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午夜决斗 中

午夜，霍格沃茨。

“嗒～嗒嗒！”

亚伦以一种轻微的，古怪的节奏踏在那些会移动地阶梯上，每当每一节楼梯走到尽头的时候，后一节阶梯便刚好接上了——他几乎是直线走到奖品陈列室门口的。

自从上次在霍格沃茨外触发魔力潮汐后，他与霍格沃茨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日益明晰了，他脑海中莫名便会多出许多关于霍格沃茨各个楼层，教室，密道，或是特殊建筑等的一些信息——这令他行动方便了许多。

费尔奇与洛丽丝夫人在走廊上巡逻着，费尔奇苦大仇深地瞪大了他如猫头鹰一般的眼睛——他是一个哑炮，他要抓住机会报复所有有能力施法的小巫师，他要让他们感受他所受到的痛苦——洛丽丝夫人是他养的一只猫，明明成天精神抖擞的，却长着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它有着如警犬一般灵敏的鼻子——或是其他的什么，只要这栋城堡里有任何一个小巫师违反校规，它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的脚边，然后呼唤他的主人过来——除了费尔奇给的东西，它什么也不吃，这断绝了学生们贿赂它的一切可能。

费尔奇与洛丽丝夫人自亚伦身边走过，洛丽丝夫人的尾巴几乎要扫到亚伦的袍子角，可他们终究什么也没发现。

忽略咒！

灵感来源于麻瓜驱除咒，借鉴了一些高级变形咒与混淆咒的原理，作用是降低某件事物的存在感——就像你走进餐厅，看见隔壁桌的客人，你会注意到他们的手腕上是否有戴手表吗？很少。那么，被加持过忽略咒的目标在你眼中，就相当于那块手表了——我们说视若无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目前版本的忽略咒同样存在弊端，配合着幻身咒它或许能取得一些出乎意料的结果——但忽略咒只对“灵觉”敏感度在一定范围内的受法对象起作用。

灵觉是亚伦新创的一个词——就像有人能够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有些人不能，有些人见到你的第一眼能察觉到你脚底沾了些泥土，有些人连你穿了什么鞋都不在意——这就是灵觉强弱的区别。

灵觉与精神力的强大与否息息相关，却又不完全等同，似乎还与心灵扯上点关系，比如遭逢过巨变又走出来的人，灵觉往往都要敏感些——说实在的，亚伦对这些理论也仅是一知半解，忽略咒不过是他在研究有关于“藏匿”的古代魔文时福至心灵下的产物；具体情形，仍有待研究。

一旦某人的灵觉强大到某种程度，忽略咒不仅不会起作用，反倒会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直接曝露目标的所在。

但今晚的来人中会有灵觉强大的存在吗

亚伦不确定，真的不确定。

不确定的当然不会是哈利他们，而是那位来历神秘的茉莉小姐，他总觉得她与自己的身份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任由一个意外因素自由发展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准备来探探底——亚伦对罗恩与德拉科的对决一点兴趣也没有，在他看来，这和小孩们的过家家没有任何区别。

“罗恩，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远远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与脚步声，是哈利一伙人。

“不行！我绝不会退缩的！”

他听见罗恩从喉咙中间挤出的咆哮，他几乎要完全失去理智。

“罗恩，你大声——你还想要格兰芬多扣多少分！”

一个压低了的，惊恐的女声叫到——三楼的走廊里诡异地安静了一下，幸好，费尔奇与洛丽丝夫人已经走远了。

“我就知道，应该把你这种不成熟的行为告诉你珀西！他是你哥哥，又是级长，他会知道有方法阻止你的！”

还是那个女声——亚伦对这个声音有些陌生，这绝不是那位茉莉小姐的。

五个人推推搡搡地从楼梯的拐角里探出身子，罗恩与哈利站在最前面，他们旁边是那位蓬松毛发的兔牙女孩，赫敏·格兰杰小姐，她还在试图小声说些什么，但罗恩明显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言不发的一男一女，男生额前留着几绺刘海，圆圆的脸蛋，看上去有些惶恐，纳威·隆巴顿，他颇为不安地跟在三人身后，不时左左右右地打量着，生怕那个神出鬼没，凶神恶煞的费尔奇和他的猫就从哪块黑不溜秋的阴影中钻出来——至于那位茉莉小姐，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一板一眼地跟在后面。

他们摸着墙壁的边沿一溜儿地窜进了奖品陈列室，关上门，里面又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茉莉小姐走进陈列室的时候，疑惑地朝亚伦这里望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似乎一切正常。

不多久，另一伙人也过来了，是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他们竟然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走廊上，连一点儿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亚伦随他们进了奖品陈列室——黑暗中，橱柜里，被擦得锃亮的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在月光下闪着熠熠的银光。

“哦~瞧瞧，红头发的韦斯莱，我真没想到你敢来这儿。”

德拉科一如既往地操着他那欠揍的咏叹调。

“哼，德拉科，废话少说，掏出你魔杖吧！”

罗恩迫不及待地举起了他的魔杖——他太过用力了，以至于你能很清晰地借着月关看见他手上肌肉凸出的线条。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见此，其他人都默默地退散开来，围成半个圈，静静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决斗。格兰杰小姐也闭嘴了，无论如何，她的骨子里还是有一半不安分的因子在的，现在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巫师决斗，她即便不想承认，也感到自己的炽热的血液有些蠢蠢欲动。

哈利和纳威也捏紧了拳头，纳威的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了，似乎参加决斗的是他——只有那位茉莉小姐一脸平静地望着这一切，她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是长辈看着不懂事的晚辈们打闹的那种笑容。

“除你武器！”

双方鞠躬致意之后，罗恩竟然抢先出手了，是最基础的缴械咒——这是那位结巴了的黑魔王大人在除了对着书本照本宣科之外教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实用魔咒。

如果这记魔咒打中了，这场决斗便可以就此结束了——失去魔杖的小巫师和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没有多大区别，巫师的战斗有时候就是这么单调粗暴——可问题是打中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砰！”

罗恩强力的一记缴械咒不偏不倚地轰在了陈列室的玻璃柜上，碎裂的玻璃碴子顿时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德拉科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被罗恩的动作搞得心惊肉跳，如果刚才那一记缴械咒打中自己的话——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玻璃柜，心中的愤怒就像火一样地窜了上来，直达他的天灵盖儿——

“除你武器！”

同样一记缴械咒飞出，与罗恩的那一记偷袭性的缴械咒不同，德拉科的缴械咒对的很准——即便很多人讨厌斯莱特林，但不得否认，他们的实力往往强于其他三个院的学生。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罗恩还算有些急智，知道这时候躲是不可能了，他又不会盔甲护身咒，只好利用悬浮咒将就近的一块木板横在自己身前，企图挡下这发不可避的攻击——木板很厚，看的出来，罗恩有些吃力。

缴械咒是有着攻击性的，德拉科轰出的缴械咒落在木板上产生的巨大力道令罗恩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木板“砰”的一声掉了下来，差点儿没砸在罗恩的脚上——他粗粗地喘着气，看样子已经是力难再继了。

德拉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举起魔杖便要乘胜追击——按理说，罗恩没有认输，决斗便没有结束，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是要借机报复。

“统统石化！”

他使出了一个他还没有熟悉的魔咒——石化咒的威力可比缴械咒强多了，德拉科打定主意，他要让这该死的韦斯莱在校医院里躺上几天。

“盔甲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