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意

从山顶坠落海底之后,我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再多说一句话。

须臾,我便独自一人站在华丽却又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甚至可以听的到呼吸声和心跳声。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的忐忑,如此的不安,手紧紧的攥着衣袖,一身火红的纱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昕炎神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无论从什么角度,她总是能够吸引自己的视线,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世上的女子千千万,自己从来都不曾留意过那一个,女子只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自己从来就不会对工具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可是眼前的这个千暮聊不同,每一次看到她我的心才会觉得是跳动的,是活着的。这个女人太危险了!收敛了心情,昕炎神君迈开修长的腿走到我的面前,依旧是白衣,依旧儒雅,依旧是淡淡的冰棱,我无法抗拒这种莫名心动的感觉,会是他吗?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会是他,我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句我爱你的没有来得及说。

“你看到了谁?”那双蓝色的冰眸中闪过不悦,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情愫。我轻轻的牵起嘴角,原来传说中的昕炎神君也是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泄漏情绪的人。

“我看到的只是我在想的人,不知神君有何高见?”银质的面具下没有一丝的波动,突然他邪狂的大笑,笑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上极为的诡异,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之感。压住心头的颤动,依旧保持那抹不太真切的笑容。听见昕炎神君道,“本君当然没有什么高见,但是在我星柯的大殿之上,你唯一能看,唯一能想的就只有我,只能是我,听清楚了?“边说,边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用指腹轻轻的婆娑我的脸颊,一丝丝的热情喷在我的脸上,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为什么?我失神的问自己,“已经告诉你规矩了,嗯,你怎么就学不乖呢?”温润的声音在我的耳际响起,话音刚落,我就被一把推倒在地,“既然学不乖,那只有给点教训了,左军,鞭挞一百。”一个身影随着一阵风降落在我的身旁,“神君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作为武林盟主你不觉得有违江湖道义,在说我是忘忧谷的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忘忧谷找你麻烦!”我有些急切的想省了这顿鞭子。

“哈哈哈哈……千暮聊啊千暮聊,你太天真了,为了一个小小的杀手,就算是首席,忘忧谷也不会不识时务的跟我星柯做对,在忘忧谷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们命,话又说回来,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给我打,狠狠的,下手轻了,左军你就自断一臂好了。”居高临下的说完这一席话,就转身坐在宝座上,欣赏行刑的经过。

是啊,我现在有什么资本来左右自己的命运呢?“左军,开始吧!”昕炎神君慢吞吞的开口,尽显慵懒之意。

“休——休——”一鞭又一鞭落在我的身上,麻辣辣的疼,像是有许许多多的小虫子钻进了肉中,额头上渗出了晶莹的汗滴,忍耐,再忍耐,这就是楚晨骏把我的功力封住的结果,在这里挨打而不能还手。

火红的衣衫更加的艳丽,破碎的衣服血痕依稀可见,黑暗已经席卷我,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下马威,还没有开始,更不可能结束,但是我就是无法琢磨,为什么昕炎神君要抓我来星柯?只是为了这一顿鞭子吗?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左军,住手。”左军立刻停手,这样美丽的女子终于可以免于一死了,自己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昕炎神君望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出神,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她,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幽竹园”走去。

昕炎神君用手中湿毛巾轻轻擦拭着我的额头,似乎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上千万次,无比的自然和熟悉。脸上原本的冷峻也渐渐被温和所替代,自己真是奇怪,为什么要为了一时的怒气,我为了她一瞬的闪神而大发雷霆呢?自到底是怎么了?无声的询问得不到回答,轻轻的一声叹息。

“真是想不到,真想不到我们堂堂‘星柯’的昕炎神君也会为了一个女人黯然神伤!真是让乘风我诧异万分啊!”洛乘风痞痞的声音毫不掩饰调侃之意。

“乘风,你来这里不会是拿我取笑这么简单吧?”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淡淡的说到。

“昕炎,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女人如此的上心过,难道你也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实话你让我把千暮聊带回来,这个疑问就在我心中了,我真的有些迷糊了,千暮聊可是楚家父子的人。”

