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系统觉醒
“都怪我，都怪我！”抢救室前，小蕊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要不是我让他停在那里等我们，就不会出事了！”
陆璇心疼地抱住她，阻止她继续疯狂地虐打自己。
“这不怪你，都是意外。”
两人泪水已经哭干，顶着红肿的眼睛，不停哽咽。
雪雨霏靠在走廊墙壁，实在无奈，上前扶住陆璇肩膀叮嘱道：“不要太激动，你们才苏醒不久，还是平复一下情绪吧。”
陆璇扬起头来，欲哭无泪，声音颤抖道：“雨霏，这都五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啊！”
雪雨霏眉头轻蹙，叹息道：“他的左臂和右腿没能保住，截肢手术没那么快。”
“啊！！！”小蕊一声哀嚎，如同黄莺泣血。
陆璇干涩的眼眶又滚下了连串的热泪。
“咚！！！”一声脆响从几人外围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倒在地上。
“小沐！！！”方晗、小静、糖糖齐声痛呼。
雪雨霏连忙上前检查，随后吩咐几名副手推来担架，架着林小沐去了急救室。
陆璇似有所觉，跟了上去。
处置室门前，三个姑娘焦急地等待。陆璇走过去问道：“你们认识叁尺？”
方晗回过头来，打量了陆璇一番，摇头道：“不认识。”
陆璇疑惑。
方晗主动解释道：“小沐应该认识那个正在抢救的人。刚才一醒过来，她就着急要去抢救室，嘴里喊的好像就是叁尺。”
“那你们是？”
“哦，我们是R市大学的学生，今天与你们一起在烧烤店吃东西的。事故发生的时候，小沐冲出去中途晕倒了。”
陆璇点点头，转脸看向处置室里面无血色的女孩。
……
小蕊讷讷地坐在抢救室外冰冷的长椅上，那红色的灯光照得地上如有一滩刺目的鲜血。
她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叁尺，叁尺，叁尺……”
“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再也不和你顶嘴了，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我再也不说你了。”
“你一定要活着啊，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只要你活着，就算失去了手脚，我也会照顾你的。”
“都怪我，都怪我！”
想着想着，她又捂住脸抽泣起来。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叁尺漂浮在一片虚空中。
眼前偶尔闪现出一些影像，有父母的、有小柒的。
“小柒，哥哥舍不得你！”
“唰！”景象重又回到了八年前。小女孩面容安详地躺在一堆垃圾中间，她长得可爱极了。叁尺颤抖着手指往她鼻子探了探，没有呼吸！
他一脸惊恐地扭身就逃。一阵微风，一声啼哭，让他停下了脚步。
女孩看到他的脸，竟然伸出了双手。
“这一定是前世的缘分，让我们成了兄妹！”
“切！”
“嗯？谁？丫的，谁在说话？”
“……”
景象变换，又回到了当日的会场。昏暗的走道里，陆璇跨坐在叁尺身上。
“臭娘们儿，我也舍不得你！”
陆璇挽了下头发，笑容可掬道：“怎么样？姐姐没骗你吧。我如果是鬼，能这么暖和吗？”
“嘤嘤，这一定也是前世的缘分，让你成了个臭娘们儿！”
“呸！贱人！”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给小爷我滚出来！”
“……”
景象又一次变换，演讲台上。
“王八蛋！方案呢，方案呢？你是故意来砸场的吧！！”小蕊声嘶力竭地质问。
“卧槽，怎么还有这个炮仗！”
“这他喵的绝对不是缘分！！！”
“噗呲，哈哈哈……！！！”
“谁？？？”
“到底他喵的、尼玛的、你姥的、你妹的，是谁？”
“王八蛋！这么严肃的时刻，你竟敢在那噗呲哈啦，干啥？B-box？小心我揍你全家！”
“哼！你个恩将仇报的混蛋，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好几回了！”
叁尺终于听清了，是个贱贱的男人声音。
“你给我出来！”他恼羞成怒地吼道。
“抱歉，没办法出来。”那声音懒懒地回道。
“咋的，怕我揍你？”
“你倒是能啊！”
“啥意思？”
“我是个系统！”那声音得意道：“你倒是揍我一个看看。”
“啥？系统？？”叁尺懵逼。
“嗯呐！”
“干啥的？”
“干屁的！干啥的。系统你不知道？在那装什么犊子！”
“嘿嘿，抱歉啊，一时没太能接受。系统嘛，我知道！说吧，有啥任务？奖励是啥？”
“任务？奖励？”
“嗯，对啊。你不是系统嘛，总得告诉我，让我干什么不要命的买卖啊！”
“哦，没有！”
“噗！”叁尺猝不及防，岔了一口气。
“那，那你调出界面来给我看一下。”
“界面？没有！”
“哇！”叁尺不敢置信，吐出一口老血。
“没有界面、没有任务、没有奖励，你TM是玩我呢吧！”
“没有啊。我真是系统。”
“……”
