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羞辱
北辰抬头望向了王府大门处，只见一个身着白衣身影，身后背负着一把青剑，面带着傲然，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不染凡尘的气质，仿佛世界的主宰般。
“这就是仙人吗？”北辰心中喃喃道。传说中的仙人是抬手摘星辰，踏脚碎大地。可以去星空中遨游传说中的存在。我不信！我不信这王霸天能有如此能耐！
“哟，这不是北辰哥吗？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我记得您当年可是威风的很啊。”王霸天神色傲然的走向北辰。
“当年我能把你打趴下，我现在也能！”北辰神色冰冷的说道。说罢，便努力地站起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北辰已是强弩之末。他之前能够击杀那两个比他强大的大汉完全是靠他身体中莫名出现的那团混沌气息。
可现在那团混沌气息已经所剩无几了，留下的是他身体的阵阵刺痛。北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凡仙有别，我现在可是仙人。就凭你这区区凡人身躯，想把我打趴下？”王霸天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般，仰头大笑。阵阵回声像是有魔性一般，回荡在众人的心中。
“这就是仙人吗？好可怕的气势，就连笑声都如此可怖？”
“仙人啊，真的是仙人啊！引动天地的应和！”跪拜的众人处传出了这些声音。
北辰心中也是一阵惊叹，随后便把着惊叹生生压了下去。是凡也好，是仙也罢。这一战，我退无可退。北辰心中喃喃道。他用力握了握拳，感觉到了全身都在刺痛。可越疼痛他便越清醒。
“哈哈哈，你想战。我便陪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凡仙有别！”说时迟那时快，王霸天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向北辰冲了过去。
快，好快，众人都看不清王霸天是怎么动的，就好像瞬移了一般。这度已经超越他们的认知。
北辰，心中一惊，随后下意识抬起双臂阻挡。等待他的不是王霸天的铁拳，王霸天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变拳为掌，猛的抓住他双臂，随后用力一掰。
“毫无还手之力吗？这就是仙吗？”北辰心中惊讶道
嚓，双臂瞬间骨折。痛！无与伦比的痛！北辰满脸都是冷汗，死死咬住牙关。双臂处传来的痛像个无底洞般，吞噬着北辰的意识。
“哈哈哈，这感觉是不是很爽，你就是个戏子，永远的戏子。只能抬头仰望我，跪下来求我啊！求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啊！”
北辰不语，他虽是个戏子，可也懂得做人不为什么，为的是一身坦坦荡荡，尊严与生命，若要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尊严。没有尊严的活着，就像个行尸走肉，心若被禁锢了。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北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王霸天。眼中的寒冷越发沉寂。
“哦？傲骨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傲骨的人？我最喜欢的也就是慢慢折磨他们，然后让他们在我脚下求饶，摧毁他们的身心。彻底毁灭他们的快感你懂吗？哈哈哈！”王霸天说罢，便猛的抬起右脚，左腿一弓，踹向了北辰的左膝盖。
咔擦，清楚的膝关节粉碎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北辰快求他啊，他是仙人啊！围观的众人中有人喊出了这话。可莫忧却没有说话。她用力抿了抿嘴唇。
因为莫忧知道，他的北辰哥哥不会向所谓的仙人下跪。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虽说他们不是同样血脉的人，可莫忧知道，北辰骨子里带有着一种天生的傲骨。那种不敬天，不敬地的傲骨。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种你若伤我，我便杀你的性格。
就在此时，那躺在莫忧怀里的老爷子突然睁开双眼，蓦然闪过一丝精光，眼眸中似乎有丝丝挣扎的神色。继而又闭上了双眸，与之前一般无二。
北辰感觉身体越发痛苦，左膝盖的碎裂让他站不起身。他只能单膝跪着。鲜血在涌动，红色，满世界的红色。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由鲜血组成的世界。一切都是红色的，暴虐的气息充斥的这里。
“哈哈哈，畅快！再来！”王天霸抬起右脚，阵阵旋风出现在他右脚上，猛的往下一踩。
北辰的右膝盖也随之粉碎，整个右腿呈现出一种变态的弧度。痛，可是痛也让他的世界变得更加的红，血红，刺目惊心的红。他的脸在颤抖，变得越发苍白。
莫忧此时的心在滴血，那是她的亲人，可此时却在被一个所谓的仙人在虐杀。仙人，传说中不是仁慈，善良的吗？怎么这种人也能成仙！
“还在傲骨吗？我喜欢！”说罢便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拳拳到肉的砸在北辰身上，北辰身上各个部位骨裂，骨碎的声音亦就随之响起。让围观的众人对这王家的二少爷更加敬畏。如此可怖的性格，如此嗜血残暴。
