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决意
“这是真的吗？索拉大人？”
lancer非常吃惊，他刚才一直以为是索拉强行剥夺了肯尼斯的令咒，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抗拒态度。lancer了解主人的傲气，他真的不太相信肯尼斯会主动把令咒的所有权转交出来。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以轻易得到令咒。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高阶位的魔术师，我可不具备强行剥离令咒的手段…除非我把他持有令咒的手割下来。”
震惊的抬起头，lancer用异常严峻的目光紧紧盯着索拉，他身上泄露出来的一丝杀气让索拉隐约感觉到了寒意。
如果索拉真的做出伤害肯尼斯的事，lancer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哪怕对方是主人的未婚妻。
“别…别这么看着我，所以我说了，这是我和肯尼斯共同决定的，还不相信的话一会你就去亲自确认下吧。”
“……索拉大人，您是说您作为肯尼斯大人的伴侣，仅仅是为了肯尼斯大人着想才想要夺取圣杯的吗？”
“当然。”
面对lancer平静的目光，索拉的眼神也是出奇的坚定，这倒是让lancer有些吃惊。
在lancer的印象中，主人和他未婚妻的关系好像一直都很冷淡，两人的婚约也是家族的利益因素居多。即使没有他的出现，索拉也不像是愿意为肯尼斯付出一切的人。
“您愿意发誓吗？发誓您绝无二心。”
“……我发誓，我作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的妻子，必将圣杯奉献给我的丈夫。”
魔术师的誓言可不是普通人那种无意义的东西。一旦誓言确立，便会和世界的根源之涡形成某种连接，胆敢违抗誓言者，必将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不过帮助肯尼斯夺取圣杯治愈身体，和索拉的计划没有太过冲突的地方，所以她并不担心违背誓言带来的后果。
lancer见状，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静静点了点头。索拉则是终于舒了一口气。如果lancer一直是坚持拒绝的态度，她也只能让肯尼斯亲自命令lancer了。
回忆过去，自从懂事起她的心就仿佛被冻结一般冰冷。因为迟迟降生于已有嫡子继承人的魔术名门的索拉，是不需要所谓女人的感情的。
少女的存在价值，仅仅源于她体内被精炼的名为索菲亚莉的魔术师之血脉。也就是说，在初到人间时，她的命运就注定了只能被用于缔结政治婚姻。
索拉没有委屈，没有疑惑，因为她的生涯中没有让她选择的权利。所以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从父母为她安排下的婚事。少女冰冷的心里，对于自己要称呼名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的男人为丈夫一事从未有过任何感慨、怨恨和不甘——因为这就是她人生的宿命……直到圣杯战争来临。
被誉为奇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让她看到了能改变命运的希望。所以索拉才会几乎所有事都顺着肯尼斯的意思，因为她同样需要圣杯。
当然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就是被虚夜毁去的lancer自身的魅惑技能——爱的黑痣。本来索拉就不是什么高阶的魔术师，悲催的肯尼斯事先也没什么准备，lancer的魅惑还是全天自动开启的。
其结果就是他自己倒没什么事，毕竟王阶巅峰的境界不是白给的，可未婚妻却是妥妥的中招了……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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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回到室内后，lancer继续在室外巡视。英灵是不需要睡眠和吃饭的，只要master能供以充足的魔力，疲劳和饥饿自然与他们无缘——虚夜身边的两只王者英灵不算。莉雅和尼禄两女不仅饭量惊人，还偏爱各种精致的美食，要是一般的人家还真养不起……
正常来说，英灵无法通过睡眠去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作为servant被召唤来现界，回忆生前的经历，迪卢木多没有一丝后悔。他不怨恨谁，他想回应格兰妮公主的爱，他也能理解所效忠的君主芬恩的愤怒。只能说他所遇到的一切不幸只是命运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
