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两个姜湮
影像中的人从中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姜湮彼此对立站着。刘力菲作为SSR级驱魔警察，蜀山唯一的传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遇到过。幽灵鬼怪从荧屏电视里钻出来的事情也遇到过好几次，但从她法术影像中钻出来，还是第一次遇到。道法是同玄之术，能从道术制造的影像中现身，来者不善。这新出现的姜湮绝非等闲，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竟以道法影像为媒介出现在这里。
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面前，这种感觉很玄妙。“你是什么东西？”姜湮问道。
“我是姜湮。”影像走出的人回答。
“放屁，你是姜湮哪我又是谁？”姜湮大骂，感知中对面的人却不是鬼怪所幻化，气息竟然跟他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是姜湮。我是你又不是你，你可以称呼我为‘暗’。”新出现的姜湮说着高深莫测的话。
“是你杀了佳蕊？”姜湮用血镰指着这新出现的姜湮，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暗微微一笑，“我是在帮你，她的存在会束缚你，感情碍事，妨碍你的成长。我杀了她，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毫无半分人类感情。
“为了我好？”心爱的人死了是为他好，这番话彻底激怒姜湮，“死！”不再去管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气质也相同。姜湮目前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暗替赵佳蕊报仇。
“妈妈”张怡大喊，暗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狂暴了，率先出手。不想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姜湮，只想杀死他，杀死这个新出现的姜湮，自称暗的家伙。是他杀死了赵佳蕊，是他剥夺了自己幸福，让她再次被孤独包围。鬼妈妈与女儿感同身受，张怡一喊，鬼妈妈就朝这个自称为“暗”的姜湮杀去。女儿的情绪让鬼妈妈狂暴。
暗笑容淡去眸子一冷，又是这个麻烦的丫头。一掌拍出诡异的波动，冲上来的鬼妈妈魂体如同瓷器一般破碎。
“妈妈！”张怡大惊，随后感觉到与妈妈之间的联系还在，知道妈妈没事。
“死！”姜湮的攻击也到了，血镰力劈而下，滂湃的灵力爆发无量光芒，如火翼斩下。
暗一手伸出，抓住血镰，用力一握。
姜湮瞳孔收缩，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手中的血镰粉碎分解，诡异的波动继续传递到手上，双手剧震出现一道道裂纹。血肉之躯像瓷器一般有粉碎的趋势，血花四溅。果断抽身后退，一双手臂却是齐肩粉碎，血雾在空中飘散。
疼得姜湮惨叫出声，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伤口血肉蠕动很快长出新的手臂，变态的恢复力让他瞬间断肢重生。不过姜湮脸色还是很苍白，消耗了大量血气不说，手臂粉碎之痛可不好受。
暗没有追击，漠视众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很是装逼。
刘力菲和郑丹妮躲到肖文玲身后，神色凝重。两人现在没有多少战斗力。这个跟姜湮长得一模一样叫暗的家伙是个很棘手的家伙，使用的力量似乎带有粉碎特性，跟郑丹妮的毁灭灵力有得一拼。
“别跟他硬碰。”刘力菲提醒姜湮和张怡，与这种充满破坏力的力量硬碰硬是不理智的。
“血镰！”姜湮重新召唤出血镰来。鬼器血镰是兵器之魂本没有实体，是血气与灵力凝集而成，即便崩毁只要消耗一定血气和灵力就能重新召唤出来。
阴风吹过，鬼妈妈魂体重新凝集，再次出现在场中。不过那把诅咒尺子却是彻底崩碎了。执念不灭，鬼妈妈就不会消失。被打散了魂体，对鬼妈妈并无太大伤害。
“杀！”姜湮持着血镰再次冲上去，不消灭这个叫暗的家伙誓不摆休。对方力量诡异具有粉碎性，不能与之硬碰，姜湮便灌注灵力挥砍出一道道红芒刀罡进行远距离攻击。
“妈妈”张怡再次喊道，要亲手为赵佳蕊报仇。鬼妈妈这次没有冲向暗，而是撞向女儿。张怡浑身一震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只眼睛没有眼珠，一只眼睛没有眼白。鬼妈妈附身到女儿身上，张怡继承了妈妈所有能力。
鬼附身会带走被附身者的阳气，阳气耗尽的话这个人就会死掉。只有一种体质特殊的人不怕鬼附身，这种体质俗称通灵之体又名纯阴之体。张怡刚好就是这种体质，纯阴之体被鬼附身不但不会受到伤害反而会大大增幅鬼的能力。
鬼域张开黑白的世界笼罩整个杨林小镇。在黑白的世界里张怡就是杀不死的，一只手被白气缠绕虚无缥缈，一只手黑色鬼气森森。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瞬移出现在暗后背，黑色的手抓向暗的头颅，欲将其脑袋抓爆。
