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掬水潭
第二卷掬水潭
第六幕
碧水清幽，徐风在潭面吹起一道道好看的皱纹。潭心有一布满花草的小岛，岛上建一淡色古朴的阁楼，清新雅致，阁楼里窗内的纱帘随风飘出，仙气四溢。阁楼顶间有一小祠堂，色泽淡雅清丽，全无四周煞白的恐怖之气，也毫无沉重压抑的悲伤之感，甚至有几分安逸恬然，让人料想祠堂上供奉之人定也走得平静安详。祠堂之上并列摆放着两个牌位。
两个衣着飘逸、仙女模样的女子跪于灵位之前。
只见一个仙女身着白色纱裙，眉心点一朱砂莲花印，年纪略长，虽然貌不惊人，但气质超群，绝然世外，宛若九天玄女，令人心生敬畏。
再见另一女子，穿着蓝色仙裙，年纪幼小许多，豆蔻韶华，纤纤玉手中捧着两个碧玉做成的精致雕花的小盒。虽是少女初长成，稍显稚嫩，却有着清新脱俗、遗世独立的非凡气质，容颜更是清丽不可方物。那女孩拥有着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美貌和淡泊，精美如同玻璃做的小人儿一触就碎让人心疼，又如颤抖在枝头的栀子花苞无比娇弱令人怜爱，亦如高贵纯洁的素水青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第七幕
半夏（照着潭边一块矗立的石头念道）：掬~水~潭~！到啦到啦，肯定就是这里了！走了这么多天，杀了无数小妖，终于到了，呼~
衡天：看那边，潭心的小岛上有座阁楼，掬水前辈或许就在那里！
御天：那边有座长桥，我们从那边过去吧。
白芷：好。
第八幕
花弄卉与倚天在菩花谷运用法力，通过含光镜将四人已到达掬水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花弄卉：他们到了~
倚天：我们可以放心了。
花弄卉：掬水潭真是人间胜景。想来因为掬水和傲天二人的缘故，菩天和菩花素来交好。如果孩子们也能够结下深厚的情谊，对他们二人应当算是一种慰藉吧。
倚天欣然点头，施法熄了含光镜里的景象。
第九幕
蓝衣少女：师父，您曾想与傲天师叔执手，游历山川，踏遍雪原，一同看尽人世繁华。从今往后，您的心愿就会一天天实现……（突然以灵力觉察到异常）这里怎会有人靠近？……
蓝衣少女快步走向窗边，拨开被仙风吹乱的纱帘，只见四个少年从桥头欢快嬉笑地走近。
第十幕
半夏：哇！……这座桥好美啊，是由彩色的玉铺成的，就好像彩虹一样……
白芷：是啊……这彩玉近乎透明，你们看，阳光一照，透过玉桥甚至可以看到桥下潭水中的这些鱼儿被映成了一条一带的彩色。这里真的就像天堂一样……
衡天：看，前面那座阁楼上面写着：掬水轩~我们快进去吧~
御天：顶楼窗边有个女孩。
众人抬头，仙子一样飘逸的水蓝色身影突然消失无踪。
虽然只那一瞬。
清澈干净的眼神，眉宇间的安然坚定，和水一般柔软纯净的气质。
衡天突然感觉，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和触动。
半夏：哪呢？在哪呢？我怎么没瞅见？
御天拍了拍半夏的头，笑着叹了口气，然后快步走进掬水轩，衡天和白芷紧随其后。半夏揉揉后脑勺，也赶紧跟了进去。
第十一幕
走进掬水轩一层，不知怎地，方才还在五层祠堂的蓝衣女子，与另一气质超脱的白衣年长女子，瞬时齐齐出现在一层，仿佛恭迎他们已久。
直面蓝衣女子，她竟是如此地清灵，明净，如浩亮的天空，如澄澈的浅湾。
此时衡天的眼中，眼前这个女孩几乎是闪着光出现的。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比往日更加明亮，自己的心，也第一次因温暖照耀而光芒四射。
御天（上前一步，掌拳相抱）：我们是从菩花谷而来，想要寻找花掬水师叔，绝无恶意，若有冒犯，还请见谅。我叫御天，和衡天同为菩天派弟子，这两位是白芷和半夏，她们是菩花派花弄卉师叔的弟子。在下看二位气度不凡，不知你们是……？
白衣女子：原来是你们。