“让我看看你的傲骨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哈哈！”王霸天的每拳下去都会使北辰身躯变形扭曲，更使北辰身体下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阵阵尘土飞扬，王霸天的笑声越来越癫狂。
“北辰啊，你真是出乎我意料啊，居然能承受的住。我好久没遇到一个这么强悍的凡躯了。”其实王霸天心中也在暗暗心惊。我的修为达到了凝气四层，凝气为证仙路中的第一阶段，分为九层，虽说在宗门中不算什么。可在这凡俗界也相当于神灵般的存在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师尊才同意我下山，让我回来看望父母。
可这北辰究竟有何造化，他的以区区凡躯居然能承受了我凝气三层的修为而不死。罢了，此事多思无益，快速了结他方为上策。
“罢了罢了，北辰，我王霸天敬你是条汉子。你就随我这剑，逝去吧。”王霸天压下心中思绪，伸手拔出那三尺青锋。此剑一出，阵阵宝光闪现，颇为不俗。
此时，北辰已经没法动弹。他知道，他能活下来是因为他丹田部位的那团神秘的若隐若现的气。是那团混沌气息在吊着他的命。他努力地睁开双眼，看着那三尺青锋就悬在他脖子上方不远的地方。那把剑的锋利气息散发，让他的汗毛乍竖起。
”此剑，名清风。是我师尊在我回乡之前赠我防身之用，你区区一个凡人能死在这把剑下。也算你的荣幸了。”王霸天缓缓说道，在说道他师尊时，北辰看出了恭敬遍布王霸天的脸。
王霸天缓缓举起清风剑，剑身寒光闪烁，就在王霸天的剑要挥下的瞬间。
“剑下留人！小女子恳请王上仙放过北辰与我家爷爷，小女子愿为仙人做牛做马。只为他们能平安。”莫忧此时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王霸天身前，单膝下跪。
北辰此时心在剧痛，那是他的亲人。那是他妹妹，为了他能活命而甘愿为牛为马。这是奴仆啊！由于莫忧背对着他，他看不清莫忧的表情。他也不敢去看，他恨，他恨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导致自己想守护的人，为了自己这条生命而为奴。好讽刺，呵！
他开始发现自己的世界不再是红色，而是变成了正常的模样，虽然浑身疼痛，可他脑海却一片清明。而他丹田内的那团混沌气息开始缓缓分出一根细丝往他脑中钻去。如果这时候修为高深之辈在这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准确来说一个凝气都算不上的凡躯剧让可以在丹田内的灵气分化流向脑海。
北辰心中一片死寂，他身上开始有死意弥漫。既然如此，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就此死去，换你自由。若你也不幸死去，那我们一家就在黄泉道上畅饮开怀。下辈子再世为亲！
莫忧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缓缓转过身来，嘴唇动了，可却没有声音传出。但北辰却分明看得清楚！
好好活下去，为我。为爷爷。
“哈哈哈，看到没有！北辰！你的妹妹说要为奴，换你狗命，戏子终究是戏子。莫忧，你长得这副貌美模样，为奴浪费了，你从此为我小妾，待我挑个黄道吉日与你完婚，带你回宗门向师尊求得双修鼎炉之法，你便是我的鼎炉！助我在证仙路上走得更远。”王霸天带着傲然不屑之意说道。
北辰心中恨意滔天，要自己的妹妹为此人小妾换取自己的性命！恨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自己无法掌握！深深的无力感与挫败感向他袭来！
变强！变强！我想要变强！我要这尘世命运掌握在我手里！我要这世间枷锁不入我身！我要这天上地下再无阻我之意！此时北辰前所未有的想要变强！那可想要变强的种子就此种下。日后能长成参天大树，还是无根之萍。就得看北辰自己了。
“至于你的北辰哥哥，那我就放过他。不过他这伤势能否活过明天还是个问题，生死有命，哈哈哈！”王霸天说罢便转身拉着莫忧走入王府，看也不看那躺在地上的北辰。
围观的众人莫不恭敬的拜道“恭送上仙！”
莫忧此时与北辰四目相对，而后转身，一滴清泪就此落下，落在北辰那苍白的脸上。便走了进去，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雨，清澈的雨就这样落了下来。在北辰的脸上滑落，与莫忧那颗清泪混在了一起。雨随风而动，看似自由却不自由。这是雨的命运。而我的命运又在哪里？这时，北辰的眼眸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浓厚的迷茫。
在王霸天看来，北辰这件事真不是什么可以让他注意的。他是修士，凝气四层。这些凡人是在没有反抗的能力。能让他记住的恐怕就是收了个样貌极美的小妾加鼎炉。
“仙，这世界哪有什么仙。我只不过是个凝气四层的修士，漫漫证仙路上，何处是尽头，是否有尽头？谁又说得清，，而凝气之上为至海，至海之上为月轮。而师尊身为月轮境修士，都不清楚。我没见过师尊出手，不过师尊平时泄露出的一丝气息都让让我极为心惊！”王霸天走入王府后喃喃道。
“是这样么？原来他不是仙，而是修士吗？而修士又是修什么呢？证仙路又是什么？”北辰也不知道为何，他发现，自从他从那血色的世界中走出后，他的感知变得越来越敏锐。而且他发现好像受伤的越严重，他身体的丹田的那团混沌气息就会越发的浓厚沉寂，可沉寂过后却是拼命的反哺修复！
太多的疑问注定他心中无法解答，他只能把这些问题强压下去。细细去感受他体内的那团混沌气息的动向。因为他隐隐知道，要想变强这团气息是关键！
雨还在下，路还得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