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26铁镯

爬上栈道,这才是天下太平,水位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疾速上升,直到我们站在了栈道上回首往下看,青铜棺椁才刚刚被淹没其中。

见此我就很是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口妖棺呢,这给我的感觉好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入殡安葬,虽然我不懂风**术,但是一个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这个安葬方式显然是有问题的,尸体不仅尸变了甚至附着了妖法。

吻妹听了我的疑惑就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人显然身前地位不凡,但是死后发生尸变了,还伤了不少人罪恶滔天,于是被人锁在这个地方,想用万年不断的大水洗净罪恶。不过事与愿违,看样子他不仅没有彻底的大悔大悟反而受不合理的葬穴冲刷妖性翻本加利了。依我看这个人有怨更有冤。”

“有冤?为什么这么讲?你认识他啊!”有怨很好理解,死的时候心存不甘,或者遗愿未了都会造生怨气,但是何以见得有冤呢?

“我的直觉,”吻妹晃着傍着辛辛的说。

“窦娥受难,武穆蒙冤,诶哟!我也感觉到了好凄厉的冤气。吻妹啊,你的直觉有没有告诉你这孙子的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阿甘始终惦记棺材里的陪葬品,本来青铜铸造的棺椁就已经华贵了,这时候听了吻妹说可能是大贵之人的灵棺就觉得里面必然有着与之身份相应的奢华陪葬品。

这个时候吻妹却睃睁一眼径自笑了笑“我说大胡子啊!你就别惦记着了。这口棺材里面没有陪葬品,一件也没有。”

见吻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他是怎么知道里面没有陪葬品的?难道他伸手进去摸过了?

吻妹见我和阿甘都一脸哑然的看着自己,故卖神秘的笑着,许久才告诉我们,原来他在那口方棺上看到了一个图案,这个图案我和阿甘都有注意到,只是之前没有见过,当时也没有往细里认。在两个牛犄角的中间,也就是牛的额头上有一簇火焰的图纹。

自吻妹说,这个图纹可不仅仅代表着火焰,这簇火焰的刻画方式和形态他之前在一个博物馆里见过,后来在史书上也找到了相应的记载。这是一簇圣火,源自古代波斯国,是当时的宗教所崇拜的圣物,这个宗教把火焰当作自己的精神信仰,所以在和这个宗教有关的东西上都能见到,这个宗教的名字叫做:明教。

听到此处我和阿甘都空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对方,然后异口同声道:“明教?《倚天屠龙记》?”

我不知道阿甘会跟自己这么默契同时想到这本武侠小说,也觉得吻妹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滴个天嘞!我说你是不是觉呼着我们安徽人好忽悠还是怎么着?把金庸小说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了。难道你认为这口大铜疙瘩是张无忌的棺材?”阿甘显然认定了吻妹是在胡扯乱造,也丝毫不给予情面直接质疑了回去。

“诶呀!没文化了吧,谁说小说里面的东西就一定是伪造瞎掰的?金庸老爷子之所以能够成为武侠小说的一代泰山北斗就是因为他的作品里面富含了很多真实的元素。”

“得了吧!降龙十八掌和乾坤大挪移也是真实元素吗?”阿甘见吻妹还想给自己开脱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以我看那簇火焰的意思就是表示铜牛生气了,发火了。你也别说了,越抹越黑,别以为我和东家都是乡下人,就好蒙,咱东家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才上,我说的对吧!东家”。

阿甘说着就笑面看向我,我也觉得吻妹此时挺值得鄙视的,就故作矫情的压压手“低调,低调!”

吻妹见我们都不信他的话,就径自失笑起来,然后耐心的对我们讲:

