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只是使命
书名:黑暗秘咒章节名:第三十八章只是使命
原本小范围的攻击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大范围攻击,而魔法的威力也超过了本来的预计。照道理我该是没有那么强的精神力的。
手中复杂的手势做的异常完美和精准,甚至超过了在安静状况下的练习。竟然能如此纯熟的运用魔法这反而使我的心中感到了些许恐惧,不过也幸亏这一点恐惧,才没有使我深陷下去。蓝色的冷过从我的指尖迸发出来,如同冰凌般凛冽而又坚硬。
当无数的蓝色光刺即将触碰到我的数十个敌人时,我的良知开始提醒自己不该如此残忍。特别当我抬头看见一夕的时候,虽然嘴上说不认识这个人,心理上也不愿意再接受这个人。但毕竟那种原本的情绪还是存在的,可现在想要挽回自己的魔法显然是没可能的。
对方的法师比我想象中的来的硬派,也更……他居然在受伤的状况下,再挺身而出,为了所有的人而张开比刚才更大的防护结界,虽然用的是同一种结界,但要把结界增大抵御的面积和范围,消耗的体力和魔力是成平方形式递增的。刚才那种攻击他就挡不住,现在的这次魔法攻击可比刚才强的多,所以他根本就没可能……
现在站在对面的我,反而看起来像是以强凌弱的卑鄙小人。刚才那股强烈的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情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也搞不清楚。
这时候沙耶从基地里跑了出来,站到了我的身边。基地里的人应该都到了安全地带,因为本来也没多少人的。当沙耶看到这样的状况,显然不会为我担心。但是他与我想象的一样,其实是个善良的家伙。他比我更不忍心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
说实在的,比起对方的死亡来说,恢复原本宁静的社会环境对我而言更重要。或许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也是好战的,甚至超过普通人的噬血程度。
蓝色的光点不断触击在对方的结界上,迸出无数的类似电火花的东西。看来他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和身体完全替身后的人类抵挡攻击了。这种行为太让我意外,也让沙耶感到吃惊。如果是那么有‘侠义’之心的人,又如何会做出那种从孩子身上萃炼提取物的事呢?难道是我想错了?误会对方了么?毕竟那也只是我一相情愿的臆测。
“天地间一切圣者之力,请您倾听我的诉说,降临吾前,守护吾身……”我念出了防灵结界的咒文,这使在身边的沙耶感到更加的吃惊。因为现在我们的安全情况可以说完全是……但事实上这个咒文是为了对方念的。
我这极左极右的动作和思想,几乎都不是完全受到自己的思想支配。我甚至感觉不是自己在操纵魔法,而是魔法操纵了我。难道自己的身心已经受到了黑魔法的侵蚀么?所谓的强大的意志力……我明白了,原来指的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能量,最重要的是掌握自己的思想!怪不得父亲除了对我强调精神力之外还拼命的强调意志力的重要性。
当我的防灵结界张起来后,之前的攻击也慢慢的小了下去。对于对方而言,我这样的行为真的可谓说是匪夷所思。那位受到了绝对性攻击的法师显然体力透支的跌倒在了地上,虽然意识还在,身体却经受不住了。
当攻击停止后,对方有三、四个燎原的部下很愤怒的拿着武器向我冲过来。沙耶也举起了手中的刀,硬碰硬的想打么?但是对方的攻势在瞬间就被那位跌倒在地上的法师给制止了。他只是轻轻的扬了下手,示意他们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跌在地上的法师说话有点吃力。而燎原很心痛的蹲下身子关心着他这位重要的法师。法师让燎原把自己扶了起来,对于大块头的燎原来说,扶那么个瘦弱的法师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我发现他的手却有些发抖。
这位法师的扮相倒像是书上插图上传统魔法师的样子,这种一看就能识别出身份的装扮让沙耶觉得我也该那么穿,所以回去后死活劝我也穿成那样。(真是败给他了……)
“只想问你个问题。”看着虚弱的法师,我想或许能打听到些真实的情况。
“什么?”他咬着下嘴唇,说话有点吃力。
我走了过去,这使所有的人都戒备起来。我微微笑着,看着对面这十几个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但同时他们还因为想要保护自己阵营的法师而准备冲锋陷阵。这种矛盾的心态使他们的动作看来有些可笑,但我脸上的笑容却绝对不是嘲笑。
我走到了那位法师的面前,虽然同样是法师,但他的身形和沙耶是属于同一号的。他们都比我小上整整一号。我并没有因为身高的关系低头与他说话,而是依旧略昂着头,只是眼睛向下看着他。这样的姿势,对于被看的人而言是很有压迫感的。我也是想让他对我产生敬畏感才那么做,因为如此,他就该变的顺从许多。
“关于提取物。”我冷冷的向下注视着他,说着只有他才听的懂的话。燎原显然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很迷茫的看着我以及他的法师。
对这位法师而言,就算他拿孩子不是用来提取物质的,也该能够的明白我说的话。虽然他的法力很弱,但却不影响他对魔法知识的了解。看他的神态也该是明白我的问题中包含的意思了。但他的表情有些痛苦,甚至是有些哀怨。这让我也感到了迷惑。