“你不是一向自视是最了解我的人吗?这会儿怎么就又猜不透了?嗯?”昕炎神君放下手中的湿巾,站起身子望着洛乘风,好笑的问。

“难道说你爱上她了?”问出了最不想确定的话,洛乘风等待着昕炎神君的回答。半响,没有应答之声,只留下一室的寂静。“这算是默认吗?”洛乘风挑眉。

“如果你要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的话那改日在说吧。”

“哎,别介,我不说这个问题还不行吗?我现在来说点正事如何?”洛乘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昕炎神君放下了手中的湿巾,率先从房中走出,一眼望去绿茵缭绕身影在此间穿梭。

在星柯的大殿里,“先说说你为什么没有杀楚晨骏?”昕炎神君率先开口,“我突然不想让他死了,如果让他就这么死了,你认为楚临凡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我的脚跟都没有站稳就被连根拔起!我要的胜利就在不远处。”洛乘风一改痞痞的模样,俨然一派王者风范。

“你浪费了我十几个精英的性命陪你去玩?嗯?”显然昕炎神君有些气结,洛乘风嬉皮笑脸的说“你‘星柯’恐怕的精英不止这几个吧!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在乎这点小事!”昕炎神君面对他一脸讨好的狗腿样子实在是无法生气。“最近楚临凡动作很大,在江南地区打击我们的产业,你是不是该想想办法。”“乘风,江南的产业是我们的根基资本,想要打到我们没那么容易,你盯紧楚临凡的行动,半路拦截他的打击,在找几家店为饵同他合作再蚕食他们。”“好,江南的事我去办,皇宫里的动静你注意一些。我先走了!”昕炎神君点头答应。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双目中只有一片茫然,现在我又是在哪里?耳边传来了一个不熟悉的声音,“记住,忘记你曾经爱过的人,忘记你最在乎的人,一定要记住,记住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楚晨骏,你最爱的人是楚晨骏,楚晨骏,楚晨骏。”

我跟着那个缓缓的念叨:“我最爱的人是楚晨骏,楚晨骏。呃——”胸口好痛,有生生撕裂的痛,真的好痛,我的神志在瞬间清醒了。我在“星柯”内部,还挨了一身鞭子,我好像忘了什么,我到底忘了什么?一个白色身影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模糊,我究竟忘了什么?

“姑娘,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映入眼帘的是着一袭紫衣的若水握住一把精制短小的匕首,二指夹住飞来的匕首,真是自不量力,虽然说我一身的伤,但是还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吧!一个横踢,直扑面门,胸口一滞,若水一口腥血吐出。

“你为什么要杀我?”钳制她的双手,用脚将她压着跪在地上,“杀你需要什么理由,你不过是路边捡回来的贱女人,有什么资格躺在这儿让君上照顾你。”好看的俏脸苦涩一笑,我缓缓叹一口气,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同样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昕炎神君喜欢照顾谁与我无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如果你能告诉我原因暮聊定当不胜感激!”我惨然的嘲笑自己,“你和你母亲一样是喜欢拆散别人家庭破坏别人感情的贱女人,啊——”我用力的压制她。“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母亲对不对?说——”双眸迸发出浓烈的戾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胡说的,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只好抵死不承认,“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现在不说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别忘了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手,折磨人手段可多着呢,呵呵!先把你的小脸划花怎么样?昕炎神君身边可不会留那些无盐女你说是不是?”美丽的双目已经泪意闪闪,倔强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死给我个痛快!”

“啧啧,好一张犟嘴,我怎么舍得让你这样就死了呢!最好你现在就告诉我,不要当我把你的舌头割掉之后,你就在也说不出来了,你说昕炎神君会不会把你逐出星柯大门呢!嗯?”嘴角挂了一丝邪恶的微笑,我在赌,赌昕炎神君在你心中的地位。若水沉默了,我笑了,聪明的人永远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最有力的选择。

“好我说,我能确定你是她女儿,我在巫族的史典上看到过她的画像,你们大概有七分相像,而且你眉心的蓝钻在巫族的族史上都只有一个族系有。我们巫族的眉钻母传女,父传子,颜色越深地位越高,蓝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平民则是透明。”我松开禁制,让她坐在桌边说,“她到底是谁?”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我们巫族的叛徒,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放弃了成为首领的机会,还带走了我们巫族最崇高的至宝“墨渊”琴,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信不信由你!”我手中的“墨渊”竟然是从母亲的手中传下来的,那她跟把琴送给我的老师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想知道更多,我要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一切事情。”她捂着心口低低的咳嗽,“我真的不知道了,或许云姨会知道的更多一些,跟我来吧。”我尾随她离开了“幽竹园”

