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书名：黑暗秘咒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听完了一段离奇的故事，MISS问我对神的看法。这…我似乎从没多考虑，只是在游戏中，成为哈德斯后。其实，成了‘神’后，他的那些行为和意识，和我的并不重合。所以对于他做的所有的事，我的记忆也很零散。不是全部忘记，但也不完全记得。他的些许记忆和想法现在却深刻的影响到了我。所以我说了些类似他们口中的路西法所说的话，因为事实上我的意识也很明确的告诉自己，是那么想的。因为这种意见自己赞同。
“果然是这样。”MISS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们原本都是很笃信神的，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在上次宇宙浩劫后，是神再一次挽救了人类。但……”
“但什么？”我对这种并非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没有他们如此笃定的态度。
“但我们之前和你说的，”伯爵的脸色也不好，看来他之前也是笃信着神的，“究竟什么是正义，究竟什么又是邪恶？！我越来越不懂了。”
“既然路西法说了，事物本就不分正邪，而你们刚才似乎也同意。那，这不就是你们现在的想法么？为什么又迷茫了？”虽然并不怎么信神这回事，但那句话，我还是赞同的。
“那不就意味着我们要放弃以往所有的观点么？！”MISS的表情有些扭曲，有些痛苦，而伯爵也是和她一样。我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或什么人而有了如此强烈的对于神的观念，但若看见了事实，那事实才是真实的吧。又何必为此挣扎？！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我强烈的要求把这个问题往旁边搁一下，先对我讲述关于游戏的结果与真相。因为看他们现在的这个表情与情绪，再想下去，似乎就快哭出来了。那我要的答案怎么可能从他们那样的情绪下展现出来。虽然心态是平和了，但也有限度吧。
“恩，”MISS抬起头，正视着我的眼睛，在短暂的沉默后说了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你的眼睛，那瞳孔真的是红色的啊！”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我还紧绷神经听她说我想要听的真相。而结果却等来了一句我生下来就已经成定局的事，这…我的瞳孔是红色的这件事，我都知道了二百年了！我的天，究竟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进入正题！正当我感觉有些崩溃的时候，却看见MISS依旧很认真的盯着，她对刚才说的话似乎并不感到可笑。那就是说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我瞳孔的颜色和这件事情又有多大的关系？！
“那天你为了解一夕的血咒而把心脏给……”MISS是个女人，大概不愿意说那么血腥的话题，所以跳过了具体状况。不过幸好我还有点记忆。
“后来一夕一直就抱着你的尸体，不肯放开。所以我认为最佳方案就是让大家先回现实，于是我们去找了这个程式的编造者，他的话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伯爵抿了下他那薄的几乎透明的嘴唇，“本来是很恨他的，你也是吧？”他抬头看了眼我，我微微的一点头，给了他答案，他就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他说我们误会他了。这个游戏不过是想激励我们，使我们有强大的求生意志。最重要的是战斗观念，还有……”
我看着面露难色的他，问到，“还有什么？”
“他说你……”伯爵有些尴尬的说，“他说特别是你，完全无所谓生存。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的人，是不会去介意别人的生命的。但其实，你只是一直在封闭自己。你不愿意与人交往，装的冷酷无情。而事实上你的内心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我很诧异的看着伯爵，他说的话虽然现在的我承认，是事实。但那个程式编造者为什么会那么了解我？！而且…呵……就算是自己承认的缺点，但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听起来还真的是不爽呢。我笑了笑，示意伯爵不必那么尴尬，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要我们这些毫无情感意识的人体会一下什么叫友情、爱情等等，一些情感。”伯爵拨刚才更尴尬的看着我，补了一句，“特别是你。”
呵……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那人如此恐吓威逼我们玩这个游戏，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感情系统得到启蒙？！这未免可笑了吧。
“然后呢？”我看着因为尴尬而愣在那里，等待我的表态。其实，他没必要那么怕我吧。现在并不在游戏里，我也不是他们的队长，更不是那个看来恐怖其实却善良的神。