“能……单独谈谈么?”他蹩过脸去,似乎不想触碰到我那种带有质问性质的目光。
“当然。”我很乐意那么做,比起让所有的人都听明白来说,我更希望私下里谈。
但他说的话却引起了燎原的强烈反对:“猗瑟?!你是发疯了么?!”燎原相当紧张的看着猗瑟,并且一脸坚决不同意的表情。
哦,原来他叫猗瑟啊……看着略微瘦弱的魔法师,这个名字听来倒是合适他的。
“没关系的……”猗瑟的笑容像沙耶一样具有非凡的功能,看来他们二个倒是像一国的。这种几乎可以媲美任何言语的笑容,似乎更能安慰和说服人。燎原眼中的坚决也变的柔和起来,这就被软化了。看来这个猗瑟绝对也不普通。
“但是……”不坚决的燎原却依旧带着担心,眼光中甚至透露出怜爱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我不想磨蹭了,另外,更不想看见那么粗犷的大男人露出那种神情来,这种表情实在和燎原的形象十分不配。
“猗瑟现在的伤不还是你……”燎原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因为猗瑟阻止他再说下去。他们二个人的行为和状态让我感觉怪异和过分暧mei,这不禁让我感到冷飕飕的。
“真的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猗瑟的微笑再一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就转身走向了空旷的废墟。我绝对没有伤害或俘虏猗瑟的意思,仅仅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如果带他去基地,别说燎原不会同意,恐怕连沙耶的部下也不会同意吧。当然,我说的这个不同意是正好相反的意思,燎原不会同意猗瑟去,沙耶的部下也不会同意放猗瑟回去。在双方的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该是大家都能接受吧。况且我也有能保护自己的绝对自信。
猗瑟在我身后跟着,走的很慢而且不稳。沙耶被我劝回了基地,因为我不在,至少也要有个能抵抗再次进攻的人吧。双方的法师都不在,就算打起来,相信也出不了什么大状况。
我回过头去,看着样子像是被风吹过就要倒下的猗瑟。这样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能支撑多久,就算能和我说话,恐怕也会比平时的速度慢上一倍……
“brightlight,shininglighthealmyhurtswithallthymight。”(简单的连偶也看的懂的英文,就不用偶翻译了吧……°△°|||)
我使用了简单的治疗咒文。渐渐光茫穿过猗瑟整个身体,当光到达他的头顶,就开始膨胀到头外以至全身笼罩。而后将所有治愈能量集中灌注在严重受伤的地方。金色的光芒消退后,猗瑟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你为什么那么做?”猗瑟的表情让我知道他根本就知道我那么做的理由。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问?我没有说话,只是又转过头向前走去。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这个地方比较适合交谈,于是我又回过头去,看着离我相距十步之遥的猗瑟。
“这里,可以么。”虽然字面表达像是征求意见,但听起来却是已经下了决定的。猗瑟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平台。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坐下慢慢谈。当然,这样的要求我没可能拒绝。于是我和他都坐到了平台上。看着眼前的废墟,我的心情似乎变得空旷、飘忽起来。
“你,是那么看我的么?”猗瑟的话让我一下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也不愿意低下头去碰触他的眼神。他离我坐的太近了些,但先坐下的人是我,所以也没的选择。
“什么?”我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的碎屑,里面除了建筑用的材料以外,还有很多机器的部件。而在那些东西上面,还有些许早就风干了的人的血液。那本是鲜艳的红色吧,这让我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血液的颜色来。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自己拉了回来。
“我是说,提取物的事。”猗瑟的声音很优柔,和他的外表一样,看上去又纤细又温柔。比起那故意作弄别人的沙耶来,猗瑟更像是个十足的同性恋者。
“那我该怎么想?”看来,他所指的该是我指责他拿孩子来做提取物的事。不过听他现在的语气,似乎并不是这样一回事。但若不是这样,他要孩子来做什么?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猗瑟抬头看着我,并要求我也转过头去看着他。但我却感到浑身发紧,身体有点僵硬。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理由逃避他的眼神。于是我转过头去,盯着他的双眼,他是想用眼神传达给我什么意思么?
