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竟然是白洁
我喝多了啤酒,眼睛有些模糊,那神采与穿着就是白洁。唯一的不同是穿了双高跟鞋,是那种更细更高的高跟凉鞋。她不像其她小姐一样浓妆重抹,也没有穿比较暴露的礼服,脸上也没有献媚的表情,如同平时一样端庄秀丽。
在那一刻,白洁也看到了我,她当时也愣住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虽然灯光昏暗,但我能感觉到她脸上瞬间的表情变化。
“萌萌,你的电话真难打。”韩一墨走过来招呼白洁。
白洁转身对着韩一墨说:“韩总,我今天忘了拿电话。”
韩一墨发现了白洁神色不对,“萌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白洁说:“我头有些晕。”
“那你赶快坐下。”说着韩一墨扶着白洁坐在我旁边。
我如坐针毡,不敢和白洁说话,坐在那里也是那么难受。到这时我才知道其实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白洁。虽然平时满不在乎的样子,毕竟在一起相处了一个来月,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我的小姐没有感觉的原因。
白洁故作闭上眼睛养了养神,指着我问韩一墨:“这位是。。。”
“奥,我忘了介绍,这是黄主任。”
我对白洁笑笑。我觉得自己当时比哭还难受。
白洁恢复了常态,端起酒杯说:“黄主任,咱们一起喝杯酒吧。”
韩一墨赶忙按住白洁的杯子说:“萌萌,你今天不舒服,就不要喝了。你喝白水吧,我和黄主任喝啤酒。”
喝完后,白洁故意看着我说:“黄主任是第一次来吧?”
这时我局促不安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她戏谑的表情,我是又好气又伤心。
韩一墨见我不说话,抢过来说:“黄主任以前没来过这种场合,特别拘束,给他安排了美女,光知道喝酒,动都没动一下。”
“看来黄主任还蛮正经的,坐怀而不乱呀。”白洁看着我笑着说。
我心里那个气呀,我真想当面揭穿她。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我强压着怒火说:“如果萌萌小姐坐在我的怀里,我肯定就会方寸大乱。”
白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好得意呀。
韩一墨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的嘴巴子还不饶人。”
白洁瞪了我一眼,对韩一墨说:“韩总,我那边还有客人,不能久留,就陪你唱首歌吧,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韩一墨说:“好好好,那咱们还唱《真心爱人》。”
看着他俩手拉着手唱歌的样子,我的心里那个酸呀,真像是翻倒了醋瓶子。我真想着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韩一墨,真想着和白洁一起唱那首歌。我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我想把自己灌醉。白洁是小姐,本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她的房客而已。也只是在一起做做饭吃,斗斗嘴,各干各的事而已,我和她有什么关系。虽然她给我介绍了工作,我应该感激她才对,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吃干醋。难道是我真的爱上她了不成?
不能,白洁是小姐,是风尘女子。虽然她没有风尘女子的世俗,虽然她冰清玉洁,但终究还是风月场中的小姐,是陪笑卖身的小姐,我怎么能爱上她呢?
唱完第一段,韩一墨和白洁依偎在一起跳起舞来。转身面对我的时候,白洁视我而不见,仿佛我不存在一样。但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到一丝丝忧伤的。
韩一墨搂着白洁的腰,似乎很陶醉得微闭着眼睛,翕动着鼻翼,享受着白洁身上散发的清香。白洁自然的偏着头,躲避着韩一墨慢慢靠进自己脸庞。
一曲终了,我忽然吩咐小姐点一首《心雨》,“我想和萌萌小姐合唱一首。”
白洁却讪笑着说:“黄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那边的客人估计都等不及了,下次再陪你唱《心雨》如何?”
不等我答话,白洁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韩一墨,看也没看我一眼,一甩长发离开了。
离开圣马力诺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钟,我喝大了。虽然没有吐,但不断打酒嗝。台费连带小姐的费用都是韩一墨出的,韩一墨说什么也不让我付,说我还没有领工资,发了工资后再请他。
韩一墨送我到华臣国际门口,坚持下了车要送我上楼,我马上酒醒了一半。怎么能让他送我回家,万一发现了白洁该怎么办?虽然我踉跄着步伐,仍毅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黄主任,你是金屋藏娇?”韩一墨一脸的坏笑。
我不说话,只是笑笑。韩一墨这才驾车离去。
进了小区,凉风一吹,我终于忍不住了,哇的吐了出来。吐完后,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扶着路灯杆就势坐在草坪上。今晚的月色真好,天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雨,今晚难得的好天气。我抬头望望28楼的那扇窗户,发现白洁房间亮着灯,看来她已经回来了。我忽然想起来,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我竟然都不知道她晚上什么时候回家。也许是我这段时间太忙碌了,要适应紧张的工作,无暇顾及而已。
我想站起来,但腰腿无力。拽着路灯杆勉强站立,但一松手又摔倒了。我躺倒在草坪上,忽然想到我怎么回去,回去怎么面对白洁。那个心目中美丽动人的女神,今晚轰然倒塌,竟然是坐台小姐。巨大的反差和失落真让我无所适从。
我忽而想到苏东坡当年被谪贬海南的时候,陪伴他同行的就是小老婆歌妓出身的王朝云。大学士大文豪东坡先生都不以娶妓女为妻而以为耻辱,反而盛赞王朝云最懂自己,我如何这般纠结。又想起巾帼英雄梁红玉本也是妓女出身,一代名将韩世忠娶她为妻,而成就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