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关羽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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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曹军伏击袁军，从南北到北，山谷之中尽是混乱的双方，浓烟滚滚，四处都是喊杀声，根本无从辨别是不是刘备。不管是不是，关羽都要有心去看看，自从与刘备失散，关羽无时不刻在打探刘备的消息，但一直杳无音信。

前面袁军拦住了去路，关羽心中焦急，眼中闪过寒芒，一崔战马，到拖青龙偃月刀，一路劈波斩浪。而此时的袁军被前后夹击已经慌乱，四处乱撞，又撞上关羽，双方纠缠在一起。关羽左冲右突，但敌军太多，急切之间难以冲至刘备处。

且说刘备心中慌乱，在亲卫的护卫下，避开曹军，向来路退去，手中的双股剑不断的劈砍，汗水已经浸湿了衣甲。

“嘘嘘！”

正在这时，一声马蹄惊叫，后乱军中冲出一骑，高大的躯，端坐于马上，丹凤眼，卧蚕眉，髯长二尺的关羽出现在刘备后。杀透乱军的关羽就这么出现在刘备后，此时的关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刘备，一时愣在原地。

刘备闻听后动静，急忙回头，就见到了关羽，脸色大喜道：“二弟！”

“大哥！”关羽失声的唤了一声，却没有催马上前。

刘备见到关羽那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道：“真的是二弟？”

“是我，大哥！”

刘备催马上前，来到关羽前，看了一眼四周，急忙道：“二弟，快，随我杀出重围！”

关羽依旧未动，刘备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关羽道：“二弟，你是不是投靠了曹？”

关羽羞愧的点了点头，目光避开刘备，地下了头。

刘备却毫不在意道：“二弟，你我兄弟在此相遇，今后就不要再分开了，你已经杀了颜良，为曹立下功劳，今且随我离去，问心无愧。曹贼欺君罔上，二弟今后不可再侍贼。”

关羽摇了摇头，涩声道：“大哥，你还是走吧！”

刘备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你我兄弟，今相遇，岂可再分开？”

关羽面色痛苦道：“大哥，嫂嫂她们还在许都，某不能走。”

刘备叹气道：“二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补，手足断，安可续。夫人虽在许都，然曹自诩英雄，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你还是立刻跟我走吧，你还记得我们兄弟们说过，要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二弟不可糊涂，此时离开，好过再委于贼。”

关羽依旧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还是走吧。后有缘，弟自当再去寻大哥。”

“莫要走了刘备！”

就在二人对话时，四周传来曹军震天的喊杀声，二人神色一变，关羽横刀在手，喝道：“大哥，我护送你离开！”

说罢，催动战马在前，刘备见了只好紧跟在关羽后。有关羽这个猛将在前，一路势如破竹，甭管是己军还是敌军，只要拦路的，关羽便是一刀下去，毫不拖泥打水。青龙偃月刀闪烁着无数的寒芒，如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曹军被杀得懵然，袁军也是一脸懵比，后来有聪明的，便避开了关羽，就这样关羽护送刘备冲出了山谷。

山上，程昱冷冷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不过没有派兵阻拦，而是继续剿灭谷内还未逃得出去的袁军。

关羽护送刘备出了山谷十里之外，跟随刘备逃出来的有一两千人，全都灰头土脸，士气尽丧。刘备和关羽驻马立于山脚下。

刘备还想劝关羽，只是关羽翻下马向刘备跪拜道：“大哥，对不起。此去一路保重。后若是有缘，弟再向大哥请罪。”

“云长，大哥并不怪你，只是你此时千万不可回去。曹知晓你放了我，定然会杀了你！”刘备劝道。

关羽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也知道弟弟的脾。若不回去向曹有个交代，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更何况，昔我为了保护嫂嫂投降了曹，今又护送大哥离开，弟弟实不能做出负义之举。”

刘备扶起关羽，眼泪就不自的留下，挽着关羽的手道：“二弟，跟大哥走吧。曹之恩，后大哥替你报便是了。”

关羽也流泪道：“大哥，别说了，恕弟弟不能再护送大哥往前了。”关羽虎目含泪，挣开刘备的手，而后转大踏步离去。

“二弟！”刘备唤道。

“对不起，大哥！”关羽在心中默默念到，而后头也不回，翻上马离去。

看着关羽消失在前方官道处，刘备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对曹彻骨的恨，“曹贼，后此仇比报！”

且说关羽回到山谷中时，程昱已经命人打扫好了战场，便要回营，此时见到关羽到来，当下一挥手，喝道：“给我拿下！”

