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夕啊，你究竟是谁？
书名：黑暗秘咒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吸血鬼’！我的脑袋里惊现出了这三个字！和人类一样的外表，大多拥有红色的双眸。看着自己古铜色的肌肤，怎么可能么！而已自己也从未渴血过，吸血鬼不是喝血才能生存么？！我无力的把双手放了下去，已经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么。总想知道个所以然，才无止尽的胡思乱想。想到的被否定，继续猜测，再次否定……周而复始。
强烈的震动让我知道这避难区的防护屏障也不能支撑多久了。或许会有人逃到外太空避难，也或许有人会逃去临近星体。但那毕竟不是长远之际，这暴动究竟什么时候结束没有人会知道。而这个时候，飞艇的屏幕中有闪现了信息。
“什么？！这太过分了吧！”MISS双手支撑在屏幕前的挡板上，眼睛因为过于靠近闪亮的屏幕而泛起水气。
“对，这是什么意思？！”伯爵回过头来，看着我，难道这个时候了，还想要依靠我的能力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那么依赖我，但有时候被人依赖的感觉也不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烦恼，而是反而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封闭空间转换系统，当然是不想有一个人离开这个星球。”我十指相对，眼睛盯着屏幕，我知道目的，却不知道原因，“换句话说，就是把我们囚禁在了这里。”
“可这是为什么？”MISS总是在发生一件新的事情之后，把之前的事给淡忘。她现在看着我的这种眼神，可绝对没有对我有半点害怕的意识。人类真的是种很有意思的动物，每一个都是很特殊的。观察人类或许是项相当有趣的研究。
“不是有提起过人类纯化的话题么？”我看着MISS，很平淡的说，“那当然就不可以有一个漏网之鱼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MISS比我想象中的坚强，本以为她一定又要流泪了。至少也会倒在后面的椅子上，可结果，她还在原地站着，虽然用手有些发抖。
“这……只不过是猜测。”我感觉自己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些，人要学会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感情。这是我从这个游戏里学来的宝贵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是恶魔的后代也好或其他任何物种，都没有什么好逃避的。因为这已经是现实了，“MISS。”
“恩？”MISS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因为叫她名字的我，脸上的表情比她更认真。
“你曾经很在意我瞳孔的红色，”我向前走了一步，但并不是要靠近她，而是把眼神移开，不与她对视。因为我不想给她压力，“把你所有的猜测都说出来吧。”
“我……”MISS也不是个很粗线条的人，所以她知道我现在的心情，绝对不是抱着开玩笑或轻松的心态在问这样的问题。所以她有些犹豫。
“说吧，或许有帮助，”我看了她一眼，微笑和坚定的眼神传递给她我现在很好的讯息。让她不要顾及，直接说就好，“已经木已成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啊。”
“恩！”MISS像是觉悟了般点了下头，便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调查和猜想。
原来她进行过如此详细的调查，这倒让我吃惊。或许当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旺盛起来的时候，能使出比平时多出十倍的努力来。根据她所说的，我对每项都进行了推理。把认为有可能的遗留下来，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全部被我排除光了。
我失望的低下了头，难道不是恶魔么？那还能是什么？
“少爷……”娜夕突然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回过头去，看到她的微笑。我问她想说什么，她居然说出了一个让我从未涉及的推测：“或许是神呢？”
“神？！”我放声大笑了，这为什么没想到？既然我刚才承认有恶魔，当然也该承认有神的存在啊。但这比起神来我更容易接受是恶魔这个假说，但MISS却又似顿悟般叫了起来。她认为是有可能的，至少他们游戏里看见的哈德斯也是红色的眼睛。可我很简单的就把她的假设给推翻了，因为游戏不过是程式设定的，谁知道真的哈德斯该是什么颜色的眼睛。谁也没有见过的，更何况，说哈德斯和父亲生下我这种事，连鬼都不会相信。
MISS好像犯了错误一样低下了头，但我却知道她是好意，所以处于安慰，我对她说了谢谢。她的心情果然也好转了一些。红色的眼睛一般不会是神该有的，也是邪恶的东西才拥有的，这个就算是不相信恶魔的人也会那么说。因为血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就是恐怖的，绝对不会让人想到祥和的天堂或者天使之类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燎原的家伙又出现在了屏幕上，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这比买卖你也不亏。反正你也打不开不是么？所以，为了你想要知道的那么多答案，不如换给我。反正留在你手上也什么用。”
