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死何“幻”

戴思贤虽然把围杀石之轩说的很是容易,段达却绝不敢做此想。看过大唐原著的段达深知石之轩的可怕,目前阶段的石之轩虽然因为身体有破绽,不是最完美状态,但是武力值也绝对不容小觑,不达到宁道奇那个级数,去惹他跟找死没有什么分别。更何况石之轩不但武功卓绝,在计谋、智慧方面也不输于宋缺,加上他的幻魔身法,可以说他是大唐中最难杀死的人。

要和这样的高手为敌,想想都能让人头皮发麻。段达皱眉道:“据我所知,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擅长群战,以目前情况看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力量和他正面抗衡,只会被他各个击破,何来围杀他的把握?”

“哼,胆小鬼!”少女的娇哼从外面传来,接着戴雨和戴云走了进来。那戴雨对段达满怀怨气,走到段达身前讽刺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条好汉,原来也是个鼠辈。”旁边的戴云也满脸鄙视表情。

戴思贤喝道:“雨儿,不得对客人无理!”戴雨气哼哼的站在一边。段达无奈苦笑道:“不是段某怕死,人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石之轩这人聪明绝顶,我们的计谋未必能骗过他,即使骗过了,估计也不可能杀死他。”

戴思贤微笑道:“看来段公子对石之轩了解不少,对于他的不死印法,段公子有什么见解呢?”

段达道:“不死印法是石之轩以佛门心法,融合花间派和补天阁两门截然相反的心法,练成的一套高深功夫,拥有鬼神莫测之机。这套武功可以汲取别人内力为己用,熟练操纵生死二气,可以在生死之间转换。如果不是功力高过他,和他交手的人越多,对他越有利。”

戴雨气道:“只是一个骗子罢了,骗了我们家的“传薪功”,还创出“不死印法”这么专门骗人的武功。”

段达以为她只是小女孩置气,并未放在心上,心想看来自己拒绝戴家提亲,把这对姐妹彻底得罪了,就连温柔大方的戴云,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戴思贤这次没有批评戴雨,而是赞同道:“雨儿说的不错,不死印法只是一种高明的幻术罢了。若是他功力圆满之时,即使能看破他的幻术,以我们几个的功力,对上他一点胜算也没有。现在不同了,只要我们破了他的幻术,杀他未必没有可能。”

以前看大唐时,石之轩说自己的不死印法是幻术,宋缺也是如此对寇仲说的,这次又听到戴思贤说不死印法是一种幻术。这么多高手都说不死印法是幻术,段达十分好奇,它“幻”在何处。故好奇道:“戴先生能否详细说说呢?如果确有杀掉石之轩的把握,段某拼上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戴思贤道:“这要从真气修炼说起,平常人修炼真气不外乎三种属性,一种是霸道的阳性,一种是阴柔的阴性,还有一种属于中正平和。一般来说前两种属性真气在修炼前期进步较快,后一种属性在前期进步较慢,二十年后才能慢慢赶上来。段公子修炼的就是后一种真气,所以我断言若按正常程序,段公子二十年内真气很难入先天。”

见段达没有反驳,接着道:“石之轩是个天才,同时也是个疯子,他设想如果同时修炼阴阳两种属性的真气,那比修炼单一属性真气速度还要快上一倍,到了后期再把这两种真气融合成中正属性,依然可以保持较快的进步速度,那样他就有正常人四倍的练功速度。所以他同时修炼补天阁和花间派两种极端相反的心法,如他所料,前期进步很快,十三四岁就进入先天境界。进入先天境界后,他想融合这两种真气,却发现两种真气泾渭分明,根本没有融合的可能。石之轩改头换面,拜在佛门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和尚手下,妄图用佛门功法包容这两种内力,以求达到阴阳平衡,缓慢融合的目的。”

段达道:“那他定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佛门心法也练到先天境界,才能使这三种真气融合。”

戴思贤道:“佛门心法重悟不重练,需要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促进开悟,齐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同他认识的。”

其实段达以前看大唐双龙的时候一直有一个怀疑,就是佛门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相信石之轩,拜入后轻易就得到他们的高深功夫。于是问道:“石之轩是怎么瞒过道信圣僧,学会佛门心法的呢?”

