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利逐生死 恶战连连 二
而重伤的黑影怎会等待结果,早已头也不回的遁出孤山。
这含恨一击,着实让乐诚受伤不轻,不过乐诚反而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诡异。
手拂储物袋,数种丹药张口吞下,就连天擎木叶子也一并含入嘴中,此时才将破风舟抛出急追而下。
黑影终究只是筑基修为,速度再快又岂能快的过破风车。不过半刻乐诚已在黑影上空。
冷笑一声讥嘲道:“原本只是怕误伤了山下村民,不想你如此蠢笨,自己跑出来受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下狠手了。”
至此乐诚不在多言,两手各掐一张“天怒狂雷”符,向前甩去。星空下,银白吞噬了黑影,雷声盖过了惨叫。在这雷电的世界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片刻后已成焦炭的黑影,坠落沙海。
降下云间的乐诚在其身上一番搜索,却是一无所获,屈指一弹,焦尸再度火起,片刻间化为灰烬,乐诚无奈得重返孤山破庙。
贺元通见乐诚去去便回,又怎会不知那黑影已葬送在这白袍修士手中,心中暗惊此人实力如此强绝,这猛如狮虎的沙匪在其面前,也仅有招架之力,若非吞了什么秘药恐怕早就被其斩杀了。
待乐诚冷冽目光扫来,却已吓瘫在地,颤抖不止。
乐诚此时无心搭理此人,抬步进了破庙。好一番搜索都一无所获,不由得心中惋惜,“下得如此功夫,竟然毫无线索。”
又一次细致查找还是这四壁空荡的破庙,乐诚这才熄了心思。
出了庙门瑟缩在一侧的贺元通颤声说道:“道友绝艺,贺某平生仅见,如今事情已了还请道友帮我解蛊。”
乐诚自是言而有信,缓步上前,叠指弹击贺元通胸前膻中,一股棉柔灵力直奔贺元通心房,“噬心蛊”应声而解。
而乐诚冷淡的话语也同时传进了贺元通耳中:“你虽受人所迫,却也行了恶事,本因受些惩罚,但看在你也算出了分力,就此作罢,快些离开月瑶,免得再生祸端。”
贺元通闻得此音宛若入耳,大礼一拜转身架起遁光直奔南方。
一夜酣战此时天光微亮,乐诚正欲抛出破风车,就在这金阳洒地的一瞬,被地上原本不起眼的一物吸引了目光。
探掌一吸,一枚小小令牌着附手中,因是方才剑挑黑影肋下时掉落的,现在乐诚无暇细究,踏上了破风车扬长而去。
……
“什么?袁斌死了?”碧火闪幽的枯井内,又传来了那难辨雌雄的怪音。
身前跪俯的黑影确定道:“破庙周围有打斗的痕迹,五里之外似也被人用雷电之法轰击过,只可惜袁斌尸体已无法找到,实难得知何人所为。”
“袁斌性子莽撞,定是让人寻了破绽,算了,少他一人也与计划无碍。”
“那会不会已有人知晓,我们在修士中钉下楔子,从中看出端倪?”
“嗯,此事倒是麻烦。去,通知紫月,看最近修士中可有流言。若是有,不用我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知道。”
“还有,传令其余二人,最近收了手脚,莫要在留出破绽,让人发觉。”
“是”
随着黑影的离去,枯井内再度归于寂静。
白日里,仿若无事般的乐诚继续随着常安逸布阵,晚间才将那小小令牌放在目下仔细端详。
令牌小巧,非金非玉,像是一种特殊木材打造,灵力点入没有丝毫反应,就似一寻常物件。这让乐诚心中疑惑更甚,“修士身上怎有这种凡物,还贴身侍放,真是奇哉怪亦。”寻不着眉目只得暂且放下心中所想,待来日在做细探。
隔了两日乐诚寻了个借口去了次月瑶国,暗自查询这令牌出处,当然其心中明白,这修士是绝不能问的,那贺元通言明,月瑶国内被沙匪钉有暗桩,若自己不慎撞到这些人手里,绝对是麻烦不断。
所以乐诚百思千想之后,打算从这令牌的材质入手,寻那凡人工匠探听一二。
入得城内稍作打听,便来到了这家城东颇为有名的“墨氏”木匠铺,举步过槛踏入铺内,只见一老一少,手中各握一块木料潜心细雕,居然未发现乐诚已落足丈外。
见此乐诚拳抵唇边一声轻咳,二人这才缓过神来。
老者闻声,抬首望来,见是客人来访,歇了手中活计,在腰间布裙上抹了吧,移步拱手,虽已满脸沟壑,但那爽朗笑容,让人好感顿生。
“小哥可要订制什么物件,我这桌椅床凳都有现货,若想挑选可随我去后堂一观。”
乐诚小回一礼摆手道:“老师傅,你可认识这个?”
说着腰间摸出那块令牌,单手向前摊掌示人。
老者不看还好,仅是一眼便双膝跪地口称,“大人。”
这样乐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脑中灵光一现,踏前一步伸手扶人道:“老师傅无需客气,在下有事想询,还望直言相告。”
“大人请说,小老儿定是知无不言。”
“老师傅可知,此令何木所制?”
闻得乐诚如此一问,老者方才将那不安的心绪平复了少许,起身道:“此木叫乌金,乃是进贡皇家之物,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心念电转间乐诚已将说词编好:“嗨,家中侄儿自幼尚武,又快到其十岁生辰,我打算送一柄宝剑于他,却怕他功力尚浅伤了自己,所以才想打一把木剑相赠,但看过诸多木材,也只有这令牌所用材料制成宝剑后,重量与真剑相仿。”
老者了然,恭敬回道:“大人所言不差,乌金木重量远超普通金铁,几乎可与玄铁媲美,只可惜材料难求。就连进贡皇家的也自有定数,是不会多余的。”
“哦,这是为何?”乐诚双目圆睁假装疑惑道。
“所用之人无一不是皇家亲卫与王府武典,怎会任其在市上流通,月瑶律法私藏二两乌金木者可就是死罪啊,大人。”老者为乐诚一一解惑。
“原来如此,我一介武夫不通法典,让老师傅见笑了。”
“不敢不敢,若是大人想要制柄木剑,不如用奇檀木吧,此木质地虽软,但分量也是十足的,……”老者侃侃而谈,似要极力抓住这笔生意。
半刻后乐诚踏出“墨氏”木匠铺,返回了“冷泉山庄”。
“亲卫、武典?难道是皇家供奉?这岂不就是荣家了吗?或许只是一个隐于皇家的修士?”思绪百转千回,却难有一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