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秘密

“说到恐吓短信，我们研究之后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警员指了指照片，“时间的指针指向天空，应该指的是时钟的指针全部指向12，应该指的是12点整吧，但是死者在十一点半之前，就被射杀了。而且短信里说，子弹会射穿死者的额头，但是死者是背部中枪死亡。”

“凶手临时改变计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广场上人那么多，想找射击的机会并不容易，而且……”周警官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周叔吗？我爸的电话没人接，我有点事跟您说。”

“是天宇啊。”周警官听出了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什么事你说吧。”

“退休警察高全生的枪杀案，是你跟我爸负责吗？我能看看资料吗？”电话对面的声音十分急切。

“天宇，听你爸说，你要洛宇飞那里工作。怎么，洛宇飞要接这个案子了吗？”周警官显得异常兴奋，“太好了，这下破案的希望要增大很多了！”

“不是，我现在跟洛宇飞这个人没关系了。是我自己想要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洛宇飞能做到的，我不想比他差。我知道这样不合警方的程序，所以只能私下打电话找你了。”楚天宇声音异常坚定。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你爸爸一直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好，你想调查就查吧！记着所有资料不要对外透露啊。你没有我们专用的通信渠道，资料不能网上发给你，我在办公室等你，你抽时间过来看吧。”

***

洛宇飞披好外套，准备走下楼，忽然看到楼道转弯处，楚天宇刚好挂断电话。楚天宇并没注意到洛宇飞，而是转身打算继续下楼，忽然有接听了一通电话。洛宇飞轻手轻脚缩到墙后，让楚天宇看不到他，而他刚好能听见楚天宇的声音。

“小宇吗？我刚醒，你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有什么事情吗？”电话对面的声音是楚斌。

“哦，爸，我想跟你说，洛宇飞决定不会碰广场枪杀案，不过我想试着调查这个案子。”

“你一个人可以吗？”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充满质疑，“这可是你第一次参与破案，直接接触这么复杂凶险的枪杀案，没问题吗？”

“我会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的。”楚天宇态度坚决，“你们可以相信洛宇飞那种人，来协助破案，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

“怎么啦，你们闹矛盾了？”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出了异样。

“没什么。我犯不着跟这种家伙闹矛盾，浪费生命。”

“哦，那你跟我说啊，昨晚你跟洛宇飞去李兴城家里了吧？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啊？洛宇飞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事情，让你不准跟别人说透露啊？”

“我们昨晚接到李萤雪委托，去她家帮她调查父母失踪，一晚上都在她家搜查，最后李萤雪也是我们带出来的！”

如实叙述这经历后，楚天宇忽然意识到，他的父亲跟洛宇飞单独谈论过吧！难道洛宇飞没有说出全部的经过，又或者是父亲根本不信任洛宇飞？不然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楚天宇忽然明白，父亲竟然在套自己的话！

而洛宇飞说过，最不能对外透露的秘密，就是李萤雪的行踪。可是电话对面是自己的父亲，对他也要有所隐瞒？

听到这里，门后的洛宇飞冷笑了两声。或许是觉得声音不够大，他走进屋子，用整个楼道都能听见的声音，猛地拉上们。

楚天宇自然也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瞥了洛宇飞一眼，不再理会：“我们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可疑的车子和人，好像在找什么女孩。我们不放心，就把李萤雪带走了。我们还从衣橱里拿了两件衣服，方便伪装逃走。”

电话那头，并没有对楚天宇遮遮掩掩的说辞，产生什么怀疑，而是继续追问：“那李萤雪呢？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对吧！”

果然如此，楚天宇终于知晓，父亲的目的，也是李萤雪本人。

“我们出了小区后，洛宇飞就安排车子把她接走了。”楚天宇顿了顿，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说出实情，“现在只有洛宇飞，才知道她在哪里了吧！”

***

周警官拉开抽屉，把几分文件摆到桌子上，反复确认几遍，发现准确无误：“尸检报告，案发现场的照片，还有调查报告，现场周围的监控录像的录像带，还有证人证词的记录，都在这了！”

“谢谢周叔。”楚天宇点头道谢，迫不及待翻开手上一份文件。

“你可以在这个办公室看这些文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就在隔壁。想看录像带的内容，可以到音频图像分析室去。要是有什么文件想备份带走，或者要检查证物，我都可以帮你安排。三年前抢劫案的文件，下午才能调过来，那时是你爸爸当班，你可以找他！”

“知道了。”

“那我先去隔壁了。”周警官看了楚天宇认真的样子，若有所思，“天宇，有什么发现的话，最好及时跟我们说说，不要一个人太拼了！”

“知道了。对了，周叔你们觉得这个案子难在哪里啊？为什么警察会需要，去找洛宇飞那种人帮忙？”

“凶手在人多眼杂的广场上作案完全身而退，不管是目击者、指纹、监控，没有一点，能够直接透露凶手的信息。拥有如此反侦查能力和手段的凶手，蓄谋已久进行暗杀，却没选择更加稳妥的，避开别人视线杀人弃尸的方式，是不是另有目的还未可知。你爸爸的分析，凶手可能在向警察示威。当年的遗失的凶枪立面有两发子弹，现在只出现了一发，凶手还有作案的可能。能在下一次凶案发生前。从稀少的证据里。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的人，只有洛宇飞！”

“原来是这样。洛宇飞以前也经常在这里看文件吗？”

“没，他要的资料，全是你爸爸亲自备份发送给他的，偶尔需要调查证物时，他才会本人过来，不过你爸爸也会安排他一个人检查。他之前调查的案子，大多是失踪案盗窃案之类的，不归我们管，因此洛宇飞其实来得很少。”

“死亡原因，子弹水平从背部左侧，第九与第十根肋骨之间射入……”楚天宇点点头，开始认真读着文件，周警官悄悄走出办公室，拉上门。

确认屋子只剩自己一人，楚天宇放下手中的文件：“别人从这些地方没有发现，那就不能再浪费时间，现场一定还有没注意的事情。”

他掏出了档案袋的照片，在桌子上挨个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