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友善
屠麸向轻霄笑了笑。
“一切都会变好的。”
生在乱世，轻霄深知期望只是期望，很难改变她目前的处境。
“是吗？”
听出轻霄语气中带着无助，屠麸安慰：“有我在。就不会饿着你。”
心里无奈叹了一口气，要是施壹能像屠麸这样承诺该多好呀。轻霄心情苦闷，无法向屠麸明说。
知道轻霄心气高，屠麸自知无法改变轻霄。
“我会处理好事情。”
听完屠麸和轻霄温情的对话，施壹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屠麸看向施壹。
“一个粮店而已。”
感觉自己被屠麸鄙视，施壹怒火飙升。
“你好的口气。俱齐粮店的掌柜，还在牢里。轻霄来这里，有奸细的嫌疑。如果在这里讲不清楚。那就只能到牢里讲。”
进到牢里的人，出活着出来的没几个。
女人能只住清白的，几乎没有。
轻霄看着施壹：“你非要做事，这么狠吗？”
施壹没理会轻霄，问屠麸：“你可是你有见识的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活？”
屠麸不急不慢说道：“俱齐粮店的掌柜，是关在巡防营的牢里。他没有被定罪，就是没有罪。最多算是去讯巡防营里问询。陛下曾下过旨。不许城内任何店铺关门。既然开着门做生意。我妻子来这里买粮食，有什么错？难道要我和我妻子饿死吗？”
面对屠麸一连串持质问，施壹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理由。
屠麸恳求施壹。
“我妻子只是来买粮食，并没有接触有奸细嫌疑的人。此为止吧。”
施壹冷笑。
“你怎么知道你妻子是来买粮食？”
屠麸争辩。
“我回家，把最后的饼吃完了。我妻子说没粮了。我就让我妻子买些。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我家里查看。”
施壹只得派两个士兵去屠麸家查看。屠麸家确定没有吃。
厨房里，存放粮食的瓦缸是空的。
得到实际情况，施壹只得放掉轻霄，再撤走士兵。
“屠麸。这次算你走运。下次，遇到别人搜查，可不会等你来。当然，我的友善，也是有限度的。”
屠麸向施壹道谢。
“我一定好好管教我的妻子。让我妻子以后买粮要小心。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就我得回段府了。”
施壹却不想就此放过屠麸。
“郡王说有事找你。你随我进宫吧。”
虽然厌恶施壹，碍于施壹是官。屠麸还得耐着性子遵从施壹和命令。
“好。”
进到皇宫里，施壹从巡逻的侍卫那里打听到段韶在北宫。又带着屠麸，到北宫院子。
此时，段韶正蹲在院子墙角查看。
施壹和屠麸上前行礼。
段韶站直。
“你俩，怎么一起？”
有施壹在场，自然轮不到屠麸说话。
施壹笑道：“郡王。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在外面晒太阳？要不你先进屋歇歇？”
段韶只是淡然一笑。
“陛下给的差事，我必须努力完成。你们若有事，就赶快说吧。”
施壹等的就是这句话。
“郡王。我听说你是一道一道宫墙查看，太辛苦了。我说把屠麸带来，给你当帮手。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一定能把奸细案结案。”
“……”段韶依旧保持着笑脸，但却没有想说话的意愿。
感觉到段韶的无视，施壹也识趣走人。
屠麸跟着段韶，走到一颗树下：“郡王。要不要我去给你端杯水喝？”
段韶也没反对。
屠麸快步出了院门，没看到施壹，又转回到段韶身边。
“外面没人。”
段韶笑了笑。
“你也就只有这点聪明。怪不得能被施壹欺骗。”
“我哪里做错了？”屠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韶上了走廊。屠麸跟着段韶，进到就近的客房。两人坐到案几前休息。
看屠麸一言不发，段韶追问：“斯文，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屠麸向段韶请教。
“我家里没粮食了。我妻子去俱齐粮店买粮食，被施壹的人抓到了。我是费了一番口舌，才……”
段韶打断屠麸的话。
“你就来到这里。是吧？是不是觉得，你还是没有错？”
听段韶这口气，必定是屠麸做的有些事，让段韶不认同。
“郡王。小的真的不知错在哪里。我妻子，已经被施壹放回家。我也没事。’
段韶长叹一口气。
“你，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这叫没事吗？”
屠麸顿时反应过来。
“你是想说……我妻子被抓，这只施壹设的局？”
段韶没否认。
“这只是我的猜测。施壹把你弄进宫，跟随我。就相当于，将送我出宫的任务交到你手上。我俩不出宫，就有可能会活活被困死在这里。这点绝对可以肯定。”
施壹的狠毒，让屠麸的头脑更加清醒。
“郡王妃还是希望我护送你出宫。郡王。你是不是不想出宫？要是陛下多想，那后果可是很严重。”
不愿意出皇宫的人，就是想在皇宫中留下长住。目标是皇帝宝座。
施壹已经反段韶，当成想夺取皇位的人选。
在屠麸看来……
施壹就是吃饱了没事做，到处找事做的人。如果将来有机会，他一定宰了施壹。
依段韶的直觉，屠麸的想法很大。不可能甘心永远做段韶的随从。
“你要是有别的想法，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想出宫，我可以托人把你送出宫去。”
屠麸正视段韶。
“我不是怕死在这里。我是担心，我俩困在这里。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更怕，我俩再被人石再谩骂一世，牵连妻儿。想想，我进宫时，的确太大意。”
段韶稍作思考。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轻霄的女儿接出宫？”
屠麸心里暗叹：段韶的脑子，转得太快了。在这一瞬间，屠麸觉得段韶是合格的大将军。
自己还没有脱困，轻霄女儿的事没法解决，段韶转移话题：“我带你去北宫种植树。好不好？”
在屠麸眼里，植树只是施壹用来刁难段韶的由头。
施壹敢嚣张，是因其背后有皇帝高演撑腰。
高演担心段韶出宫后不好控制，屠麸能理解。但，屠麸也认为，高演这样逼段韶的做法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