话分两头,在客栈里,楚晨骏因为受伤不得不留下修养,却在这个时候启动了“碎心”,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千暮聊,再也无法挽回,在这场还未真正开始的战役中先失了士气。

“骏儿——你不要命了?”一声暴喝打断了正在召唤施法的楚晨骏,见楚临凡不远千里的赶来有些疑惑。

“父亲?你怎么会来!”楚晨骏顿时清醒了几分问道。

“我在这儿附近,听说你身负重伤就过来瞧瞧,要不怎么阻止你这愚蠢至极的做法,你知道的符灵师也是人,也会死的,别不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尽快查处星柯的老巢一举歼灭,夺取《幽冥玄机图》省的夜长梦多。”楚临凡收起暴怒之色缓缓的说道。

“是,孩儿紧遵父亲教诲!”“你好好休息,记得让你妹妹早点回家,玩疯了把我这个爹都给忘了。”每次说起妹妹父亲的脸色就会缓和很多,温暖很多,而对自己却是严格无比,还记得自己练功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稍有不慎就会拳脚相加,有时连自己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无奈地闭上眼睛,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渐渐的沉下来,父亲对于你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忍着浑身火烧灼一般的痛楚,与若水一起顺着“幽竹园”弯弯曲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九曲十八弯的在竹林深处穿梭,我不知道这样随着她走下去对还是不对,我所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丑陋不堪的真相,有些迟疑,若水这样的女子我是否应该防着她?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小心一些,毕竟在此之前她想杀我。

行至一个小而雅致的院子,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人?暗自思量,“姑娘,里边请,或许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嗯!”再也无法迟疑,我一定要知道,我要知道。满院种的都是一种草,是那伴着我出生的菖蒲草,看上去很忧伤。一位身着黑色纱衣的老妇人正在摆弄这些草,背影有些消瘦,但是我敢肯定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人,柔若无骨的美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在她缓缓转过身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那美艳的姿态不像是人应该拥有的,她看到我的脸首先是一愣,而后激动的浑身颤抖,含情目中噙着薄薄的一层水汽。栖身下跪,坚定的说:“大祭司茂云参见领主!”若水急忙上前扶住她,开口道“云姨,她不是!”

“若儿,休得胡言,我不可能认错人,更何况她眉心的蓝钻如假包换。领主若儿不懂事,请领主赎罪。”

“云姨,你看清楚,她真的不是领主,这位姑娘顶多双十,领主恐怕已经是年近四旬了,云姨,你看清楚。”若水便劝说着边扶茂云起来。“不是领主,真的不是领主!”双眸中的那一瞬光芒熄灭了,定定的望着我。“云姨是吗?暮聊见过了,此次前来是想知道一些你们口中领主的事。愿如实相告!”

“姑娘你与领主是母女?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那领主现在在哪儿?她……还好吧?”有些急切的询问。

“母亲已过世十八年了!”茂云一听,身子有些摇晃,悲从中来。若水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影,道“云姨,不如屋里聊吧。”“是是是,屋里说话。”茂云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祭司?心口又有些疼痛,紧握的的双手指节有些泛白。

“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背叛巫族?”我问出心中满满的疑问,茂云望着我静静地出神,似乎在怀念,透过我她看到了什么?是当年我的母亲的模样吗?还是在怀念当年的那个自己?

