这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哈哈哈哈哈,阮春狂笑,只是看着嵌在城墙上的常青藤,儒尔当随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大惊失色,常青藤正在枯萎,“混蛋,阮春,你干了什么,你毁了结界树的根脉,你们疯了,没了这颗百年结界树,布拉拉就完了,你们拿什么守住塔梅拉河。”
听到这话,阮春笑的更加张狂了,“待我新南大军拿下红叶,直取德光要塞,我们还要布拉拉干什么,翡翠镇会是更好的边界重镇,你不觉的吗?”
儒尔当此刻的心情跌落谷底,阮春的话,他的脑袋飞快思考这一切,“你不会在城墙下埋了炸药吧。疯子,拉响警报,全体注意,撤离布拉拉,立刻撤离。”
一时间警报大作,要塞里刚修整没二天的士兵们有惊慌失措的朝着城外逃窜,嘭嘭嘭,随着要塞地下通道里早就埋设好的炸药易燃物被引爆的连环爆炸,布拉拉要塞顷刻间变成一片火海,儒尔当领着残部侥幸逃脱,不过此刻小小的幸运已经帮不了他,因为在梅塔河对岸的一处高低上,十万新南大军集结,阮知青拿着望远镜看到熊熊燃烧的布拉拉要塞,二行热泪不住的往下流,叔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全军听我命令,目标儒尔当残部,过河。”
接下来的战事朝着奔溃的方向迅速发展,面对如潮水般涌来且早有准备的新南大军,儒尔当再也顾不上别的,丢下所有辎重,拼命朝着红叶镇回防,可是真等到他回到红叶,当他看到城头插着的头颅,认出是柏军派来驻守红叶的大儿子柏威。儒尔当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跨了,是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的兽人,希洪一战向来无脑的兽人一定是和新南达成了某种协议,果然他们趁着儒尔当大军深入南下,生生将一座百年古堡要塞给拆毁了,没了依仗的儒尔当部被阮知青大军包围,儒尔当自杀身亡,远征军覆灭,汉玉龙南方边界全线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