关羽脸色不变，将大刀丢在一旁，翻下马，被曹军捆绑着押到程昱面前。

“关羽，你私放刘备逃离，已然触犯了我军军法，你还有何话可说？”程昱厉色喝道。

“关某无话可说！|”关羽看着程昱，神色依旧不卑不吭道。

“好！”程昱冷笑一声，随后将关羽，以及俘虏的袁军一同押往官渡大营。

且说曹于白马设伏斩杀文丑，击溃了文丑的五万大军，俘虏了有一万三千袁军，然后继续留下刘延守白马，同时给刘延增添了五千人马，其余人尽率大军往官渡大营。

斩杀颜良、文丑，击溃五万袁军，让曹军士气一时大涨，回到中军大寨后，曹纷纷赏赐众人，同时命人摆上酒宴，犒劳三军。至于其余俘虏，派人押送回许昌。

中军大帐中一片喜气，曹与众人饮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色，刚将一杯酒递到嘴边，一名传令兵入仗后，在曹耳前低语一番，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有愤怒也有喜色。

荀攸和郭嘉见曹如此，就知道来龙去脉了，果不其然，随后片刻，程昱就带着人押着关羽来到曹的中军大帐。

程昱将山谷一战向曹禀报后，而后指着关羽道：“主公，此人违抗我军军令，私放袁军大将刘备逃去，还望主公将关羽明正典刑。”

关羽沉默不语，可能觉得有愧于曹，便低着头不说话。

曹脸色沉得看着关羽道：“云长，你私放刘备离去，你可知，仅凭这一条孤可以杀了你？”

“关某触犯主公之令，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关某绝无怨言。”关羽低头道。

“哼，主公，关羽触犯军法，其罪当斩。刘备助逆贼袁绍，对抗朝廷大军，其妻如今还在许都，当一并处罚。按照大汉律法，男的发配边军为奴，女的入军营为娼。”程昱望了关羽一眼，冷冷的道。

关羽闻言，神色一变，连忙跪下道：“主公，关羽触犯主公之令，要杀要剐，关某认了，但我嫂嫂她们不过是一介女子，于主公毫无威胁，恳请主公莫要牵连嫂嫂。”

曹起道：“云长，虽说你有斩颜良之功劳，但不足以抵消你所犯之罪。更何况，刘备助逆贼袁绍，若是孤放了逆贼家眷，后孤麾下岂不是人人效仿，那孤又何以为朝廷平定四方？至于你，孤实在痛心，云长之勇，孤向来欣赏，然而今时今你要孤怎么办？”

关羽抬起头，望着主位上的曹道：“主公，请放了我嫂嫂！”

“云长不必多说了。”曹挥了挥手，又道：“来人，传孤之令，将刘备妻女充做军ji！”

关羽膝行上前几步，急道：“主公，还请主公放了嫂嫂她们！”

一旁的荀攸此时言道：“主公，云长勇冠天下，就此这么被杀，的确是可惜。更何况主公不是一直惜关羽之勇吗？不若暂且让其戴罪立功便是。”

关羽一愣，当下叩头道：“只要放了嫂嫂，关某今后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郭嘉笑了笑道：“主公，公达所言甚是，不若且让关羽戴罪立功便是。”

“不可！”程昱在一旁继续道：“这关羽自从投靠主公以来，一直有心离去，此人未曾真心投靠，主公不可亲信此人。”

曹故作皱眉望着关羽道：“云长，你让孤如何相信你？”

关羽愣了片刻，暗自咬牙道：“关某愿意起誓，主公只要放过嫂嫂，关某今后真心投靠主公，再也不离开，有违此誓，当天诛地灭。”

郭嘉这才道：“既然关羽发了此誓，主公，嘉以为，不妨再给关羽一个机会。如今袁绍，不尊天子，意图渡过黄河，围困京都，劫掠天子，此时当以讨伐袁绍为先。”

堂下的众人，除了程昱外，都心知曹有意收服关羽，便也出言为关羽求道。曹这才同意，对着跪着的关羽厉色道：“云长，这是孤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不要让孤失望！”

“多谢主公！”关羽一拜道。

“下去休息吧！”曹挥了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关羽出了大帐外，看着天空，心中一阵心灰意冷，心中默默的念道：“大哥，对不起了。三弟，二哥对不起了。”

自从之后关羽一心投靠曹，再也没有生出离去之心，直到多年之后……

大帐内只有郭嘉等几个谋士，曹难掩心中的喜悦道：“孤终于收的云长，当真可喜可贺。”

郭嘉笑道：“关羽为人忠义，此人执念甚重，从其与刘备之便可知。今既然许下誓言，后当不会再生出背叛之心。”

“不错！”曹点头道：“今又斩杀文丑，袁军锐气已失，我军便可战胜袁绍，待灭了袁绍后，孤再挥兵河北，一统河北之地。诸位都是孤的股肱之臣，后孤当与诸位同享富贵。”

“哈哈！”郭嘉抄起一杯酒道：“我不要什么富贵，只要主公的酒窖中能够让嘉喝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曹眉头皱了皱道：“奉孝，你这体可不好，若不是与本初鏖战于此，孤离不开你，定然让你留在许都静养。待官渡战事一了，奉孝当速回许都，孤会派人于许都附近建一个庭院，让奉孝好好静养体。”

郭嘉洒脱一笑：“生死有命，更何况，人生在世当潇洒自如，放到不羁。”

“你这浪子！”一旁的荀攸无奈的叹道。

曹也摇了摇头，这时，夏侯渊从帐外而入。曹扭头看向夏侯渊奇道：“妙才，你且不去休息，怎么又来此？”