“你的母亲是我最好的姐妹,她叫独孤爱岚,我是独孤家的养女,我与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一朵美丽的芍药,是当时巫族的第一美人,她是那样的天真纯洁,连纯净天空都觉得逊色。爱岚对巫族的权利之争一点都不在意,她不关心是谁当领主,只是醉心于琴艺的钻研,谈得一手好琴。可她一点都不快乐,像一只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我记得她曾说个她想飞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那年我清楚的记得我十八岁,爱岚十七岁,我们遇见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他叫明凡,他也是一个琴痴,仰慕“墨渊”美名而来,想一睹芳容,就这样爱岚与这个明凡双双坠入了爱河,当时明凡已经有家室了,无论我怎么样规劝她都没有用,爱岚根本听不进去,她一心只想和明凡离开这里,一个月后的一天,爱岚和明凡都不见了,我哪都找过了,连巫族的祭坛都找过了,始终没有找到,她就这样走了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可是我还是祝福羡慕她能拥有自己的幸福,爱岚是勇敢的她不会认命,敢于推翻那些教条。”茂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像是透过我怀念另一个自己,还是我的母亲。

“你是说我母亲跟着一个叫明凡的男人私奔了?后来一直没有找到他们吗?”我问。

“后来找过,但始终都是了无音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或许她看我的眼神我就应该知道,她爱我母亲,只是上苍不允许这样的绝恋。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疼痛。”我静静的回望她,她颤抖的更厉害了,淡然的起身,“若水,我们回去吧!云姨需要静一静。”我想若水心中定是了然的,默不作声的尾随我离开。

“爱岚你永远不懂的,你的女儿却这样轻易的将我看穿,那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伤我!”两行清泪顺着茂云的双颊而下,跌落胸前。

一路上我暗自细细的思量,我的母亲原来是异族人士,她后来究竟去了哪里?那个叫明凡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看似简单事实上却是又一个疑团,我要派人去调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我实在是说不清楚,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我的母亲为什么又会死在荒山野岭呢?那我的父亲现在是否还活着,抑或也已尘归尘土归土了?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让人心烦意乱。

走走停停又回到“幽竹园”的门口,“若水,收起你的戾气,你是杀不了我的,还有就是我根本就与昕炎神君毫无关系,我还不如你至少你可以掌握你自己的人生你可以陪在你爱的人身边,而我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若水疑惑的听着我的话,但还是听懂了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苦大愁深的话,而我的爱人是谁呢?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楚晨骏,我最爱的是楚晨骏,心口还是很痛,好像一丝丝的被剥开的痛。抚着自己的心口开始站立不住,“碎心”的毒还真是不容小视,“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进屋休息一下。”说着扶我进屋,我感受到屋内的低气压。

“你去哪了?”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解的问。“若水,你先下去。又是我会传唤你。”若水顺从的退下,若水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有幸福的生活,可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永远得不到的人。

“是我在问你,你去哪里了?浑身是伤不在屋子里好好呆着,到处乱跑。”

“暮聊谢神君关心,但是暮聊还没有那么健忘这一身伤是拜谁所赐。”

“你,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说完一把将我扯入怀中,“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的,我是出了名的无情,如果你伺候我舒服,或许你能多活几天。嗯?”玩弄着我胸前的几缕青丝,在耳畔呵气,热热的痒痒的,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不断的挣扎,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拉开彼此的距离,我知道面前银质面具下的那双眼中的阴寒,我在害怕,邪魅的力量让人颤抖。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瞪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无比的有吸引力。

“放开你,可以,吻我!”搂着腰的手微微的收紧,

“你,为什么?”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眸,看到的只是迷惘和疑惑,抑或还有什么其他复杂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他轻抚我的脸颊慢慢的将唇印下来,“唔——”他在吻我,是的,好熟悉的味道,柔软湿滑,轻轻的呵护的感觉,我好像有点喜欢这样的触感了,有人这样吻过我吗?渐渐的我沉沦了,双手轻轻的环上他的脖颈,“我爱你!”好久好久以前也有过一个声音这样说过,说他爱我。

我好想摘下他的面具,我无比冲动的想知道他银质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容颜?