迪卢木多的一生并不是只充满了苦难与悲叹。与芬恩开怀痛饮的记忆、与妻子温柔的低语，仍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即使自己以悲剧收场，他也绝不怨天尤人，因为他很努力地活了一生，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谁了。
人生仅此一次，他不想去否定些什么。迪卢木多现在的所求，只是能够重拾昔日的荣耀，完成没能完成的使命而已——他想要以骑士之名，尽职前世没能完成的忠诚。
——这次，一定要将忠诚之路走到底，将胜利与信义双手奉上。
所以对于lancer来说，他根本不需要圣杯。在与主人共同站在名为冬木的战场的同时，他的愿望就已经完成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是夺取胜利，然后带着圣杯回到主人身边——展示忠义成果之时，也就是他心满意足之时，他的心愿也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本来迪卢木多的前方是被不祥的乌云所笼罩着的，他的容貌在他第一次遇见新主人肯尼斯时，就在对方心里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这让他感到过一些绝望。
新主人的未婚妻居然被的诅咒所迷惑，进而迷恋上了他，这和他生前经历的事情是那么的相似——如此不正是在昭示他会再一次被主人怨恨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改观了很多，虽然索拉的眼光中依然对他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欣赏之意，但却没有了以前的痴迷感。看来在消除了爱痣之后，影响索拉的魅惑之力就已经消失了，她很可能也注意到了自己只是被他的魔貌魅惑，精神逐渐恢复到了正常。
“……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迪卢木多内心充满了巨大的疑问，他的爱痣可是一位真正的神明赋予他的，居然就那么轻松的被消除掉了，而且过程显得是如此的轻松。这不就说明那人最低也是接近了神明的存在吗。
在这个世界里，最接近神明的魔术师只有一种，那就是——魔法使。
“魔法使…吗，看上去很有可能。带给我的压力是如此之大，甚至感觉能轻易杀掉我，这可不是普通魔术师能办到的。”
不过即使虚夜怎么强大，迪卢木多也不会感到胆怯，只要圆了为主尽忠的愿望，胜败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的降临本身就不是为了圣杯而来的，只是必须要提醒一下主人。
可惜lancer永远都猜不到，即使是赋予他爱痣的那位神明，也不过是虚夜属神的属下，两者之间的差距几乎不可计数。
……
“主人，你没事吧？”
lancer走进废弃工厂车间，看见肯尼斯凄惨的模样，一脸紧张地问道。
“…caster那边怎么样了？“
肯尼斯没有回答lancer的询问，而是问起了caster的情况，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对不起，主人，我在森林里遇到了爱因兹贝伦同盟的servant阻拦，没有找到caster，还有就是……”
lancer极力想要说出虚夜的名字，但他发现不管怎么想要开口，虚夜星这三个字却始终无法发出对应的声音，这让他很是惊诧。
虚夜自身就是规则的化身，虽然修炼的只有两种规则之力，但创世神的身份却代表了一种绝对的定义，这种定义远比世界根源之涡的意志还要大，那是宇宙的意志。
只要虚夜不想，哪怕是对他非常熟悉的人也不能吐露出一点关于他的信息——这就是“意想法随”的境界。
“还有什么？”
“不…没什么，主人，你确定要把令咒交给索拉大人吗？”
Lancer心里对不能说出虚夜名字的奇特现象充满了惊疑，但他觉得不应该在这方面纠结，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对方动的手脚。
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还是暂时先把话题转移开的好。
肯尼斯的表情凝了凝：“…是的，这是我和索拉商量好的…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已经不能作战了。”
“都是因为我没能早点发现主人的危险，这是我的失职…”lancer自责的垂下了头。
“不，这不完全怪你，是我轻敌了。”
肯尼斯居然没有嘲讽lancer的失败，这让lancer很是惊讶。不过今天惊讶的事经历了太多，他也多少有些麻木了。
“但你必须发誓保护索拉的安全，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肯尼斯严肃的说道。虽然索拉对他没有多少感情，但他还是深爱着索拉的，自然不想让她有危险。
“我以骑士的荣誉发誓，势必全力保护索拉大人的安全，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lancer坚定的回答。
“……很好，你退下吧，我想要休息了。”
“是。”
随着声音落下，lancer的身形逐渐隐去，继续执行巡逻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