半夏（向着白衣女子）：您一定就是掬水师叔吧？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很多！
白衣女子：不，我是师父的大弟子。
白芷：师姐，请问你们二位都是掬水师叔的弟子吗？
蓝衣女子：白芷师姐，我们都是掬水轩弟子。我叫凌菀凝，你们叫我小凝就好，师姐叫做冷若冰。大家师承一脉，不必见外。
衡天：（凌菀凝……小凝……）
半夏：（冷若冰？哈哈，冷若冰霜，人如其名！）
白芷：小凝，那掬水师叔现在人在哪里呢？
凌菀凝：……
冷若冰：你们随我上楼。
第十二幕
祠堂之上，供奉着两个灵牌，牌位前整齐排列着方才凌菀凝手中所捧的玉盒，前面香炉中供奉着三柱香火，缓缓释放出几缕青烟，微微掉落燃尽的香灰，整个房间弥漫着恬淡清雅的幽香。
御天：掬水师叔已经过世了，对吗？
凌菀凝点了点头。
衡天：……
白芷：……
半夏：！！
众人沉默，一时语塞，白芷憾然，衡天痛惜，半夏惶恐，御天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师叔过世并无甚强烈的感受，只是在思索是否收集宝物的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白芷上前取下一支新香点燃，拜了三拜，复将香插入香炉。衡天和半夏也跟着在后面拜了几下。
御天：我们前来，原本是奉师父和弄卉师叔之命，想要向掬水师叔请教，是否知道我手中残剑上遗失宝物的去向。我们亟须在此剑完整之时，斩灭作孽作怪的妖物，救菩天山下百姓于水火。
冷若冰：这把剑……我是见过的。。
凌菀凝：师姐，你见过这把剑？
冷若冰：那是我年幼时的事了，算起来那时你尚未出生，更不必说被师父收养了。只不过在我见到蚀心剑的时候，上面的宝石还是完整的，剑鞘五彩璀璨，熠熠生辉，剑刃银光如新，削铁如泥，全然不是现在这副尘封已久、初见日光的模样。我记得剑穗这里，还有其它这些空出的地方，分别镶嵌着赤、黄、青、黑、白五色形态各异的珍贵宝物，它们都是吸取日月精华充满灵气与神力的稀世珍宝，也正因它们的辅助，蚀心剑才能如此傲视天下。
半夏：（看来这剑一定很厉害，才能让这个冷若冰霜都如此大开金口……）
御天：冷师姐，你方才说这剑叫……蚀心剑？
冷若冰：是。
半夏：（好吧，恢复高冷……）
白芷：可是倚天师叔告诉我们，这剑名叫奚绫剑。
冷若冰：这我就不知了，只是这剑，我是决不会认错的。
凌菀凝：你们先不必焦急，虽然师父已过世，可是我和师姐一定会倾力相助，帮你们找到遗失的宝贝们。
白芷：呵，那就先谢谢你们了~
衡天痴痴望向菀凝，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慌忙垂下头，只觉得自己仿佛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好的人儿。
凌菀凝：不管怎么说，你们劳顿了一路，一定还没吃晚饭吧。先让吟雪带你们去楼下的客房，你们放下行李，稍作休息，再让听霜做一桌好菜，好好地招待你们。
半夏（摸摸肚子）：嘿嘿，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好饿喔，肚子扁扁的……
吟雪：几位少侠，请先跟我下楼吧。
白芷：嗯，好，请姑娘带路。
第十三幕
众人沿楼梯而下，从五层至四层，来到两间客房前。
吟雪：这边请。就是这里了，不过掬水轩的客房仅此两间，怕是须两两合住，实在是委屈四位了。
白芷：怎么会呢，掬水轩如此清幽雅致，能在此住下一定怡然清静。
吟雪：白姑娘，你能这么觉得便好。那四位哪两位住东客房，哪两位住西客房呢？
御天：……
白芷：……
衡天：……
半夏：……难道……还有别的分法？……
嘴上虽这么说，脑子里面却不禁开始想入非非。
要是跟御天师兄分到了一间，嘿嘿……
天哪！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丢脸了!
