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KTV唱歌

　　白洁还是上晚班已经一个月时间了。只有在晚饭的时候，我才跟他在一起聊聊天。每天晚上，等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饭。时间长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刷锅洗碗的工作我主动承担。

　　她看的书比较多，包括书房里的小说。尤其是村上春树的小说，她几乎都看过。在饭桌上，我俩聊得最多是那个海豚宾馆，和那个隐秘的房间，还有关于连接上的话题。似乎在空间和时间上的“我”和羊男的世界需要某种连接，连接上了以后，才能见到鼠。当然还有两个离奇死亡的舞女，做耳模的女孩，睡了一段时间离开后拿走了桌上一些零钱的流*。这些都比不上《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那个疗养地里面单调乏味的生活，被十三岁女孩诱惑失身的玲子，学校里同居女孩绿子。

　　“那篇小说写得很美，美的让人落泪。”白洁说。

　　我说：“萎靡的美，但也是人感情的累积。许多说不上来的情愫，就像直子自杀的前男友，对生活无可奈何寻求的一种的解脱。”

　　白洁说：“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没有缠绵悱恻，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却又都是那么自然的发展，包括*，就像吃饭一样。”

　　我说：“日本文化里面就有易逝的樱花带给人的伤感，和对生命自我价值的关注，追求一种短暂的美丽。”

　　白洁很向往的样子，停下了咀嚼的嘴巴，把一块红烧肉长久的留在口里，盯着墙角的那束百合，若有所思的样子，长久的没有声息。

　　我说：“你怎么老上夜班呢，倒班也是一个礼拜倒一次，这样长久的下去，人都成了夜猫子了。”

　　白洁说：“我的工作生活你不要参与，我想告诉你的时候我会给你说，希望你自重。”

　　看着她忽然变了脸色，我就不能再问了。

　　礼拜天的时候，我还要搜集资料，恶补专业知识，不敢丝毫懈怠。完颜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金屋藏娇，我也懒得理他。本来还想给证实我穿越到唐朝的事情，但好像过了那两天，我也就没有心情告诉他们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

　　礼拜六的晚上，吃过饭收拾了碗筷。白洁已经上班走了，我坐在电脑前，正在查找资料，韩一墨打电话过来。

　　“黄主任，晚上有没有空？”韩一墨从来不叫我名字，也从来不叫我小黄，总是叫我黄主任。

　　我说：“韩总，你有什么事情吗？”

　　韩一墨说：“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玩玩。”

　　我问：“在什么地方？”

　　他说：“你住在哪儿，我去接你。”

　　上了韩一墨的车子，我问：“去哪里玩？”

　　韩一墨边开车边说：“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也不便多问，一路观望着霓虹灯闪烁，一路看着街边的红男绿女，想着自己一个月来的变化，真是感慨万千。人生有许多事情很难琢磨，在低谷的时候往往妄自菲薄，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一有了写小小成绩，就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似乎世界都在手上翻转。

　　来到一家圣马力诺的夜总会门前，韩一墨停了车，我跟着他上了三楼，身穿旗袍的门迎小姐带领我俩向包间走。楼道狭长，身边不时有穿着裸露的小姐走过。

　　韩一墨笑嘻嘻地说：“这里的小姐都漂亮吗？”

　　我不知怎么回答，看着他轻佻的表情，很难把他与工作时那一副严谨认真的面孔联系起来。我只有讪讪地笑笑。

　　进了包房刚坐下来，一阵零乱而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就随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进来了。这个女子穿着淡青色的旗袍，脖颈领口的纽扣下开了椭圆形的v字低领，高耸的酥胸半露，身材高挑。尤其是一张媚笑的圆脸上，长长的睫毛张扬着。虽然包房内灯光昏暗，但仍可看见睫毛膏很浓重。一身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韩哥，你好长时间没来了？你都忘了妹子了吧？”女子紧挨着韩一墨坐下，搂着他的肩膀。

　　“忘了能给你今天打电话订房？”韩一墨婆娑着女子的手臂。

　　“刚来了几个小姐，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很合你口味，妹妹给你安排一下？”女子说。

　　“我不要，萌萌在不在？我今天打她电话不接也不回。”

　　“萌萌现在有客人，估计一时半会还陪不了你。”

　　韩一墨看看我说，“那你就安排两个来吧。”

　　女子扭着腰肢出去了。KTV我来过几次，都是同学过生日或者聚会，但去的都是唱歌房，就是纯粹唱歌没有小姐的那种，这种场合我还是第一次来，所以坐在那里难免有些拘束。

　　服务生把啤酒上来的时候，那女子带了两位看起来十七八的小姐进来了。不等招呼，两位小姐就坐在了我俩身边，并吩咐服务生打开所有的啤酒，端了酒杯给我俩敬酒。

　　“怎么样，韩哥，还满意吧？”女子问韩一墨。

　　韩一墨笑着点点头，问：“萌萌什么时候能过来？”

　　“她呀，可是我们圣马力诺的大红人，好几位客人都在等她，今天估计不行了。”

　　韩一墨若有所失的举起杯，对我说：“小黄，咱们喝酒。”他今天破例没有叫我黄主任。

　　女子离开了，小姐替我俩点歌。

　　这时，韩一墨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说：“小黄，工作的时候好好干，玩的时候尽情玩，不要拘束要放开。”

　　我答应着他，僵硬地把坐在我身边的小姐搂进怀里。说实话，长这么大，我接触的女人只有阿丽，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身上散发的少女香味我都非常熟悉。记得我们初恋的时候，我曾经深深迷恋她，一挨近她的身子，我都浑身颤抖。可是今天紧挨着小姐的身子，我却丝毫激动不起来。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韩一墨搂着小姐摇头晃脑地唱歌，整个包房内彩灯闪烁，他身上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我和小姐玩着骰子，喝着冰啤酒。

　　“大哥，你是第一次来吧？”小姐问我。

　　“你们这里是第一次来。”

　　“我看不像。今天陪领导？”

　　我没说话。今天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有预感。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白洁。如果没有她，我哪有机会能来这种场合，虽然从内心里我是不喜欢的。

　　正想着，包房门打开了，在闪烁的灯光里一个小姐走了进来。我刚喝完一杯啤酒，还没有放下酒杯，一下子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