夏侯渊将一封报递给曹道：“主公，荀尚书派人送来的书信！”

“何事？”曹狐疑的接过，一般没有什么大事，荀彧是绝不会派人送来报，这点几人都心知肚明，因为一般的事荀彧都能很好的解决。

曹看完，脸色沉到了极点。众人都心中一颤，心知定然是发生了何事。

郭嘉眼疾手快，从曹手中接过报后，也是目瞪口呆。

荀攸和程昱也连忙凑过头来，看完之后，纷纷震惊不已。

“发生了何事？”夏侯渊奇怪道。他接到荀彧派人送来的报，自然不可随意看军报。此时见众人表，猜想到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战胜袁绍带来的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曹喃喃道：“汝南失守了？”

“什么？子孝不是在镇守汝南吗？是被何人所夺？”夏侯渊惊道。

程昱叹气道：“报上说，吕布派人说服黄巾贼刘辟、龚都、何曼等人，而后引子孝离开汝，被吕布派大将黄忠偷袭汝城。而后吕布派人诈降子孝，前后设计伏击子孝的大军。子孝被吕布围住，困在山中。若不是文若派人得知后，联系汝南的都尉李通，前去救援子孝，只怕子孝就会被吕布所杀。如今汝南之地尽为吕布所得。”

“文若在书中还说，吕布得汝南之地，安置汝南黄巾贼屯田，以大将黄忠屯扎汝南，陈兵威胁许都。”

“没想到，汝南数之间就落入吕布之手，看来，吕布旁有高人！”荀攸叹道。

曹收起心绪道：“吕布如今陈兵于汝南，你们认为，吕布是否有进兵许都的打算？若真是如此，孤有意回兵许都，击败吕布，夺回汝南。倘若任由吕布发展汝南，对许都来说就是个威胁。”

“主公不可！”荀攸和郭嘉连忙阻止道：“如今袁绍被我军击败，士气低迷，此时我军当一鼓作气，击败袁绍，夺取河北之地。河北之地钱粮众多，人口殷实，主公若是能夺取河北，又获得世家支持，才能增强我军实力。吕布如今势力已成，主公也不可小觑，但现在我军最大的敌人是袁绍，而非吕布。”

曹道：“然则，若是吕布趁着我军与袁绍鏖战之时，进攻许都，那为之奈何？”

曹现在对吕布十分忌惮，原本有勇无谋的匹夫，自己不曾将其放在眼中，可眼下，如今实力雄厚，拥有徐州以及数郡，假以时，势必成为自己最大的对手。对于袁绍，曹尚且还不怕，那是因为曹与袁绍相交久，对其为人脾甚为了解，说的直白一点，除了那家世之外，其人不过是志大才疏，好高骛远之辈。但吕布却不一样，吕布此人野心勃勃，加上又有天下第一的武力，麾下兵马，又是天下精锐，想要击败此人却比袁绍有难上许多。

荀攸道：“自从濮阳时，吕布就已经成为主公心腹大患，当我等力荐主公攻伐徐州，消灭吕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吕布勇冠天下，其麾下骑兵更是冠绝群雄，此人实乃不可小觑。现在其势已成，我军又与袁绍战于官渡，主公当此时一，派人谨守兖州、豫州之地；二，当尽快派人拉拢吕布，否则，若是让袁绍派人联系吕布，那我军与袁绍战于官渡，胜算就更少。如今吕布支持谁，谁便能取得官渡大战的胜利。”

“拉拢吕布？”曹惊愕道：“公达是让孤和吕布联盟？”

荀攸重重点头道：“一定要快，而且还要诚心！”

郭嘉也附和道：“主公，公达所言甚是。袁绍为主公所败，颜良、文丑被杀，如今士气低迷，若是让袁绍知晓吕布夺了汝南，必定心怀畅快之下，也会派人去和吕布联盟。若是吕袁联盟，我军则危矣。”

夏侯渊反对道：“可吕布数次多我军城池，这个仇如何不能报？”

“住嘴！”曹瞪了夏侯渊一眼，然后叹气道：“看来孤必须要和吕布联盟了。”

郭嘉拱手道：“主公，这联盟一事，就让在下前去。”

曹摇摇头道：“不可，此处孤还需要仰仗奉孝和公达，不可轻离开。”

郭嘉笑道：“主公，论战场行军布阵，嘉自愧不如公达，而且，嘉前去联盟吕布，实则是汝南毗邻南阳，嘉担心吕布会说服张绣投诚，张绣此人无须担忧，嘉真正心系的是那凉州姑臧人贾诩贾文和。贾诩此人心机深沉，又神机妙算，此人若是相助吕布，对主公来说后吕布必将实力凌驾于天下诸侯之上。嘉此去，想去说服贾诩，就算说服不得，也要保证此人不会投靠吕布。”

“贾诩此人孤也听过，当年长安一句话，就将长安陷入刀兵之灾中，此人的确是个毒士。”曹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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