可是……一想到能和御天师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莫名其妙觉得好开心呀……
衡天：咦？半夏，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半夏：我……我、我哪有！
衡天：真的很红啊，师兄你看，是不是很红？
御天无奈地瞅着半夏涨得像颗西红柿的脸，半夏被盯得愈发不好意思。
半夏：衡天，你怎么那么讨厌，多管闲事，我讨厌你！
说完埋着头直直地朝前面的房间冲去，一下冲进御天怀里，抬头一看发现冲错方向了，于是满脸尴尬把头埋得更低，跑进御天身后的屋子去，“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衡天：……本来就很红嘛……还不让人说了……
白芷：哈哈，好了，别委屈了，我去看看她什么情况。吟雪姑娘，我们就男女各住一间吧，有劳你了。
吟雪：快别这么说，方才是吟雪失言了，还以为四位是两对侠侣，故出此言，白姑娘海涵。
御天：（如果真的可以有那么一天……）
衡天：师兄，我们回房卸下行李吧。
御天：……什么？哦，来了～
第十四幕
放过行李稍作小憩后，吟雪将四人带到掬水轩二层临窗一玉桌处，冷若冰和凌菀凝已在座位上等候多时。众人入座。
衡天：可以三餐时面朝碧潭蓝天，何其惬意！掬水潭的生活好似神仙，好不快活！
半夏：吃下美食的时候，连同这美景一起咽下，好诗意的生活……
白芷：对了，若冰师姐，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和半夏都是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自己究竟姓什么也不得而知，所以都跟着师父姓花，很羡慕你和小凝可以拥有自己的姓。你们的名字十分相似，但不同姓，不知你们可是真正的姐妹？
冷若冰：小的时候，家人送我来师父这里修炼仙法武艺，告诉了师父我的姓与名。因为冷氏家族想要延续姓氏，所以师父没有更改。小凝的姓名是师父依据我的姓名所起，我们虽非亲生，我更比她年长二十余岁，但是从感情上，却胜过许多亲姐妹。
凌菀凝：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婴孩，师父在外游历，从妖怪手中将我救出，把我养育成人，教我仙法玄学，教我做人的道理。我的姓和名是师父给的，我的命也是师父给的，今后我全部的人生，都要用来实现师父的临终遗愿。
白芷：师叔有何心愿未了？
凌菀凝：你们可听过傲天师叔？
御天：我曾听师父说起过的，傲天师叔是师父的师兄。不过，他好像早已过世，师父每每提起他，都不愿深想，总是一阵唏嘘。
凌菀凝：那你们可知我师父和傲天师叔的故事？
御天：愿闻其详。
凌菀凝：此事说来话长。傲天师叔，是师父一生最大的遗憾，师父想做却永远无法再完成的事情，就是和傲天师叔一同走遍人间最美的地方，看尽世间最美的风景。
白芷：掬水师叔已去，你要如何实现师叔的心愿呢？
凌菀凝：我想，带着师父和傲天师叔的骨灰，去到所有我到得了的地方，每到一处，便将他们的骨灰撒一些在那里。
半夏：这听上去……好浪漫啊。
冷若冰：既然现在不能从师父那得知和蚀心剑……和奚绫剑有关的更多东西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御天：我初步的想法是，既然对几件宝物都在何处没有丝毫头绪，那我们便死磕自己，四处去找。就从掬水潭出发，沿着华夏大地，绕遍整个神州，不信找不到它们的下落。这一路上我们或许可以得到关于藏宝地的消息和传言，如若有缘，宝石灵力与奚绫母体能够相互感知，那我们直接遇到宝物也未可知。
白芷：即使找不到原本的宝石，说不定可以收集到法力相似甚至更强大的可以替代的宝物，那也不虚此行啊。
衡天：师姐所言极是！