看着他那张狂的脸，我实在很有把拳头挥过去的冲动。我还没有开口，MISS这次却意外的积极。显然她比我更不喜欢这家伙，她的脸色都因为生气而涨红了。
“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小人！混蛋！垃圾！白痴！……”
唉……难道只会说这个吗？虽然我感到这是很低级的方式，但却不禁笑了出来。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或许这就是她直白的表达方式吧。直白也有直白的可爱之处。
看着屏幕上那个叫燎原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的，很生气可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或许对待这种人，MISS那是最好的办法。我笑的很放松，也真的觉得很好笑。MISS回过头来，那恶狠狠的眼睛当转到我的脸上时，马上就变的有点呆。她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很尴尬。因为MISS的‘攻势’停止了，所以燎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但当他刚开口还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词，我就把屏幕给关了，把通讯切断了。
“啊？”MISS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做错了，所以被我和伯爵嘲笑了。可其实我们的笑中并没有多少嘲笑的成分，而多的是觉得她的可爱。我伸出手，翘起了拇指，对她做了个手势。而跟着我的手势，伯爵也给了她‘太棒了’三个字。MISS也笑了，虽然有点尴尬，但却多是开心。这是这二天来沉闷的气氛中大家第一次放声大笑吧。当我转头看娜夕的时候，就连她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的来的很温柔和轻松。
哲学家霍布斯说：‘欢笑是上天给人意外的福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或许我错过了很多这种‘福分’，但现在领悟还来得及吧。
“你们不要笑了拉！”MISS看着一直在笑的我们，越看心里越发毛。本来以为自己也笑一笑就掩饰过去了，没想到我们还变本加厉的笑了起来。所以她提出抗议了。不过虽说是放声大笑，我的表情也不会像伯爵那么放的开的。我的脸上，那笑容早就收敛了很多。但伯爵被MISS的话逗的更来劲了，结果二个人就在飞艇里来回打闹起来。不过，也算不上打闹，只是比较开心而已。我已经坐了下来，开始猜测燎原对我突然切断通讯的做法，到底会怎么想，或者会做出什么举动。耳边还充斥着笑声，但我又陷入了沉思。
不愿意和我谈么？还随便想和我做交换，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甚至……他已经知道如何打开盒子了？不可能，不可能的……燎原被对方的举动给搞糊涂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错话了，还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一切，抑或者……燎原也陷入了思考中。
“你这样做，就是完全拒绝他了吧。”伯爵脸上的担心一扫而光，似乎我已经做了什么正确的决定。可那不过是我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不。”我抬头看了眼伯爵，然后马上把眼神移开了。我怕他问为什么，因为我回答不出来。或许这样做能让对方起疑心，甚至可能形成他心里的一种莫名阴影。如果这样，那他一定还会联系我，因为那种人绝对不是会被人威胁、恐吓住的。
这时候，一夕的飞艇也来到了避难区。虽然没看见人，但就那阵势以及行径方向就让我判断出，一定是她。果不其然，飞艇停到了我的飞艇傍边。依旧是那么大的护卫队，难道她不觉得这很丢脸么？呼……我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抽的那支香烟的味道。现在似乎很想抽一支，虽然据说那里面有对身体不利的成分，但现在却……
停在旁边的飞艇比我的这只最起码大上10倍。在它的旁边，我的飞艇看上去就像是模型一样。唉……有必要么。MISS和伯爵却像孩子一样很兴奋的爬在透明的探视口上观察起一夕的那只飞艇，口里还发出惊叹声。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像是他们的保姆。
一夕向我们发出了邀请，希望我们进入她的飞艇，这样面对面的沟通比较方便，而且她的飞艇里设施也比较齐全。这我当然也是知道的，但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当我没有发出回应的时候，娜夕居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少爷，你在闹别扭啊？”声音很轻，显然就是说给我听的，而被说中了心事的感觉，是尴尬和烦躁。我立即就答应了进入她的飞艇。而做出了这个决定的我马上看到了娜夕那种很不可琢磨的笑容，真是糟糕透了！自己这样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受到激将的孩子。再看到高兴到手舞足蹈的MISS和伯爵。哦……真是够了啊！我有点想要晕厥过去的冲动。