暗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姜湮不知道的是暗其实是他的阴暗面。姜湮在异世界被怪物杀死过一次，在教室的储物室里。这个阴暗面就是当时从姜湮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已经脱离本体束缚。怪物赵佳蕊也是暗杀死的，所以姜母亲风兮赶到，怪物早就死了。黑暗面的姜湮，继承的是他性格阴暗的一面，做事极端残酷邪恶，本就是堪比恶鬼的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变得更加强大。他实际一直存在姜湮的身边，吸收着本体各种阴暗的情绪。
赵佳蕊的死让姜湮悲痛欲绝，各种仇恨愤怒的情绪恰恰是暗所需要的，而所谓的友情、亲情、爱情是暗所排斥的。现在的暗比杀死赵佳蕊的时候还要强大很多。姜湮的刀罡虽然厉害，却很难伤他，刀罡靠近自然就崩溃了，暗周身被粉碎的立场包围，无论是实质的还是能量攻击都会被粉碎无形。
张怡发动的攻击却很诡异，直接避过粉碎力场，从暗的后背体内钻出，黑色的手爪向他的脑袋，白手贴在其胸口阴寒之气欲冻裂其心脏。
暗皱眉感到张怡的棘手。不过也就棘手而已，这点手段还杀不了他。一把抓住张怡黑气环绕的手臂，无视黑气的侵蚀灼烧，一点点把张怡从身体里扯出来。
张怡发出鬼啸激烈反抗，最终还是被扯出。暗掐着她的脖子，张怡呼吸苦难脸色成酱紫色。
无视姜湮的刀罡，暗掐着张怡的脖颈将其高高举起，“粉碎！”
粉碎波动传递到张怡身体，“砰”！她的身体粉碎成血雾，黑白的血雾混合在一起，像颜料一样化开分成一黑一白两条雾蛇。雾蛇将暗紧紧缠绕，白蛇冻其形，黑蛇灼其魂。
“小铃铛。”刘力菲喊肖文玲，让她上去帮忙。光靠张怡和姜湮很难消灭暗。自始自终刘力菲神情就没放松过，作为修道之人灵觉比在场的人要强出很多倍，她能感知到暗体内孕育着大恐怖，似乎一点不比两成王级实力的鬼婆婆弱。
“呼——呼——”小铃铛边沉眠，边飘了过去。前进的方向刮起缕缕清风吹过暗的脸颊。风无法被粉碎，风速急剧加快，化成一道道风刃割裂暗的皮肤，流出血液马上被风带走吹干。风灌进皮肤内割裂其血肉，要将血与肉从皮肤下吹出来。
暗遭受围攻，受到重创，姜湮挥砍而来的刀罡终于突破其粉碎力场，砍在暗的身体上。刀罡同样具有腐朽之力，暗的每一个细胞在一点点衰老失去活性。
遭受如此重创，暗却不见丝毫不慌乱，轻叱：“置换”。
姜湮感觉到诡异的波动，前一秒还在挥动血镰，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被黑白两蛇缠绕侵蚀，风刃割裂皮肉。姜湮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位置和暗的位置互换了。暗出现在他的位置，而他出现在暗的位置。“草！快停下，是我！”毫无防备的姜湮遭到重创惨叫连连，应该暗受的罪全让他受了。
张怡和肖文玲感觉敏锐停止继续攻击。张怡现出身形黑白双眸扫视场中两个姜湮。很快就区分出谁真谁假，姜湮有血镰，暗似乎没有。
张怡再次消失在原地，继续化为黑白双蛇攻击暗。肖文玲的灵力风刃也围了上去。两人的能力将暗克得死死的，粉碎之能完全发挥不出威力。
姜湮的伤口快速愈合，不得不感慨自愈能力简直变态。“杀！”大吼一声加入围攻，同时灵力外放防止再次被置换。
真是想啥来啥，再次感觉到诡异的波动，姜湮又被暗置换过去承受攻击，好在有所准备，第一波攻击都抗了下来，张怡和肖文玲也及时停止攻击输出。姜湮虽然有变态的恢复力，可受伤疼痛可是实打实的。
“马勒戈壁，没完了！”姜湮盛怒，“你们都让开，我一个人宰了他。”
“小铃铛”刘力菲唤回肖文玲，也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张怡却不愿退开，赵佳蕊的仇她要亲自来报。“妈妈我需要更强的力量。”心里对鬼妈妈传递信息，对力量的渴望。
感受到女儿的迫切，鬼妈妈使出禁忌招数。
仰天怒吼，鬼啸长空，乱发飞舞，整个小镇的阴气鬼气全都向张怡体内汇集，一双眸子黑白交汇形成阴阳太极，十指长出刀锋一样尖利的指甲，身子一边白一边黑完美的阴阳分割。现在的张怡完全变成一副鬼的模样。
刘力菲皱眉，对守护灵了解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张怡这样会不会引发什么不祥或是后遗症。活人变鬼最怕的就是彻底鬼化，永远无法恢复成人。
“碰！”鬼化后的张怡速度突破音障，直接冲破暗的粉碎力场，将暗的一只手臂撕扯下来。
“好厉害！”郑丹妮看呆了，守护灵附身人类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暗断掉一臂，眸子彻底冰冷下来，可怕的力量在体内酝酿，断掉的手臂也重新长出来。他开始认真，要爆发真正的实力。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暗的气息再不断攀升，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已经超越SSR级别，超越兵魂英魂水准。
姜湮不敢大意，体内滂湃的灵力沸腾，血镰更加凝实，镰刃上浮现古老的符文，红芒冲霄在黑白的小镇就像灯塔一样耀眼。
“杀！”抡圆一圈，血镰隔着数米力劈而下。爆发出数米长的巨大刀罡，与暗的粉碎力场撞在一起，爆发大爆炸。烟尘散尽，暗站在原地毫发无损。姜湮面色沉重，这可是他全力一击啊。
“噗噗——！”张怡再次发动袭击。刚才姜湮一刀劈下虽然没有伤到暗，却是轰开了他的粉碎力场保护。暗没来得及重新张开力场，就被张怡连续得手。身体被撕裂，血雨飘散，像墨汁洒落黑白画卷，张怡将暗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