白芷：如果小凝愿意，可以与我们同行，一路上完成师叔的心愿，我们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半夏：跟我们一起吧，我最喜欢人多热闹了！
凌菀凝：谢谢两位师姐愿意带上我，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啊！
冷若冰：那你们打算何时出发，是否在掬水轩先休息几日再走？
御天：不了，我们今天休息一夜便可，此事刻不容缓，一日不恢复奚绫剑体，不解救百姓危急，我就一日寝食难安。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突然想到万一白芷疲乏需要多休息几天，于是望向白芷浅笑道：）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
半夏：可以可以！师兄，你不要过于紧张，给自己太大压力，想要把事情做好，就要放～轻～松～～（咕咕……）唔，好饿喔……
白芷：喝点莲芯茶吧。
半夏：那个好苦……
冷若冰：多吃点苦，大有裨益。我很喜欢吃苦，吃过苦方知甜的滋味。
凌菀凝：我也好喜欢吃苦～
衡天：对对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半夏：……（疯了疯了……这帮疯子……）
听霜：上菜咯！
听霜双手抬着一个很大的托盘，上面的菜品满满当当，菜盘间的缝隙处之上还摞了第二层菜。吟雪将所有菜在圆桌上摆好，只见每一盘菜，都像是精美的工艺品，颜色鲜艳，搭配得当，有荤有素，有鱼有虾，有菜有汤，全都散发出诱人可口的浓郁香味，让人不禁垂涎三尺，食欲顿开。
半夏（肚子发出巨大的一声）：（咕唧……）
大家都笑了，连冷若冰也忍俊不禁。
半夏：这一桌子菜看上去未免也太美味了，今晚我要大开杀戒！哈哈哈！
白芷：大家也都饿了，快吃吧～
众人开动。
吟雪、听霜站于凌菀凝和冷若冰身后服侍。
白芷：听霜的手艺真的很好啊，这个鱼肉，细腻嫩滑，增一分则味重，减一分则味淡。还有虾……（话音刚落）
半夏：还有虾！这个已经剥好了皮肉质鲜美一口一个的香辣虾！可是我的最爱！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众人：……
听霜：我们这里的鱼和虾，都是从掬水潭中捕捞的，它们长年生长在这里，吸收这里的仙气和灵气，已经成为异于普通生物的更有灵性的生灵。食用了它们，大家的灵力和功力也会有所增加。
衡天：这么说来，我们都应该多吃点这里的食物了，说不定法术大增，这一路上斩妖除魔便可更轻松，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
御天：有理。
白芷：这个冰糖炖白莲藕中的藕，也是采自掬水潭中的吧。
听霜：这些都是我清晨所摘，大家方才所喝的莲芯茶，也是我清晨收集的露水所酿，莲芯也是刚刚采摘的。虽然此时正值春天，但掬水潭灵力充沛，故荷花四季不败，生物繁衍不息。对了，我早晨还以荷花瓣压汁制成了荷花香露，临行时给两位姑娘带上吧。
白芷：谢谢听霜姑娘，不过我就不必了，我素来不喜欢香脂水粉。
半夏（嚼着东西用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更不用了！要我用那些东西，光想想就觉得好麻烦～
听霜：这……也好……
御天：呵呵，怎么你们菩花派的倒不喜欢花香了？
半夏自顾自地吃着。这种时候，就算是御天也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白芷：师父曾教导我们，真源无味，真水无香，真人无梦。
御天：……（看白芷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柔情的疼爱和全新的敬意）
衡天：掬水潭的人喜欢花，菩花谷的人反倒喜欢水，奇也怪哉～
半夏：我们愿意，管的着么～
冷若冰：菩花和掬水师出同门，师父与采卉师叔都是师祖菩花大仙的得意弟子，而师祖与你们的师祖菩天老祖才同乃菩提元祖之徒，若论亲疏远近，菩花和掬水自然更亲近些。