“骏哥哥,骏哥哥,喝药啦!”柳云容端着药碗莲步姗姗的走来,脸颊微红,是的她从来没有这样与一名男子这样亲近过,楚晨骏看着她向自己靠近,他多么希望来的是千暮聊,自己从来不曾这样思念过一个人,只有她是一个例外,让他牵挂万分的女人。

“骏哥哥你怎么这样看人家啊!来喝药啦!”楚晨骏尴尬的收回目光,终有一天他会的会把千暮聊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把药碗乖乖的端到我的面前。

“云容,把药放桌上吧我一会再喝,你去休息吧!”楚晨骏淡然的说,跟千暮聊在一起久了连语气都很像呢,不忘自嘲一番。

“骏哥哥你一定要喝哦,这是我亲手熬得。”话是这样说着把手上的药搁置在桌上,可是双眸还是紧紧的锁着楚晨骏不舍得离开。

“骏哥哥,你一定要喝哦!”见楚晨骏缓缓的低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碰上了正要进门的楚忆蓝,一见两人“眉目传情”,神秘的一笑,“呀,容姐姐你在啊!哎,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调皮的冲柳云容眨眼,柳云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娇嗔道“蓝儿——”“好好好,我说了!我未来的好嫂嫂,呵呵呵!”柳云容羞怯得头快垂到地上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快步离开。

“蓝儿!”楚晨骏有些愤怒,这个小妮子就是这样任性,被老爷子宠坏了。

“好了,哥哥,蓝儿不说了还不成吗?”楚晨骏微微闭上眼,慵懒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哥哥爹爹飞鸽传书说让你即刻回京,密切注意宫中的一切动态,根据密报三皇子在江南地区活动,见者杀。”

“我知道了,没事就下去吧,我想静静。”有些厌烦的听着这些命令式笑的口吻,嘴角牵扯出一抹痛苦,短短的一瞬间,再看又是一切归于平淡。

“哥哥,不要再想那个千暮聊的女人。她配不上你,哥哥,你看容姐姐,她——”

“闭嘴,滚——”低低的咆哮声,蓝儿你错了,不是千暮聊配不上他,而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哥哥——你——”不满泪痕的小脸,委屈的掩口冲了出去。

“楚齐,更衣,回京城。”

“是,爷。”门外的楚齐应声答道,他知道爷他心里苦啊,自小没娘,王爷又不在家,后院那一帮女人都是带着目的来到他的身旁,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不爱他。缓缓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爷才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待他的姑娘啊!想着,就推门而入。

扬州,迟家

“郎君,你回来了!”清秋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样子,看着自己的丈夫从门口迈着长腿走进来,来人就是迟青阳,他是迟家的的大少爷,当时清秋扮成迟蔚芳来到迟家,她渐渐的爱上了这位心地善良的男人,就把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结果就是嫁给了这个男人,成了他的妻子,还怀了他的孩子,清秋真的很感谢千暮聊把她引到他的身边,让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幸福。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你有了身孕要小心才是。”迟青阳温柔揽过自己的妻子。

“郎君,进屋吃饭吧!”“好。”

“站住——”一个威严而有磁性的声音喝道,一个一袭紫衣的男人站在夫妻俩的面前,他就是楚临凡,“你是谁?”清秋冷声道,“我是来取你这个狐狸精的性命。”楚临凡抚了抚自己手上的剑,“娘子,他……”迟青阳欲说些什么,被清秋打断。

“你为什么要杀我?”清秋心中一颤,

楚临凡问“你可是认识千暮聊?”

“小姐?这就是我死的原因?”有些迷惑的问,

“你为她办事,是她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我不得不将你放在心上,亲自来除之而后快。”楚临凡优雅的微笑说着,像是与故友在谈天气。

“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可以杀了我?”清秋有些担心但是骄傲不允许她怯懦。

“不妨我们来试试,如何?”话音刚落,剑已出鞘,剑锋直袭迟青阳而来,“卑鄙!”清秋大喝一声,抽出狐尾鞭,使出十成功力,化解楚临凡的招招来势,凶险的招式让怀有身孕的她无力抵挡,心中啐了一口,这个该死的小姐给我惹来这样大的麻烦,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百招之下胜负已分,清秋身负重伤跌坐在地上,迟青阳也在一旁捂着心口呕血,“娘子,快走,去找你家小姐,一定要保住孩子!”迟青阳抱住楚临凡的腿,阻止他前行的步伐,“郎君,你好傻,我不值得。”盈盈泪光,生死的深情,在楚临凡看来无比的可笑,除了握在手中的权利意外没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用力的踢开迟青阳的身体,就像踢开身边的绊脚石一般,可是迟青阳死死的抱着不松手。“娘子,快……快走,”不管落在身上的拳脚,娘子你总说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今日就让我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一次,可是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