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变幻

从一把武器进攻切换到两把武器交替进攻，艾瓦尔的攻击模式无疑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说刚才的艾瓦尔只不过是一团难缠的淤泥，仅仅依靠着自己的恢复能力来与陌寒进行缠斗的话，那么现在的艾瓦尔则在剑技上彻底压制住了陌寒。那曾与陌寒有过几面之缘的刺剑灵动而诡异，如果积水一般无孔不入，只要陌寒露出半点破绽，那毒蛇一般的剑刃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局势对于陌寒来说越发呈现一个不利的状况，伤势和疼痛不断地在他身上积累，尽管他的自愈能力仍旧还能够够支撑他继续进行战斗，精神上不断受到的创伤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忽视的。虽然陌寒用自己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了疼痛对他的影响，但这始终是有一个极限的。一旦陌寒的动作因为艾瓦尔施加的疼痛而出现变形，那么就意味着陌寒会彻底失去赢得这场决斗的可能，到了那时，除了苦苦坚持等待援军的到来之外，陌寒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逆转。

“你在等待你的援军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与我的决斗上来。”艾瓦尔一边发起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嘴上的功夫却也没有落下。“我在这里展开虚薄狱的同时，将全城所有的死体都召唤到了这里，虽然不清楚你们有没有透过虚薄狱传递消息的能力，但他们想要突破死体的防守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看来你很有把握在我的队友赶来之前打赢我。”陌寒一个后仰身躲开艾瓦尔扫来的一剑，又用大剑挡住了刺剑的戳刺。此刻的陌寒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再找马索克要装备的时候没有顺手弄上一个护手带之类的东西，如果能够限制住那把刺剑的发挥，那么他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面对你，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出乎陌寒的预料，艾瓦尔并没有趁着他的示弱而嘲讽一番，反而痛快的承认了自己并没有碾压陌寒的实力。“所以，试探的把戏到此结束，我要动一些真格的了。”

“从那个女人说的话来看，你们一直都在试探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吧？”艾瓦尔双剑逼退陌寒，而后站定在了原地，没有再继续追击下去的意思。“既然你们对我的能力如此好奇，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你的废话还真多。”陌寒将大剑护在身前，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难道说祭司那个家伙在临死之前不仅把自己的剑术和巫术传授给你，还告诉了你一点别的事情？”

“他到底告诉了我什么，你不妨亲身体会一下。”艾瓦尔眉头轻轻挑了挑，似乎因为陌寒的挑衅而微微有些动怒。他将双剑交错在身前，双腿猛然发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朝着陌寒冲来。

艾瓦尔的骤然发难并没有超出陌寒的预料，或者说，就在艾瓦尔将他逼退却没有继续追击的时候，陌寒就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艾瓦尔突进的动作在陌寒的眼中被无限的放缓，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来观察敌人究竟出现了什么不同。

速度？没有发生变化。

力量？现在还看不太出来。

身上缠绕着的能量？依旧还是那般。

在陌寒的仔细观察之下，他并没有看出来艾瓦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他的面孔依旧是那般冷漠，看不出喜怒哀乐乃至一丁点可被称之为情绪的东西。陌寒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艾瓦尔虚张声势的把戏，就如同当时祭司一直闪躲陌寒的攻击只为动摇他的信心一般。

视线中的世界再度恢复运转，而陌寒也提前将大剑挡在了艾瓦尔的进攻路线上。尽管陌寒仍旧不清楚艾瓦尔的真实意图，却也不影响他用最简单的方式来作出应对——先挡住那两把武器，挡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然而事实却告诉陌寒，他挡不住。

猩红的双剑与苍白的大剑相互交错，却诡异的没有发生任何的碰撞。那两把锋锐的武器如同虚幻的影子一般穿过了苍白之剑的剑身，在陌寒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瞬间便占据了陌寒的脑海，那血红色的充满腐蚀性的能量在深入陌寒体内之后便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陌寒只感觉自己握剑的双手都似乎因为这疼痛变得颤抖了几分，但他还是努力的将大剑向前劈去。

既然被刺穿的事情已成定局，那么倒不如趁着艾瓦尔来不及闪避的时候创造一点战果。陌寒清楚这样的劈砍只能起到消耗的作用，很难将艾瓦尔击败，可他此刻已然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这么去做了。

在陌寒的反击下，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的艾瓦尔被当场一分两段。下一刻，腥红的能量开始快速修复起艾瓦尔残破的躯体，而陌寒也趁着艾瓦尔失去追击能力的时候及时后撤，再度远离了那双剑的攻击范围。

在弄清楚那两把武器为什么会穿过他的大剑之前，陌寒不会再与艾瓦尔贴身作战了。

可自从来到艾瓦尔的虚薄狱之后，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是朝着陌寒所希冀的相反方向来发展。没等陌寒后退几步，艾瓦尔便已经彻底完成了身体的修复。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乃至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艾瓦尔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瞬间便追上了陌寒后退的步伐。交错成x型的双剑朝着陌寒凶狠的发起劈砍，如同发起捕食的猛虎不留任何逃跑的余地。

好快！

虽然心中震惊于艾瓦尔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惊人速度，陌寒的反应却一点也不慢。艾瓦尔的动作再度于陌寒的眼中放缓，他的攻击路线也一目了然。

手中大剑刺出，陌寒的目标正是双剑交错的正中间位置。如果艾瓦尔再一次使用那种可以穿过他剑刃的能力，那么凭借着苍白之剑的距离优势，陌寒可以在受到攻击之前先一步命中他的敌人。巨大的动能将刺穿艾瓦尔的身躯，那交错劈来的双剑也将丧失它的威胁。而如果艾瓦尔不使用那种能力的话，凭借他自身的力量，更是难以匹敌陌寒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艾瓦尔的动作重新在陌寒的视线中恢复正常，面对陌寒这直刺中门的一剑，艾瓦尔冷漠的面容也有了一丝丝变化，似乎是惊讶于陌寒的应对。双剑的交错处和苍白之剑的剑尖很快便实打实的碰撞到了一起，发出悦耳的轻鸣。而在下一刻，一个人影便在这实打实的碰撞中被击飞了出去，与大地来了一个万分亲切的拥抱。

是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