戴思贤道:“石之轩根本没有瞒过道信大师,相比于道信大师,石之轩那个时候还是太嫩了。佛门对于衣钵的继承,内部斗争比之魔门还要残酷,道信大师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担当佛门领袖几十年,岂会受到欺骗。道信大师一早就看出石之轩的底细,他故意把佛门功法传给石之轩,在里面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当石之轩融合功法时,这个破绽就爆发开来,如果不是石之轩认识了齐儿,恐怕他早就死在了佛门的阴谋之下,杀人不见血,才是佛门比魔门的高明之处。”

段达奇道:“那他的不死印法是如何炼成的呢?”

戴思贤叹道:“都怪我一时心软,在齐儿的哀求下把我们戴家的“传薪功”告诉了他。石之轩借此领悟了火尽可以薪传的道理,生气将尽时可以化作火种,潜入死气当中,借死气壮大,这样就能间接达到生死融合的目的。”

戴思贤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生死乃是天命,就像白天之后必是黑夜,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真气也是,生气耗尽,死气就会到来,不可能一直保持真气充盈的生气状态。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借用了我们戴家的“传薪功”的原理,在生气将尽时,把生气化作火种,火种借敌人攻入体内的死气壮大,化死为生,这样给人的感觉就是永远处于全盛状态,攻击也对他无效,有不死的效果,其实只是一种高明的幻术。”

段达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问道:“老先生想让我帮忙就是看中我身体进入先天这种情况吧,到时候我纯以外功攻击,石之轩自然就不能借到真气,也就没有办法化死为生,就无法不死,对吗?”

戴思贤道:“没错,我也没有想到今生还能遇到段公子这种身体进入先天,真气还在后天之人。”

段达接着皱眉道:“即使借不到外界真气,石之轩体内本就有生死二气,这样他的内功总量,就是同级高手的两倍,我们想杀他依然不容易。”

戴思贤道:“关于这点段公子不用担心,我们戴家不仅有阻止他借到我们真气的方法,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真气在生死之间转化,否则必教他饮恨在此。”

看段达满脸不信,戴云解释道:“我戴家的“忘形决”中除了有“传薪功”外,还有一套“解牛功”,善于乘隙而进。上次爷爷能重创石之轩就是趁他生死转换之时攻击在他的火种之上,给他造成难易愈合的伤害,所以在我们面前,他绝对不敢生死转换。”

戴思贤道:“到时候我会操纵纸人同石之轩交手,云儿以“解牛功”从旁协助,只要能磨尽石之轩的一种真气,就是他毙命之时。段公子只需在我的纸人被破坏时,短暂阻住石之轩的进攻就好,这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段达心想,以自己新练成的五气朝元拳,挡住石之轩片刻还是可以的,就笑道:“既然这样,那段某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达答应帮助戴家对付石之轩,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先是戴云带着段达重新回到悬崖边。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侯君集正在崖边走来走去,很是焦躁。看到段达到来,松了一口气道:“段兄没事就好!”

段达笑道:“多谢侯兄关心。”

侯君集又恢复那副阴冷表情,道:“我只是怕段兄出了事无法向世民公子交代而已。”

段达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揭穿他,笑道:“戴家已经答应帮助我们占领西河郡,等下侯兄回去把事情告诉大哥。”

侯君集皱眉道:“段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段达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在这里几天,等到你们占领西河郡时,我直接下山与你们回合。”

这时戴云也把戴家家主的意思告诉了连楚,同时还把一个写满字的字条交在连楚手中,连楚看完后运功把字条粉碎,郑重道:“连楚定圆满完成家主和小姐交代的任务。”然后走到段达和侯君集身前道:“君集跟我一起下山吧,家主已经吩咐,全力支持你们夺取西河郡,等下回去我会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