“恩，”伯爵看我没有生气，便露出了微笑，继续说了下去，“他说，这个游戏算是给我们实习。这句话我不太明白，但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游戏弹了出来。”
“还有么？”我不太想承认，这样就结束了。这就是说那个程式编造者是为了我们，特别是我（嘲笑自己），才设计了这游戏？根本完全在帮助我们？！这种答案叫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接受了。就这样么？那这盒子呢？我看了眼安静躺在桌子上的雕花盒子。
“他说是战斗练习，为以后做准备。”
“什么？战斗？我们么？”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伯爵，难道那家伙连这暴动都算在内了？还是说根本连这暴动都是他一手导演的？那就不仅仅是个变态的程式编造者了。那就真的是十恶不赦了，“那这暴动不会也是他……”
“不，不，”伯爵略显夸张的摇着头，“他说他已经死了，这是以前开发的游戏。”
“哼~”我轻轻一笑，“他说，你就觉得可信么？”
“呃……”伯爵哑然了，看来真的是没想过。真的是孩子，那么容易相信人。
“还有别的么？”我继续问，“请尽量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恩，我记得，他还说过一句话，也很怪。”伯爵努力回想着，终于记起来的样子，有点兴奋的对我说，“对，他说对不起你。是的，他说了他对不起你，感到抱歉。”
我仲怔了。对不起我？他，感到，对不起？！我？！我几乎是把每个字都拆开来，酌字酌句的仔细思量。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很白话，但为什么我就是理解不了。
“很抱歉，是我没问清楚……”伯爵看到我呆滞的目光和飘离的思绪，很不安。或许是想要安慰，但这完全不是他的错，所以我对了笑了笑说这不怪他。
“就这些，是全部了么？”我虽然听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头绪。我又不是侦探，不可能就靠这点线索就找到想要的所有答案。
“恩，没有说别的了。”伯爵的眼神看来很无辜。
“那一夕呢？”我还是不得不问，因为或许她有别的想法，或更多的线索。当然，我不否认自己现在想见她。然而我根本不确定她爱的是我，还是哈德斯，毕竟我不是那神。
“恩，我们也有找到她。因为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比较好找。”MISS没有很多的表情，只是略微表示友好的笑容，“她的精神不太好。”
“因为哈德斯死了？”我的心情不太好，虽然他们二个把我和那神混在一起。说的时候也都用‘你’这个字。然而对一夕而言，恐怕就是二个人了吧，就如我的想法一样。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们并不能混淆在一起，甚至可以说，几乎毫无交集。无非……我现在想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了，既然是给我们备战做训练，我死的太早就失去很多别的试炼机会。所以才让我转生的么？这样我就可以继续……但那个神的思想，不是我的。那些属于他的记忆、他的行为意识，还有能力。甚至……人际关系。（神际关系？）
没有交集么？不，我突然意识到偶尔的重叠，那究竟还是不是我？！我的精神实在好不起来，一只手托着额头，陷入黑暗的混沌之中。我甚至想拿斧子把脑袋劈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当然，我的基本常识能回答这个问题，我苦笑着。
“她说明天会过来，我告诉了她你的地址。”MISS打破了沉默，“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我抬起了头，脸色不太好，声音也很无力。这突然对我不再那么重要，她究竟喜欢的谁。没那么重要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像领悟了什么似的，感觉释然了。
我把桌子上的盒子拿到了面前，并问他们是否尝试过打开。他们说试过，连回来这个世界后都试过，但无法打开。伯爵说，那个程式的编造者还叫他把盒子最后交到我手上。
我看着盒子，把钥匙插进了盒子的锁眼。既然说最后交给我，那由我来开，应该就可以了，不是么？！我稍微用力，转动了，可还是打不开。唉……还是要先解开上面的文字么？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娜夕，你来看一下，这盒子上的雕花和文字。”我把盒子交给一直站在我们身边的娜夕，“是什么文字？写的什么？”虽然在这个世界，人类被看为最高级的物种。而事实上，很多地方，人类根本是没有办法和机器去比的。数据输入后，机器的记忆能力、行动能力、逻辑能力、分析能力，甚至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比人强。当然，我这种论调，一定很多人感到不爽吧。但我并不是说机器比人好，请别介意。
娜夕接过盒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我能看的出她的眼睛因为快速的分析数据而显得一片晶莹。我不清楚她的记忆库中有没有盒子上的这种文字，但至少她能辨别的文字比我多的太多。如果她不能分析，那就要请她去文字库搜寻了。
待娜夕的眼神从新变回柔和后，她笑着把盒子交还给了我，“这上面的文字，是与古咒文相同的一种文字，这是古咒文的序言。”