看着一夕那内部装饰如同巴洛克时代艺术风格的飞艇，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还有人会把自己的飞艇搞的那么‘古朴’么？！华丽到这样的程度，究竟是……我觉得这飞艇的实际用途已经变的次要的。猩红色的羊毛地毯，镶着金边的花瓶、茶具，精致的石膏浮雕灯圈及优雅的灯饰，甚至如绸缎般的窗帘。这一切不过都是合成品，因为现在连一只羊也没有，哪里来的羊毛，没有蚕宝宝也就不会有丝绸。即使知道是这样，还要如此装饰，真是虚荣到了极点。
“哇……好漂亮哦。”MISS很羡慕的看着一切，如果那么喜欢的话，当初为什么不也把自己的家装饰成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奇怪……
一夕依旧穿着看上去高贵无比的厚重礼服，这样的装扮要逃命都会比别人慢吧。难道这种无谓的荣耀和虚荣对她而言比生命还要重要么？
“请坐，”一夕很优雅的坐在深棕色的长桌前，那长桌饰以曲线涡卷状的精美花叶状浮雕，凳子上也都是自由的螺旋曲线。覆盖在上长桌上的猩红色丝绒台布上也尽是些浮夸、精致的图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购置了这些东西。虽然那积蓄是抽象的，但那种兴趣却是具象的。伯爵也对这些过分的东西显得不屑。特别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这种华丽只会让人厌恶而已。我相信在避难区外一定有不少人倒在血泊中，也相信很多人都受了伤。而这个女人居然优雅的喝着咖啡，用那白瓷金边的咖啡杯。
虽然对这种事情如此在意显得一点也不成熟，但我就是讨厌这一切。大家都坐下了，坐在这雕满花纹的豪华椅子上。我的脸色并不好，伯爵也和我差不多，只有MISS还保持着一惯的笑容。娜夕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这对她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吧。站在我身后默默的守护我，这禁是我现在最大的精神支柱，也是最大的感动。
“我已经吩咐了，你们都有个客房，等会休息的时候，仆人们会带你们去。”一夕淡淡的语调，第一次让我听来刺耳。
“客房？你认为我们该在这里住上几天？”我的语调很冷淡，但似乎在一夕的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或许根本说不出什么吧。
“我找到了一点线索，看看么？”一夕有点挑衅的意味，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回来这个现实中，她会变得如此不现实，让我如此陌生。
一夕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扭，我们每个人的面前就都竖起了一块不大的屏幕，不过也足以看的清楚上面的文字和图象。
“这是关于盒子的具体解说，当然传说总不是那么的切实际，不过还是请你们耐心的看下去。因为这是唯一的线索也是唯一的解释。”高傲的语气让MISS都开始反感了。
虽然有想过，但说到古咒文我就把这个想法抹掉了，可没想到这才是正确的路线。这盒子果然是潘多拉(Pandora)的盒子么？！那如果是，怎么又会有古咒文在里面。只多是古文写成的某些文章、诗歌之类的吧，和咒文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否也看见了使用魔法的人类？”一夕的这句话，让我们都引起了注意。
“你知道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么？”MISS很急切的问。
“不知道是谁，但的确是人类。但是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伯爵皱着眉头问。
“就是被改造过的人类。”一夕的话让我们都哑然了。人类？被改造？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被改造还是被迫还是……当然我们不会有答案。
“如何改造？”就算我相信有被改造的人类，也不相信只要改造人类就可能拥有魔法。如果说是加了武器之类的，那还可以相信，但说是操纵自然的魔法，这就离谱了。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没有学过机械人体学。”
“机械加人体么？”MISS感到恶心，有点想要吐。
“就算是加了机械，人类也不等于就能用魔法。这种精神力的东西和机械是没关系的。”我不赞同这种说法，除非给我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什么咄咄逼人？提供给你们那么新的情报难道不感谢我么？”一夕的态度让我越来越无法忍受，根本已经成了个娇纵野蛮的大小姐。
我站起身来，一刻也不想看见这张我原本喜欢的人的脸。这个人变的如此不可救药，简直是有双重人格！是的！突然冒出来的词让我不禁惊讶，或许真的是这样也难说。
“你要去哪里？”一夕在后面叫住我，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我却没有回头。