“你们听我说完啊!这个宗教是确实存在的,并且朱元璋当年的得势,很有可能就是借用了明教和当时的白莲教。让我好好和你们说说这个崇尚火焰的宗教吧,大约在我国唐朝的初期这个宗教传到我们国家,那时候叫做:祆(xian)教,后来又叫:嚤尼教、拜火教、明教。是今天伊朗一代的琐罗亚斯德教。是当时的波斯和回鹘等国的国教。祆教刚传入我国的时候并不顺利,受到本地宗教和朝廷的压迫直到武皇年间,武则天为了利用回鹘国牵制匈奴才允许这个宗教进入中原,后来也在中国繁荣一时,甚至有压倒佛教和道教的趋势。再后来回鹘国亡国了,唐朝见祆教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祆教认定为魔教,大肆排斥,但是这个宗教在中原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撵走的,所以在后来的几百年历史里,祆教都是演绎着朝廷的对敌,相当于黑社会、恐怖组织,直到明朝。明朝中期祆教逐渐式微竟而灭迹,也不知道这个帮助明朝建立的宗教是怎么搞的,反而北方的白莲教还撑到了清朝晚期。所以说这个祆(xian)教,也就是明教是真实存在并且有一定历史影响力的,你们应该认识一下,而这个铜棺之上的火焰呢,也确实是这个祆教的图腾,这表示这个人和祆教有关联,而祆教源自波斯,那边的人唾弃把东西带进坟墓里的人,从来都是裸葬。我的话说完了,信不信回去问度娘(百度搜索)就知道了。”

我见吻妹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脸的,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刚才还有点自我膨/胀,闻此一番大言也就有点自愧了,但是这个铜棺里面的人是谁呢?难道真让阿甘说对了,是张无忌?不过虽然这个宗教是真实存在的,但是金庸小说里面的人物就不好说了,历史上也不会真的有降龙十八掌和秦坤大挪移的我想。

阿甘听的索然无味,但是见吻妹能说出来这么多道道来,也知道是自己知识面窄了点,便不好再作刁难,径自逮着那只铁手镯观看。

我也觉得这个铁手镯生的古怪,看上去就是一个铁环,但是上面刻满了各种图案,内径圆滑像是常年携带的东西,

阿甘往自己的手上试了试发现只有手颈子粗根本戴不进去,吻妹说可能是一种锁拷,只是锁链脱落了,上面有古代图纹倒也是奇货可居,拿到韩老板那儿多少能换点银子。

阿甘听说能换钱,倒也来了精神,往上哈了一口气放衣服上擦拭起来。

我却是觉得铁镯透着一股子邪性,这可是从死尸身上挪下来的,不过后来一想,盗墓出去的东西不是都和死尸有关系吗?不然舅舅也不会说绝对不干盗墓掘坟的事情。

想到舅舅我就意识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试着联系舅舅他们了,就端起对讲机空喊了几声,见任然无果也隐隐有些失落,而就在我要把对讲机放下的时候,吻妹忽然一把攥/住了我手。

“且慢!”

“什么?”我有点发蒙,也着实被吻妹的行为吓了一跳,心想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打开打开”吻妹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城楼。我也看了一眼对面,此时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吻妹看见了什么。

“对讲机?开了,按着吗?”

我再次将对话键按住,而就在此时前方城楼上好像亮起了一丝红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虽然很微不足道但是却十分显眼,而当我松开手的时候那个红光也随即消失。

见此我就一个XX站了起来,指着对面有点按耐不住心间狂悦,跳着问吻妹:“他们吗?他们在那边,在那边,喂……”

吻妹却蹙了蹙眉:“嘶……,不对劲啊!能收到信号怎么不回话呢?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忙瞪了吻妹一眼,虽然自己心里也阢陧难定但是直觉告诉我舅舅他们不会有事,那也的确是他们的对讲机,二十几个频道不会有这么凑巧的。见吻妹和阿甘都惦着脚往前看,但是虹桥之上根本看不清楚,也不会看出什么倪端就紧着催促他们说:“别想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莫不是不敢过去吧?”

此时吻妹轻咳了一声说:“妹子啊,前面的路可不是好走的啊,别忘了之前我们说过的这些枯骨的问题,只怕……,行,我承认我有点顾前顾尾胆小怯事,但这也是为了人民群众的福利着想啊,无产阶级的生命是可贵的,在没有取得突破性可靠信息之前任何不确定因素都有可能给我军带来不必要的伤亡,甚至会……”

“行了,别和我说革命理论,革命的脚步从来都是敢于直面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反正我是要去的,阿甘去不去?”我说着把矿灯打在阿甘的脸上,等待他的态度。

“我当然也去咯。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了?见过吗?有吗?”

“见见过过!!”我和吻妹同时表态,郑言肃语。

阿甘于此就有点尴尬的笑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在党下达的实践路线里我有过不堪的XXX,但是这绝对是一去不返的过往。旭日朝朝,万里晴空,千难万劫,阻不了英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