他的双眼看上去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温柔和透彻,琥珀般的蜜色双瞳似乎昭示着它主人的纯洁。我看着他,等他开口为自己开脱。如果不同我想的,那就给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吧。猗瑟并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睁着眼盯着我的眼睛。他究竟想怎么样?二个男人在那么近的距离就这样相互对视着,这种气氛让我不禁感觉越来越怪异。周围寂静的空气冷冷的围绕着我们,连呼吸听来也变的沉重起来。
如果我先转开视线是不是意味着我输了?虽然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状态算不算的上某种比试。但莫名的,心理就是那么想,觉得谁先把眼神挪开谁就是先输了。这种奇特的方式和想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或许人的潜意识里都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吧。
终于在三分钟左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再也受不了了。这样的对视比用魔法还来的累很多。当我刚想把眼神移开的时候,猗瑟却先开口了。
“啊……不来了不来了!”猗瑟说话的口气像个孩子一样,“根本不能把你当正常人看待。”猗瑟刚才身上那种紧张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而是变得很轻松。而我被他这突如其来改变搞的有些迷糊。不过围绕在我们二个人身边的空气变的缓和多了,也轻松多了。
“你真的是人类么?”猗瑟没恶意的随便开着玩笑,但听到这话的我却毫无玩笑的感觉。因为对我而言,这根本是个自己内心深处不想触碰的地带。当他笑着回过头看到一脸严肃和不快的我,马上闭起了嘴,没有说下去。
“够了吧,该说正经的了。”我的身体前倾着,把手肘靠在自己靠近膝盖的腿上。这时候有风吹过,发丝拂过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长了?
“说了你未必信吧。”猗瑟笑着看仰视着天空,虽然那个天空根本是假的。他坐的姿势也跟我完全相反,他的二只手都在后面撑着,来支撑他整个仰着的身体的重量。
“至于信不信,我自己会判断,你只需要说。”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说看见、听见就能判断的。而是要用脑袋考虑过的,说真的,实在不屑那种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的人。
“恩,很有个性呢。”他说话的感觉如此玩世不恭,这让我诧异。
“……”我不想再搭话,因为越说越远了,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吧,他根本就不想告诉我吧。但是毕竟我找你来不是聊天解闷的。
“好吧……”猗瑟终于下了决心般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略微严肃的说了关于他那那么多孩子都从培养室里带走的真相。但他说的话,让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思量一下。
“怎么样?”猗瑟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依旧抬头看着天说到,“不信吧……”
“为什么你那么笃定我不信?难道你总是给人不可信任的印象?”我调侃着他,但却没有恶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呵呵……”猗瑟笑着,听来很开心,但其实很苦涩。在他那很悠扬的笑声中,我感受到了他内心的苍白无力与……晦涩。为什么最近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沙耶也是这样。表面看来都是那么无忧无虑,开朗活泼,而内心却都似乎独自承受着常人不能想象的压力和痛苦。有多大的负担在他们身上呢?
“能给我么?”猗瑟淡淡的问,没有强迫的意思,也没有恐吓的意思,更没有暧mei的意思。我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东西对他们真的都那么重要么?瞬间,猗瑟和沙耶的影子在我面前重叠了,这二个人实在太像了,当然,我说的不是容貌。虽然沙耶比猗瑟更老成些,但感觉却相似,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一个细胞里分裂出来的。但就算像,给我的印象却是完全不一样,至于区别……就好比一个只能做朋友,但另一个却能做情人。
“你了解多少?”我问着,虽然对于旁人而言,我们的话几近荒谬,根本听不懂。但对我们二个人而言,却都相当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这种默契还真是相当难得。
“不,没有你想象的多。”猗瑟看着已经灰下来的天空,“这只是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