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曾今真相

面对两个蛊魔的攻击,普通人根本难以应付,就连几个武林高手也都是勉励招架。

剩下的人一边防御,一边以希冀的眼光看向宁清远,希望他可以如同先前一般大发神威,消灭了这两个怪物。

可惜,动用那东西需要极为高深的内力。而且当初师门已让此物认主,能动用它的人必须是它的主人,或与它主人有血缘关系的人。

现在宁清远受伤,体内功力就连原来的三成都使不出,也就无法动用该物了。

眼见已有几人躲闪不及受伤死亡,围攻怪物的人,招架起来越发吃力了。

密切注意着曲湘莲动静的莫落依发现,每当有人受伤或死亡,她眼中总有亮光闪过,而且越来越迫切地……期待?喜悦?莫落依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

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必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不能再让人牺牲了,莫落依将没还回去的东西拿在手中一边仔细打量,一边急切地向宁清远道:

“哥哥,她必然还有后招,你先教我怎么用这个,把这两个蛊魔除了才是。”

宁清远也没问她为什么有此一说,赶紧把方法说了一便,然后又把开启的手法演示了一边。

莫落依看到他的动作很是眼熟,便也跟着做起来。到后来动作甚至比宁清远还要顺畅些,好像她以前就学过用过似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莫落依将内力融入在手势里,启动了那个类似玉盘状的刻有繁复纹印的东西。

随着手势的完成,那东西发出一道红光,随着莫落依的手势落在了其中一个蛊魔身上。只见就一眨眼的功夫,那蛊魔就灰飞烟灭了,用时竟比宁清远还短。

来不及深思其中的缘由,莫落依再次打起手势,想乘胜追击将另一个也干掉。

曲湘莲看到莫落依竟然也可以使用那东西,甚至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一个蛊魔给灭了,心里恨意滔天。

极其怨恨地瞪了莫落依一眼,也打起了手势,比莫落依快了一步,控制那蛊魔自爆,来换取法阵启动的血液能量。

虽然这样复活的老祖宗,没有其全盛时期的实力,但对付这几个小鬼却是绰绰有余了。

随着蛊魔的自爆,整个紫陌山渐渐被一团红色血的雾笼罩起来,雾气越来越浓,后来竟凝成血雨下了起来。

峰顶的人被那血雨一淋,纷纷惨叫了起来。原来那血雨竟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接触皮肤就会在身上溶一个血洞。

曲湘莲那边不知何时以罩了一个暗紫色的光罩,将他们的人与血雨隔了开来。

莫落依他们这边反应不及,几个极幸运地活到现在的普通武林人,以及一些门派精英这次却是在劫难逃。

血雨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血洞随之出现,他们疼得手脚疯狂地乱耍,却还是无法将深入骨髓的疼痛发泄出去。

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吼叫,那带着无法宣泄的痛苦的惨烈嘶喊,比之前比蛊魔杀死的哀音更让人绝望,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他们的身体随着雨势渐大,而慢慢消融。那诡异的场景,就像是放快了镜头的雪人融化一般,不过更血腥,更残忍。

一时间这儿成了比炼狱还恐怖的地方。

莫落依这边站着的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莫云深和十几个武功极高的人,将内力外放形成一个保护罩,抵抗血雨外,就只剩莫落依和宁清远了。

不过,相比莫云深几人的狼狈,他们两人的情况倒是好些。因为莫落依在那血雨落下时,本能得感觉到一股危险,内力外放将自己和宁清远笼罩了起来。

同时出声提醒周边的人,却还是晚了。血雨已经落在身上腐蚀了几个血洞,不过所幸他们反应极快,倒也只是轻伤狼狈些罢了,并没有性命之危。

不过,看他们发白的脸色,想必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莫落依心急之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法决,她却是直觉有用,便使了出来。

一道青色的光罩升了起来,将周边的众人笼罩了起来。那血雨在落下时,好像有意识般地避开了此光罩,似乎对它颇为忌惮。

光罩里的众人见此纷纷撤了内力,脸色发白,功力稍弱些的,甚至站立不稳的瘫倒在地。看来如果莫落依再迟一些使出此法决,有几人就要熬不住,落得和外面已经化成一滩血水的众人一般下场了。

剩下的人倒也没有埋怨莫落依不早些使出此法,毕竟他们现在的性命差不多就握在莫落依手里。

光罩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那一滩滩血水发呆,除了物伤其类的悲痛,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深深的绝望。

就在随着血雨全场一片死寂时,看到宁清远兄妹脸上弥漫的哀痛和淡淡的绝望,曲湘莲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或许是因为大事即成的得意,或许是对过去无法释怀的偏执,又或许是要报复他们两人对自己计划的破坏,曲湘莲用一种怀念地语气,开始叙述起宁清远的爹和自己当年的往事。