半夏：冷师姐一句话，完胜～
御天：要说亲疏远近，我倒觉得以掬水前辈和傲天师叔的关系，我们菩天和掬水的关系应当远非其他门派所能比吧。
半夏跟御天一对视，瞬间弱了下来。
衡天：看来还是师兄能治你啊，最好以后能碰到个更伶牙俐齿降得住你的，这样我可就能解脱了。
众人：哈哈哈哈！……
半夏顿时觉得没心情吃东西了。
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中赶走了饥肠辘辘。
第十五幕
次日清早，半夏就睡眼惺忪地被叫醒，众人收拾好行囊，整装待发，凌菀凝也带上随身行李加入了队伍。
衡天看到凌菀凝一袭湖蓝色丝裙，宛如水中的仙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满心欣喜。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清新，就像带着干净味道扑面而来的一股清风。衡天突然觉得，纵使往后的日子千难万险，往后的路上布满荆棘，也充满了美好和希望。
半夏：世界那么大，我们要从哪里找起呢？
御天：琉球。琉球是我们国家东边海上的一座宝岛，物产富饶，风景秀美，气候宜人。我们一路从南面的菩花谷，沿着中华大地，一路往东到达掬水潭，下来我打算继续向东越海到琉球岛，再一路南上，然后再向西行进，这样各处地方基本都可以走一遍。
冷若冰：越海，你们打算怎么过去，乘船去吗？
御天：陆上这段，可雇马车，海上那段，只能乘船。
凌菀凝：这样怕会耗费过多时间，师姐，不如把移形幻影之术传授给他们吧。
冷若冰：我正有此意，既是为了救百姓，便无须顾忌家门遗训了。
白芷：移形幻影？
凌菀凝：那是师姐冷家家传独门秘术，概不外传，师姐视我为亲妹妹，所以传给了我。移形幻影可以让我们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样便省去了很多路上耗费的时间。不过每次使用都会耗费大量灵力，随着自身移形幻影术等级的提高，所消耗的灵力会越来越少，师姐使用时已经几乎不耗任何灵力了。
半夏：瞬间移动啊？这么厉害！
衡天：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仙术！
冷若冰：其实只是普通的法术，看是什么人用了，正道人士施用即为仙术，若被妖魔所利用，则为妖术了。
御天：言之有理。如若师姐真能将此法传授于我们，御天实在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日后无论师姐有何事，只要我能做到，定当尽力而为。
冷若冰：你这句话，我记下了。移形幻影施法时转移的距离越远，耗损的灵力则越多。正如小凝所说，随着修为的提升，耗费的灵力会减少，每次施法都会比上次更轻松。但你们毕竟是初学者，切记短距离的路程能走则走，平时不要轻易使用，使用时更不可被外人看到引起骚动。
御天：若冰师姐方才在五楼灵堂看到了我们，便是使了此术才会瞬间出现在一楼吧？
冷若冰：不错，虽然我使用此术几乎不耗费灵力，但也只有在出游办事和确实需要的情况下才会使用，如果所有的散步、跋涉都用法术代替，人生也便失去了趣味和意义。
御天：此番真理，御天受教，我们一定会谨慎使用它。
半个时辰后，冰雪聪颖的白芷和天赋异禀的御天学会了移形幻影。冷若冰又对半夏稍加点拨，衡天也勤加练习，好在悟性都相当高，一个时辰后，半夏和衡天也学会。白、夏、二天、凝五人告辞作别冷若冰，在原地微施仙术，长袖一挥，身影消失。
几人走后，听霜无意发现掬水潭中荷花竟一片凋败颓靡，慌忙禀报冷若冰。冷若冰在掬水轩顶极目远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仿佛早就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