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知识的病毒

作为擅长与异界存在建立联系的“次元行者”，塞莱斯特构建的防线自然并非只有她的空间迷锁而已。在发觉齐腾一对她的法阵进行干扰之时，塞莱斯特就召唤出三只身形如山峰般硕大无朋的恐怖眷兽。首先是一体盘着邪异蛇身而背生金色羽翼的蛇发女妖戈耳工，她紫色的长发编织成一条条毒蛇，而每一条毒蛇均有着可以放射出石化射线的魔眼。无数魔眼的瞳力聚焦于一处，仅是目光，就足以湮灭弱小的生命。同时她也是塞莱斯特的观察者，以强大的视力为主人观测解析着战场的一切情报。接着，是一颗生长在鹦鹉螺形生物母舰之上的夺心魔主脑，它释放着恐怖的灵能力量，仅是思想就扭曲着现实与心灵的界限，令混沌能量的潮汐从那暧昧的境界彼侧源源不断地涌出。而它还是塞莱斯特的“外接大脑”，恒河沙数的脑细胞一同运转，宛如一颗生物版光脑那样，为塞莱斯特提供着海量的计算力量。最后，则是一只身披深紫色外骨骼、体型臃肿的诺恩虫后，它仿佛一个永不止息的巨型母胎，不断处理着种种基因情报，根据战场的需要创造出崭新的虫巢奴兽。雷达，计算核心，爆兵中心，在塞莱斯特的指挥下，三者合力汇聚成吞噬一切的生物洪潮，铺天盖地地向齐腾一袭去！“神锋无影！”对着这支来袭的大军，齐腾一厉声喊出了自己掌握最早的数个咒语之一，由斯内普创造的攻击性魔咒。只不过，齐腾一早已将这个魔咒以正统修真的符文解析法拆解、分析、推导至了哈利波特世界的巫师永远无法企及的程度。只见齐腾一的手心中浮现出一枚象征着“剑”与“切割”概念的符文，无数连空间都能斩断的无形剑锋就如逆袭天空的骤雨般斩向天空，威势竟丝毫不逊色于蜀山派的万剑诀和琼华派的千方残光剑，顷刻之间半空中便掉落下无数怪物尸体！然而，这却是塞莱斯特早已定好的计划。“术式，解析完毕。”伴随着夺心魔主脑的提示，蛇发女妖的所有眼睛齐齐闪烁起黯绿色的邪异光芒，从无数角度共同解析着齐腾一的术法，而就在下一瞬间，塞莱斯特便用和齐腾一无二的语气喊道：“神锋无影！”霎时，除了流溢着黯绿诡光外和原本几乎一模一样的剑锋暴雨，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冲向了齐腾一，双方剑阵在空中展开骑士冲锋般的战斗，一时之间竟不分伯仲。可就在第一次交锋之后，齐腾一支配下的剑锋竟减少许多，并非是因为齐腾一在操纵术法的技巧上输给了对方，而是许多原本在他控制下的咒剑竟被那黯绿光芒污染侵蚀，赫然投入了塞莱斯特的阵营！见此情形，齐腾一立即掐灭手心中凝聚的剑之符文，而天空中那些尚还接受控制的无形神锋，也一同泯灭消失。至于那些被对手复制和侵蚀的咒剑，齐腾一手中旋即浮现出又一枚给人以利甲坚盾印象的符文，随之一面无形的盾牌阻挡在了他的前方，将那黯绿色的剑雨尽数拦下：“铁甲护身！”咒剑撞击在无形的盾牌上，溅起漫天绿芒，却没有一支成功突破齐腾一的防御。而这一回，齐腾一没有给对方复制或污染自身术式的机会，在抵挡攻击之后便果断掐灭了手中的盾之符文，令那无形之盾亦烟消云散。“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种复制类的能力啊……”注视着眼前的敌人，齐腾一满腔的脏话，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虽说不及封落的‘学习’与‘解析’更有发展潜力，但在单纯的即战力上，反倒是这种‘复制’与‘感染’的能力更胜一筹了。”尽管只是被复制了一次攻击，但齐腾一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塞莱斯特的本质。以虫巢奴兽诱敌，以蛇发女妖观测，以夺心魔大脑计算，三者合一，复制出对方的相应能力……最后，则是再用自己那绿色的奥术射线，反过来污染吞噬对方的攻击。“你居然看出来了？”操纵黯绿色的奥术射线返回自己的身旁，塞莱斯特的面上闪过一丝惊奇之色：“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察觉到了我能力的本质……有趣的男人。”就如齐腾一所说，塞莱斯特操纵的那黯绿色的奥术射线，是一种介于能量态与信息态之间的生命体，可以称之为“活着的知识”，也可以称之为“知识病毒”。就像生物病毒会寄生在其他生物细胞之中，并不断自我复制进行传染那样，这黯绿色的奥术射线则可以感染一切魔法与术式，只要是知识相关的层面，便不可能逃得过这病毒的侵染。“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圣奸奇，毋为所困。”赛莱斯特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之中，她的背后突然燃起苍蓝色的魔焰，时而变作孔雀的羽翼，生满百眼，时而又变作种种魔法纹样，不断变换。而黯绿色的奥术射线环绕在身体周遭，仿佛一条被驯服的温顺蟒蛇。这个少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齐腾一，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倨傲神色：“这就是姐姐大人赐予我的赐福，不管你的能力再多再强，都将成为我的食粮。”“‘赐福’么……虽然听起来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也轮不到我说吧。”齐腾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一次的情况又与生化危机二时不同，自己无法通过一瞬之间将大量的知识信息塞入塞莱斯特的脑海之中，用“知识有毒”的方式取得胜利。因为不仅在计算力和基因锁层级上，齐腾一都处于全面劣势，而且敌人更是毒中之毒！“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但面对塞莱斯特成竹在胸，稳稳占据上风的语调，齐腾一只是微微抬头，丝毫看不出处于下风的慌乱之感，认真地道：“那就是伱的任务……”“其实并不是在这里复制污染我的能力，然后和我分出胜负呢？”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一股刺骨的幽寒剑气犹如一道闪电横扫而过，带着无可匹敌的破坏力，在密集的虫群大阵中轻易地划出了一条通道！没等塞莱斯特反应过来，紧接着一抹银白色的流光便如同流星般直射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深邃的黑色裂痕，就这样不受任何阻碍的，毫不迟疑地冲入了奎莲娜身处的湮灭领域之中！“什……”月寒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塞莱斯特完全反应不及，但当她反应过来，想到姐姐大人被打扰了之后的后果时，她的身后便有冷汗狂飙而出。但当塞莱斯特刚想亡羊补牢，追随月寒脚步而去，将这个入侵者拦在奎莲娜的视线之外时，却发现齐腾一脚步一转，竟然就这样挡在了她的面前……“想去哪里？”攻守之势异也，齐腾一双手之间赫然闪现出无数符文法阵，望着面带焦急的塞莱斯特，微笑着道：“别急着走啊。”“我们的胜负，可是尚未分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