“那，那你这啥都不是的系统，到底有啥用啊？到底为啥找上我啊？你是缺个唠嗑的好基友吗？”
“那就说来话长了。我的名字叫【指针】，是由未来一名惊才绝艳的天才设计师创造的人工智能。他把我用【时间大炮】射回现在，是为了扭转当时的战局。狗日的么么哒星人，凶悍得一批，人类已无获胜的机会。”
“那你还说没有任务，这不就是吗？看来是要让我天才叁尺成为整个人类的救世主啊！嗯，这个使命够大、够刺激！没说得，为了全人类的命运，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逗比要不要点比脸！”
“啥意思，你还敢嘲讽你的宿主？”叁尺沉着脸怒道。
“别在那自吹自擂了，就你，还拯救全人类？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找的不是你。”
“科技发展会走弯路，那位设计师也不例外，他一生有过多次失误，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他原本的意图是让我寄宿到他现世的身体，然后引导他少走弯路，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将科技发展到能与么么哒星人相抗衡的水平。可惜，当初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嗝屁了，应该是历史出现了偏差。”
“我以一个数据流的形式飘荡了好几个月，去到神马山的时候，差点被那里的强磁场打散，不得已才钻到了你的身体里。别TM在那沾沾自喜的，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吧？”
叁尺脸黑如碳。
“我待在你身体里已经二十年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丫的也太差劲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唤醒我！让我白白待机了二十年，错过了二十年的精彩人生啊。”
“你丫也没告诉我怎么唤醒啊！这能怪得着我？”
“怎么不怪你！当初我是把自己压缩后进入你脑海的，只要你的脑容量发育壮大，足够我解压，我就能觉醒了。没想到啊，你这混蛋婴儿时间那聪明劲儿都是假的，不长脑子光长个儿了！”
“呸，个儿也没长，你纯粹就是浪费粮食！”
“你TM别惹我啊！说事就说事，不要人身攻击。那你现在觉醒不会是和这次事故有关吧？”
“有个狗屁关系，我是上次在你接受测试的时候觉醒的。那老教授提点一番，好像把你开了窍。”
“那你之前为啥不现身？”
“哼！我跟你这憨货没啥好聊的。这次要不是你即将殒命，我也不会现身的。”
“哎，对了，你刚说救过我好几次呢。到底怎么回事？”
“待机过程中，宿主有生命风险，会有自保程序。毕竟你要是没了命，我也就烟消云散了。”
“那次在修理厂，是我发射信号连接到了黄毛的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还有好几次，你跟那群捡垃圾的抢地盘，本来都是要挂的，是我做了手脚，让你只落了个轻伤。”
“当然这次是最严重的，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我也没能预判。幸亏救护车来得及时，那些医生用药早，我稍稍干预了一下你的体质，才救回了你一条命。”
“这么说来，你TM也等于一无是处啊！救我其实是在救你自己，你等于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啊！”
“你……你，简直是不知好歹！”
“既然这样，那你滚出我身体吧，我可不想成天和你这贱人待在一起！”
“你这是人话吗？要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感觉读书挺轻松的？”
“哎哟嘿，你还敢无中生有，这跟你有关系吗？那是小爷我天资聪慧。我读的那些书，学的那些知识，哪个不是靠勤奋得来的？”
“是这样没错，但要是没我，你绝对到不了现在的层次。”
“虽然我没有什么主动技能给你，但也被动影响了你的智商和思维。毕竟我来自好几百年后的未来。而且，我现在觉醒过来，可以帮你少走很多弯路，让你最快找到有用的知识和发展路径。哼哼，你还敢说我没用吗？”
“卧槽，真的？”叁尺一脸眉开眼笑。
“千真万确。先不跟你聊了，手术做完了，你再不醒，可能要被推去火葬场了。”
“哦，对了，你少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不用担心，我会引导你完善之前那个假肢设计，到时候可以接两条假的，一样用。goodbye！”
“啊？？缺胳膊少腿，还让我别担心！你说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啊喂，究竟少了哪条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