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话：诘问临渊堂
龙初瑶耐心地听他们说完，摆了摆手：“并非初瑶不尊重各位不往前院邀请，而是列为叔伯舅公明知时辰将近却迟迟不来，视龙家当家继任仪式如尘埃草芥，对身为准当家人的我更没有半分尊敬，分明早早到了门外，却迟迟不肯入内，存心要给我难堪。大舅死得不明不白，龙家危难当头，各位不思大局只知内斗，如此气量，恕晚辈实在不放心将龙家大业托付各位。”
“你！”老头儿一时找不到话说，指着她，“你这狂妄无忌目无尊长的小丫头！”
“关于二舅三舅不在场一事，初瑶要向在座的各位说明，并非初瑶不将他们二位放在眼里，而是二舅舅行踪不定难以找寻，至今未能告知，三舅舅躬身社稷无法抽空前来，此处有他的回信，足以证明我得到了他的许可。”龙初瑶说着，拿过一旁的信笺扬了扬。
那日挑衅的络腮胡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谁知到你手的书信是不是假的。”
三夫人忽然从坐席上站起来：“信函确为我家相公所写，各位无需置疑。”然后朝龙初瑶点了点头才又坐下。
堂下静了静，那老头儿又不甘心地道：“好，就算如此，你能拿得出远胜于我等得能耐来证明自己吗？”话完，人群中走出一位体格健壮的男子，朝龙初瑶拱手：“愿向当家讨教。”
虽然早知道他们会要求比武，这一个月内也没有疏忽了练习，但毕竟她离家太早，在玉镜谋生的那些年里几乎没怎么练手，也就能摆平学艺不精的那些小混混，要她和一个多学十余年的前辈过招，胜算实在是微乎其微。
“毕竟是过年，也不要见血染了晦气，点到为止即可。”龙初瑶说着，在马氏的帮助下摘下了霞冠。
“点到为止如何见分晓，”那男子不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连我都胜不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争抢当家之位的念头，回去绣花吧！”
这回倒是临天舒听不下去了，冷冷地瞥他一眼：“习武本为强身健体锄强扶弱，若用于自相残杀，胜了只怕也无颜见列祖列宗。”谁知那男子抱起胳膊：“这儿恐怕没有你说话的份。”这话一出口，本家这边的人脸色全变了。
“天舒哥哥二十年前便是龙家一心一意栽培的继承人，更与我有婚约在前，如今就算是大舅离开了人世，也轮不到你们来否决他。”龙初瑶慢慢悠悠地说到，手中剑出鞘。
那男子逞不了口舌之快，也迅速拔剑相向，二人就在这临渊堂正中交锋。
龙家擅长一些精细的招法，对于传统的兵器一直以来造诣不深，嫡传子孙多半学习的是掌法指法，倒是旁系更多地接触到了剑术，因此龙初瑶一来便落了下风，对方出手快，她只能全力防御。
一干看戏的旁系成员早掩饰不住脸上笑意，照这么下去，半柱香的时间龙初瑶必败无疑。
与她对打的男子自然也看得出她不善剑术，心里得意，招招险峻意在伤人，看得本家众人心惊肉跳。
龙初瑶自己也深知继续打下去必败无疑，心里有了别样的盘算，一边计算着脚步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招数，诱得对方一剑刺来时忽然扔了剑向后倒去，飞起一脚踢向扑了个空的男子的空门。
“咦？”客席那边有人发出了惊讶之声。
过招男子被狠狠踢中，扑倒在地，龙初瑶立刻打了个滚拾起剑，架在他颈侧。
“小心！”众人还来不及喝彩，临天舒突然窜上前来，手凌空一抓，人拦在了龙初瑶与旁系长辈之间。
在场众人都不明就里，只见他翻过手心，其间竟有三枚小小的流星镖。处于后方的宾客看不见他做了什么，压低了嗓门互相打听着。
“竟敢干扰比试，你想做什么！”老头儿怒问。
“这话该我问你们，”临天舒扬了扬手中的流星镖，“你们当中是谁发出了这个想要左右比试结果，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初瑶妹妹答应与他堂堂正正较量，可偏偏是你们容不得她是女子，千方百计要扳倒她，更不惜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
旁系众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相互怀疑着谁是那作弊之人。
络腮胡中年男子忽又道：“就算我们中间有人用了暗器，你也同样插手了他二人的比试，无权置喙。”
“夫妻本是同心，一方有危险，另一放首先考虑她的安危有何不对，倒不知你们又有何理由。”临天舒同样不肯罢休，又反问过去。
话题朝着越来越远的方向而去，龙初瑶撤了剑让那男子起身，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何时成了夫妻？”老头儿敏锐地发现了漏洞，“刚才这丫头说的可是有婚约，只要尚未拜堂就算不得夫妻，你便没有理。”
临天舒回头望了望龙初瑶的脸色，拼着赌一把的心说到：“当日遭人劫婚，礼虽未成，欠缺的也无非是规矩，初瑶妹妹既然将继任仪式加以简化，想必也不是拘泥于仪式之人，今日当着众人，拜天拜地拜九泉之下的父母便算是补了当日之憾。”
果然早晨照镜子时候的错觉要成真了，龙初瑶真想翻白眼，但走到这一步已经别无他法，婚约一辞也是她先提出，这时候万不能拆台，只好认栽，说道：“如此最好。”那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又惊又喜，只当没看见。
“接下来如果还有谁不服气，换我奉陪，比文比武任君选择。”有了底气，临天舒大胆地反向他们挑战。
唇舌之战落败，比武也失手，甚至己方有人企图暗算搞得灰溜溜，今后在要想找茬却不那么容易了。旁系众人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挑衅，只得悻悻坐回席间，看着龙初瑶重新戴上霞冠，就这么毫无前奏地与临天舒携手拜了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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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指出错别字很多，真是惭愧，刚才回头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揪出了不少，不过总感觉只发现了沧海一粟？呃……有空还会继续揪刀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