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莺公子救少侠于危难处 小主子做乞丐戏耍二霍
爆炸声不绝于众人耳,灰黑色的烟雾弥漫。
震荡起来的土石砸在周围的墙壁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坑洞。蛟鬼的尸体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有被炸晕的贺之秋,多亏老人家是个练家子,虽然伤痕累累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贺府里的子弟蜂拥而出,抬起老爷子往府里去,没人在意消失了的无昼是死是活。
不远处,莺公子放下怀中的昏迷的无昼。
莺公子虽然轻功卓绝但也无法确保无昼可以在爆炸中毫发无伤。
运功封住无昼的穴道,发现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无昼穴道之中看似绵绵若水的内力。
无昼每一次突破内力的桎梏都是经脉的强化,若非是拥有高深内力的高手,决然不可能轻易封住无昼的穴道。而无昼已经成长为满月位,当今武林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是鞭长莫及。可以封住无昼穴道的人寥寥无几,这就是内功的高深之处。
莺公子的内力就像是一叶扁舟妄想堵住黄河之水。
无昼轻咳两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旁的莺公子,开口问道:“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不好,虽然你死了有人会开心,但那个人并不是我。”莺公子依旧在做无用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昼一把推开莺公子,心底里积压许久的阴霾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所有的不满,所有的疑惑都转化成愤怒。蛟鬼的炸弹不仅炸伤了众人更点燃了无昼心中的导火索。
无昼有意无意地想远离未知,未知的一切却对无昼穷追不舍。
无昼越是装做满不在乎就越是在乎,虽然不溢于言表,但脑海之中无时无刻在渴望了解,渴望接近正在进行这件事情的所有人,渴望知道《三千禄》到底从何处来,渴望知道父母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对于答案地追求就像是一种被吸入骨髓的毒药,蚕食着无昼的思绪,无昼吃饭在想,喝酒在想,睡觉也在想。
无昼撕心裂肺的嘶喊着,没有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无昼的泪水仿佛流干了,鼻子重重的吸着气。颤抖着的手臂支撑身体坐了起来,袖子抹干了眼泪。木楞地转过头,双目无神的看着莺公子,问道:“你想要救活我,我死了你也不会开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死对你没有好处?”
莺公子没有回答,玩世不恭的桃花眼同样看着无昼。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难活。我还知道你所掌握的消息对我有用,但你不会说。派遣你的不是同一个人,让你救我的人是在世家之中带给你威胁比三少爷更大的人。我所知道的人当中有两个人——我父亲和我爷爷。我的死活现在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无昼缓缓地盘起双腿,运功调息。
“以后的你会有与我做交易的资格。但是现在,你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筹码。即使你是满月位的高手。”莺公子摇摆着折扇,轻蔑地看着无昼,在他看来这种装腔作势早已司空见惯,换做是其他人他或许会迟疑。其他人不会拿武功压制莺公子。
“你不想死在我前头,因为苏苏姑娘。”无昼安然吐出一口体内的浊气。
“小鬼知道的还挺多,这次算我输。你说吧,什么要求。”
“我希望世家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两朝江湖到处都是我的踪迹。我还想知道乾信表哥的下落。”停止调息的无昼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玉骨扇。
“等价兑换,我给你打个折,前两个我答应,最后一个无可奉告。小子,见好就收。在下告辞。”
空中落下几片绿叶,莺公子无影无踪。
不远处模糊两道身影奔袭而来,无昼撕了一块带血的衣襟,绑在石块上远远抛出。
然而,身后的这两位,显然不是好糊弄的硬点子,仅凭这点拿不出手的伎俩是不足以诱惑这二位的。未闻其声先受其力,无昼凭这点来判断两人拥有这不俗的内力。莺公子的轻功即使是满月位的无昼也不能及,要说硬碰硬,莺公子决计不是无昼的对手,要说猝不及防一击毙命,恐怕在众多满月位的高手中很难找出第二位来。这是世家之中看中的一点,莺公子这柄双刃剑被世家中的两股暗流所驱使。
至于身后的这两位,武功绝对在无昼之上,只是隐藏自己的能力不及莺公子,要说功夫,恐怕莺公子在这二人之中走不过半百回合。
如果无昼被这二人发现,这盘未开始的棋局就等同于毫无意义。
看见不远处的地洞,无昼计上心头。狡兔三窟这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霍图、霍岩此时正站在无昼先前所在的位置。霍图手中拿着无昼丢出的布条放在鼻下轻嗅。
杀手,对于血液异常的熟悉,他们拥有依靠血液来判断被追踪这的种种状态,其中门道都要依靠鼻子,熟悉了各种血腥味的鼻子。
他们就是先前无昼回柳林村途中在驿馆之中所遇到了的老板和告诫无昼的店小二。
是属于鎏备世家老太爷的一群影子。现在也是无昼的影子。
老太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在世家之中,只有家主才有资格拥有“影子”。这是老太爷在黑龙现世之日所认定的事情。
霍图、霍岩随后发现了地洞之中无昼遗留的血迹。
二人正打算分头追寻小主子,却被一旁草丛之中的一阵笑声所吸引。
霍图身材高大且眼疾手快,一跃而起,一手便提起了在草丛之中窃笑的“小乞丐”,这厮正拿着无昼的荷包在偷乐。被霍图提起后显得特别紧张,赶忙把荷包藏到怀里,双臂交叉死死的抱住胸前。
“小子,荷包的主人在哪?”霍图一手捏住“小乞丐”的头,把这厮的双眼对准了自己的一双虎目。龇牙咧嘴如同凶神恶煞。
“小乞丐”呆了一下,试着低下头,未果。赶忙合上双眼。拖拉这哭腔:“两位绿林大哥,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偷拿了那位昏迷小爷的荷包,方才小的看那位小爷伤势挺重,多半是挨不过今晚,便想把他拖到地洞里,也算是入土为安。看见这荷包里还有些许银两一时起了贪念。还望两位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要饭的一条生路。”
“霍图,罢了。这小子也算对小主子有恩,放下他吧。那你可知道此时的他去了那里?”——后一句是说给“小乞丐”听的。
“我没看清,他‘扑棱’的一声就直直地站了起来,我胆子小,更怕他过来夺荷包,就躲到了草丛中。”
霍图扔掉“小乞丐”,扬起拳头就要把这不中用的“小乞丐”就地超度。一旁的霍岩出手拉住脾气暴躁的兄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得,老哥不要絮叨。小子快滚。”
“小乞丐”就这样跑出去老远,不时回头看看,小心翼翼的把荷包里的银两重新装起来……
“小乞丐”洗了把脸,那张算不上标志的脸倒影在水中,虽然受了伤,左眼红肿像被蜜蜂不死不休地蛰了一般。确实不像无昼的“小乞丐”确实是无昼。。
脱离了监视,无昼接下来就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要去远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