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意外之喜

“小官人,这个代言,是甚么?”

直到恋恋不舍地把香水塞好之后,李师师才想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张正书先是把香水的用法介绍一遍后,才说道:“所谓代言,便是要李行首你每日都用这香水。而我呢,则会在上宣传你用了这香水。同时,会公布哪里有这香水卖。大概下一期报纸,就会刊登了。”

李师师目光如炬地看着张正书,双眸露出看破人心的光芒:“小官人想必是预借奴家之名,来给这香水造势罢?”

张正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李行首,你觉得这香水,比之花露如何?”

“自然是更胜一筹。”李师师毫不犹豫地说道,确实,这香水散发出来的香味,已经把她征服了。可以说,没有一个女人,甚至连男人都难以抵挡香水的魅力,这是花露所不能及的。花露虽然能涂抹在脸上,充当护肤品。但是香味太淡,而且难以持久,除了大家闺秀之外,没有哪个小娘子会用。所以,花露的生意并不好做。然而,花露价钱也比较昂贵,一个胭脂盒大小的花露,也要百十文才能买得到。寻常小娘子,买了胭脂敷粉,又哪里会舍得再买个花露。

“这便是了。”张正书笑道,“既然香水比花露好用,而且还有李行首你的‘推举’,你说会不会风靡全城呢?”

李师师一愣,然后笑道:“小官人果然非常人,奴家甚是佩服!”

“我还打算在报纸上插画,画中内容,自然是李行首你使用香水的情境,这应当没问题罢?”张正书笑道,“至于这画,便是由我的书童主笔了。”说罢,张正书把目光看向曾瑾菡。

在一旁默默吃着蜜饯、蚕豆的曾瑾菡一听,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李师师见她如此娇憨,心中好笑之余,也是暗叹她的福气。有哪个男子为了撇清“狎妓”,甚至是“夜宿”的嫌疑而带上未过门妻子的?想必也就是张正书做得出了,这就让李师师很是佩服了,甚至还生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来。

“看来,这张小官人是个性情中人啊……”

李师师有些艳羡,少女情怀哪能不怀春?她也曾想着寻一称心如意的好儿郎,真心实意爱她护她一辈子。可惜,这只能想想罢了。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坎坷,李师师也难免有些神色黯然。

曾瑾菡喃喃地说道:“李行首风姿绰约,我怕自个画不出神韵来。”

张正书柔声说道:“无妨,且画一幅,画得不好也没关系,我不急。下期报纸赶不及,那就再下一期;还是赶不及,就再下下期。总之画好了,我才出也不迟。”

如果李师师也是穿越者,她肯定会酸溜溜地吐槽一句:“喂,当着单身狗的面撒狗粮,这真的好吗?”

就算是不懂这种吐槽,李师师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说实话,李师师对张正书是有些许好感的,今日见他如此回护曾瑾菡,如此包容曾瑾菡,更是对张小官人的好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内心深处渴望得到爱情的李师师,看到如此体贴的张正书,一时间也痴呆了,内心五味杂陈。

“是了,不如当下就画?”

曾瑾菡怕自己记得不清楚,提出了这个建议。

张正书当然是没关系了,这其实就相当于是速写了,只不过用的不是素描,而是用中国传统绘画而已。可惜张正书也不懂画素描,只会画一些线条漫画。不然,把李师师的形象跃然在纸上,那报纸的销量绝对会大大增加。

想想看,汴梁城有多少人把李师师当成梦中女神的?又有多少人想一睹芳颜却不得的?如今花十文钱就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李行首,那“破坏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可以说,汴梁城实在是太繁华了,远超这个时代。偏生是因为繁华的经济,却得不到对应的精神生活,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轰动的效果。如果是几百年后,上海刚刚把女明星搬上广告时,也是引起了全城轰动。

张正书在想,宋朝即使会比上海差,但也不会差太多。轰动全城,那是必须的。

“可惜啊,要是早知道能穿越,我提前把素描学了多好……”

张正书自哀自怨着,懊悔前一世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多年。除了应付似的读了十几年书以外,记忆里居然都是满满当当的工作。“技多不压身,这话是真理啊……”张正书还嘲笑北宋那些清流,只会清谈不干实事。然而前一世的他不也是这样?要不是有个系统,估摸他连种田都不会。这就是文科生的劣势了,哪怕明知道科技进程,但一碰到实际操作,就两眼一摸瞎,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才好。

李师师还道张正书为她着迷了呢,眼神迷蒙地看着自己。

殊不知张正书早就把心思放在了怎么通过一系列改变,从而影响北宋,避免北宋再次走上歪路。至于李师师的美色,虽然惊艳,但由于李师师蒙着面纱,吸引力就下降了不少。曾瑾菡呢,则是在认认真真地勾勒着线条。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曾瑾菡才总算是画好了大概。

“咦,这个创意,是你想出来的吗?”张正书大为吃惊,原来曾瑾菡画的,居然只是李师师的侧脸,坐在梳妆台前。画中,李师师的前面是一面铜镜,而她正打开了香水,恰在此时,一只蝴蝶出现在了画中。

张正书突然想起历史上的一则轶事,历史上宋徽宗开创了画画录取人才的先例,而且这个文青皇帝经常用诗句诗句为题,让应考的画家按题作画择优录用。有一次,宋徽宗出题“踏花归去马蹄香”,有的画家绞尽了脑汁,在“踏花”二字上下功夫,画了许多的花瓣,一个人骑着马在花瓣上行走,表现出游春的意思;有的画家煞费苦心在“马”字上下功夫,画面上的主体是一位跃马扬鞭的少年,在黄昏的疾速归来;有的画家运思独苦,在“蹄”字上下功夫,在画面上画了一只大大的马蹄子,特别醒目。只有一位画家独具匠心,画了个游玩了一天的官人骑着马在夏日黄昏死回归乡里,马儿疾驰,马蹄高举,几只蝴蝶追逐着马蹄蹁跹飞舞。

怎么曾瑾菡这个创意,和那画家不谋而合了?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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