什么？！古咒文？！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么，娜夕居然知道。真让在座的三个人类感到非常的惊讶。看来他们还没有试图去让别的机器解读文字。
“那内容呢？能解读内容么？”伯爵显得很激动。
“很抱歉，内容我并不知道。这种文字已经失传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古咒文的序，是因为这种文字是唯一没被解读的文字。”
“但也不对啊……”MISS嘟囔着，“我家的‘库撒’就不知道啊。他是新型的机器人，语言库没有可能比你少的吧。”MISS的疑惑让我吃惊，原本以为他们是没试着解，可事实却是别人家的机器解不开？！这怎么可能，娜夕可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旧型号了……
“那为什么这种文字没有被翻译？”既然知道有这样一种文字，就不可能不去翻译吧。
“因为数量太少，总类太少，所以无法翻译。”
“果然是这样……”我低语。这当然是我预料的情况之一，但这种状况对我们而言是相当不利的。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盒子里应该就是哈德斯记忆中的古咒文。他的记忆中有显示这是相当伟大和不凡的咒文，甚至可以打败宙斯。对！如果拥有了这样的能力，要阻止这场暴动，不就易如反掌了？！难道这才是那游戏程式编造者的真正目的？那么他真的善良的，向往和平的？！我们误会了？！
解开一道题就又多出很多别的问题，真是迷雾重重。我感觉就要心力憔悴了。
“那什么地方有记载么？你的这个数据的来源。”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至少找到源头。哪怕只是一点点信息也是好的，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成了侦探。
“是的，有本专门以此为课题的研究资料报告。”娜夕微笑着。
“在哪里，是否找的到？”希望……
“很抱歉，那是私人藏品。而且，这属于私密资料，无法窥探。”
“唉……那我们究竟还是什么都不明白……”伯爵显得有些失落。接下去，谁也想不明白什么，也无力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我也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外面的情势看来真的不容乐观。不知道这样的毁坏会造成如何的后果，也不知道我的这幢建筑物会不会在何时就被击中，倒塌下去。
人类真的是种很奇特的动物，当发生战争的时候就一心期盼和平。然而如今如此和平祥和的环境下，又起了杀戮之心。人类始终是种好战的生物。在过于平淡的生活中，积压了太多的陈腐，内心那渴血的本能又再一次的呈现出来。这算不算是人类的悲哀？我苦笑着。
就在这样的沉默下，我再次听到了门铃声。今天怎么如此热闹，以前我家的访客几乎是半年也不见到一个。今天却来了那么多，但……会是谁呢？我打开了视频。
“少爷……”娜夕很疑惑今天来的人都不是平时会来的访客。
“请开门，娜夕。”我下了指令，但很客气。
“她本来不是说明天来么？怎么……”MISS有些不解的看着视频，那里面的人是一夕。
当娜夕把一夕带进来时，我很欣慰的看到她的脸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精神状态也是。她穿着深蓝色的长裙，质地很厚，类似法兰绒。上身是合体的剪裁，下面的裙摆却很大，直直的垂到地面。再加上她那同色的丝绒短外套，简直……那短外套上有着精致的绣花，镶嵌着华丽的珠宝。另外，她身上佩带的首饰以及她那发型……普通人是不会这样穿的吧。
她缓缓的走过来，带着几乎看不出的笑容。不过说她是走过来，还不如说是飘过来的比较合适，动作都极其优雅。我看着她，回过头再想刚才看到MISS和伯爵的第一感觉……完全不一样。伯爵和MISS就像我一样，穿着最普通的基本防护服。虽然款式不一样，但至少看来很正常，一看就是同类，而一夕的穿着，看来与我们就不是同类。
一夕都到我面前，微微一点头，带着那算不上笑容的笑容。然后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同伯爵和MISS打了招呼。我又看了眼视频，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一支防护队站在我家门口。我在游戏里就有认为一夕的举止过于优雅与端庄，或许会是个贵族后裔，但没想到……看来我当初想的是真的，在这个世界里，她的确是个贵族。
不过对于现代社会的我们而言，贵族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像那种防护队，只要你想要，也是可以购买的。这个世界的贵族，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在约束自己的行为，自己把自己当作是特殊的人物在对待。平时我们看见这样的人是很不屑的，因为在这平等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做作。
一夕坐了下来，她的这种举止和服饰和我家的陈设完全不搭调。看着以此为背景的她，未免给人一种可笑的感觉。但此刻我却笑不出来。
“你们是不是想找这个。”一夕连说话的语调也变的沉稳、优雅起来。她把手中的一本书缓缓的递到我的面前。这……就是刚才娜夕说的私人藏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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