她与宁大哥的相遇是多么美好,相处是多么和谐,宁清远的娘是多么卑劣的插足他们二人之间横刀夺爱,然后面对宁大哥的变心自己多么绝望……

她整个讲述都陷在了自己的幻想中,故事里的人物都按照自己的剧本编排,用丑化别人,来弥补自己当年,即使使了卑鄙的手段,也没有获取心爱人的遗憾。

听得宁清远两人怒火中烧,从穆老那里得知三人之间过往的宁清远自不必说,就是莫落依不了解真相,从回忆里父母那琴瑟相合的和谐幸福感,就知道这女人说的绝对不是实情,至少不全是。

尽管自己也极是愤慨,但看到妹妹那小脸气得鼓起来的样子,宁清远觉得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于是便讲述了自己知道的,谁知道自己的妹妹竟是那般率真,立马就打断曲湘莲的话:

“别往你脸上贴金了。在我父亲的眼里,你始终就只是他的,一个义妹而已。”

谁知道曲湘莲似乎被“义妹”这两个字给刺激了,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渐有疯癫之势。

就这么狂笑了一会儿后,她竟然平静了下来,语气冷酷地盯着莫落依道:

“是,在他眼中我始终只是妹妹。但最终,他和他爱的那个贱人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中,只可惜被你们两个小杂种给逃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注定还是要死在我手里,不过晚了些而已。我想宁大哥应该不会怪我迟了一会,才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两兄妹心下一沉,当年父母之死难道还另有隐情,想到就是眼前这个恶毒疯狂地女人,谋害了自己的双亲,莫落依直觉要冲过去撕了她。

还是宁清远冷静些,他拉住了要往外冲的妹妹,轻声安抚:

“先冷静些,听她怎么说。现在局势未明,不宜轻举妄动。”

曲湘莲没管他们兄妹二人的互动,而是将自己当年的谋划一一道出,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洗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窝囊的耻辱,才可以报复莫落依刚才戳到她痛处的话语:

“我当年离开宁大哥后,回到族里借用家里的财富和势力,策反了宁大哥身边的几个亲信,然后支持他们暗中培养势力,拉拢教里其他对宁大哥不满和有野心的人。

然而宁大哥是多么聪明的人,当时他就发现了教里的异样,但是却也想借此隐退,一心想和那个贱人去过隐居生活。

这也给了我机会,教派里的众人渐渐都被我握在手里,直到我发了诛杀令的那一天。

当然我也没忘了那个贱人。众人都以为我当初没下毒成功杀了怀孕的她,其实我暗中买通人给她饭中下的毒,她都没发现的笑纳了。

只不过她内力高深,在毒发的那一刻压制下来了。哦,对了,就和你现在中的毒是一样的。”

她指了指莫落依继续道:“可惜呀,她当初怀了孕,在即将临产时,毒素反噬,她为了不祸及你,竟全部承担了下来,致使近百年功力全无,云灵宫辛辛苦苦培养的,最有天赋的继承人就这么废了,想想就让人觉得过瘾。”

曲湘莲顺畅得大笑几声后,声音的沉痛继续道:

“下了诛杀令那天,我先令众人突破宁大哥给那贱人安排的重重防护杀了她,本想从此就可以和宁大哥双宿双飞。

却不想被那个贱人的儿子看到,还给他逃了。我心想宁大哥以后只怕更会恨我,但终究不忍心杀他。

不曾想,他在得知那贱人身死的消息后,心灰意冷下竟自动撞上了我的剑。我收剑不及,宁大哥还是死了。也好,既然不爱我,那就去死好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间尽是怨毒。

宁清远听她这么一说,也模糊间想了起来。

那天,他本在娘亲房间温习功课,门外却忽然传来喊杀声和打斗声,娘亲面色一变,凝神听了一会,转身到里间取了那本手札和那件玉盘状的东西,慎重交代后,把他交给隐卫,让他们从密道逃出。

他不肯,执意要娘亲和他一块走。但却不知,以当时的情景,影卫带他一个已是勉强,若是加上失去了武功的娘亲,等待他们的就是死。

娘亲选择了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他当时不懂还闹着要和娘亲一起逃。

正拉扯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面蒙黑纱的女子率人闯了进来,娘亲一把把他推入密道,在影卫也进入后毁了开启的机关,然后拿剑冲向那女子。

娘亲当时没有了内力,但单凭精妙的招式也拦住了那些人。

在密道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娘亲挑落了那女子脸上的黑纱,同时也被那女子割破了脖颈。当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缓缓倒下的娘亲身上,现在仔细想想,记忆中那女子的脸渐渐与曲湘莲重合。

她,就是杀害了自己父母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