“去让我安静的地方。”我的话过于狠毒，但原本想说的更狠毒。但毕竟也算是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之前的感情总还是在的。我扔下了这话便回去了自己的飞艇，可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一夕的护卫居然不让我出去。这简直不可理喻！难道还想软禁我么？！我带着愤怒的心情回去找到一夕，想让她给我解释。而她居然像个女王那样笑着说那是她的自由。伯爵和MISS本还在我与一夕二个人之间做摇摆，不知道该跟着哪方。而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显然不需要再多考虑什么了。如此，我们三个人与她决裂了。但这绝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要看到的结果。虽然呆在这豪华的住所，却让我们陷入极度郁闷。
“之前，哈德斯死的时候，她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伤心欲决么？”我不能不问，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变化大的出奇，所以让我产生了怀疑。
“恩，真的啊！绝对不会错的。连我们都被感染到了，很悲痛的感觉。”MISS用夸张的表情来渲染她说的话的真实性。而伯爵也点了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也是肯定。
“之前你们没有发现吧，”我假设说，“她会不会有双重性格？”
“恩，这个，倒是没有发现。但你一说，我也觉得有可能。”伯爵回想着之前的接触，虽然那里面的一夕也有改变，但那种改变绝对不是令人不快的。因为大家通过那游戏都有了改变，而且是都愿意接受的，好的改变。至少伯爵是那么认为的。
“如果你那么假设，那我倒有另一个想法。”MISS突然变的很灵光的说，“会不会是另一个人？不是一夕啊，也许是她的细胞同生，又或者……”虽然她说了又或者，但我知道她或者不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说有可能这不是一夕，是另一个人么？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是同细胞繁殖，应该是会长的一样没错。但，她的记忆呢？以及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没有和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事，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记忆的。而且，虽然她是变的不可理喻且狠毒起来，但毕竟很多地方还是在帮我们。
我的这个想法说出来后，MISS有点泄气。但她的这个假说又让我想到了别的可能性。因为既然有一就会有二，可能性是很多的，但真相却只有一个。MISS听我说了如此的话，居然笑着说我可以去做侦探了，很有那种气势。虽然我也笑了，但却并不开心。
根据我的判断和娜夕的估计，这个避难区的防护屏障只多能支撑三天。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该和那个叫燎原的家伙联系。麻烦事够多的了，想起这家伙就更让我头疼。为什么这些暴动军总是找我呢？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这盒子么？
我想起了娜夕说的话，我现在就确定那F.O.X是父亲做的吧。那是怎么流通到了商店里的，只是其一，不过这并不是个重要的问题，因为很多途径都是可以做到的。最让我满意的就是这个假定可以解决那个‘对不起’的问题。那么父亲真的是为了唤起我的知觉和感情而编造了那么个程式么？如果真是这样，他大可以只让我一个人进行游戏，为什么要挑选那11个人呢。就算那8个都是假的，至少我身边这3个是真实存在的啊。难道仅仅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扯进那么多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么？根据娜夕的记忆，或许该说是祖母的记忆，父亲并不是个如此自私的人。而且最后那个自称程式编造者的家伙也对伯爵说过什么他们误会他了，其实是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还有训练，练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叫我们也加入这次的战斗么？那是站在暴动军的这边，还是站在反暴动的这边呢？
如果真的有神或魔鬼，那么人也该有灵魂。父亲啊，如果你听的见，今天晚上就托梦给我吧，把所有问题的答案告诉我，包括一夕的改变的原因。因为我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对她的思维进行窥视，看着她的脸，我就做不到。当然，所说的不道德也是我失去力量的一大原因吧。虽然在联系窥探，但那毕竟都是别人的隐私，如此做，使自己觉得有点卑鄙、龌龊。我甚至感觉道德观念使我宁愿去少一个人也不愿意去窥探别人了。可这本身就更矛盾了。人本身就是矛盾统一体，这我知道。可我连人类都算不上……
就在反复的肯定、否定、疑问以及自嘲中沉睡过去。在是前所未有的沉睡，我从来都没有过那么好的睡眠，睡的那么熟。这让第二天醒来的我产生怀疑，而在我让娜夕进行检测时，果然测出了催眠物质的存在。
一夕啊，你究竟是谁，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还能相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