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肃清朝野 明日别开生面

提早写好了向上递交的公文,工整的剿贼檄文安静的躺在文案上。

就等着黑旦从外头回来之后分别送往州府和城门口。

娄氏王朝年轻的统治者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哪怕拥有的仅是不及下站武将身高三分之一的身体,也没有人胆敢质疑这位王者的威严,一脸凶神恶煞的七尺武夫也都低眉顺眼。当下这般压抑的无法喘息的环境,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

他们是见识过豌豆亲自动手的。

废太子在豌豆登基的那一天带着人跑到大殿吵闹,嘲笑豌豆是长不出芽儿的豆丁,矮子放屁——低声下气,矮子登天——痴心妄想。

豌豆边说话边伸出了手掌:“这是孤最后一次叫你兄长。”手掌虚握,两股内力自指尖射出,废太子当即碎了膝盖,双腿之上各自多了一个两指宽的血窟窿。废太子当即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伤口,脸色涨的通红,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来,青筋暴起,他张着嘴巴,只能是支支吾吾的叫喊。

豌豆皱着眉头:“兄长,还好吗?”

废太子惶然,慢慢的看向身居高位的豌豆,眼神之中尽是不甘与愤懑。

豌豆运行内力又是一指:“孤,讨厌这双眼睛。”

废太子最终被做成了人彘。

那一天所有文臣都吐了,所有武将都紧握着双手。太子一党皆是面无血色。

今日,是豌豆自登基以来第一次上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孤,今日只有一事告知各位元老。孤在西郊为各位选个好了一片阳宅,东郊选了一片风水极好的阴宅。今后的早朝,诸位,便不用再来了!”豌豆眼神温和,口吻随意,像一个在长辈面前乖巧的孩子,人畜无害。

站下文武百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噤若寒蝉。

有人和同袍眉来眼去,微微摇头,眼眉低垂,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样子,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暗地里咬牙切齿。有人失魂落魄,全身都在颤抖。

终于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为大殿填了一丝生机,重重的手中的笏板摔在地上:“你这侏儒小儿,到底意欲何为?”视死如归的看着豌豆,破口大骂“畜生当道”。

豌豆站直身子开口说道:“我说是命,你们信吗?”

老者大呼:“儿戏国家,荒唐至极。”说完便一头撞向柱子,换取了正道之先锋,社稷之良臣的的名头。

“古来王者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大规模的更换庙堂社稷之臣,你登基未过半月,便接连收拾了朝堂上的各大党派。虽说这些个老家伙素来都是剑拔弩张的对待彼此,可毕竟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你这般做法等同是把这些人逼到一条船上去,到底为何?”那女子温柔若水,豌豆坐在女子的腿上,脑袋靠在胸上,张着嘴巴等着女子葱白一般的芊芊玉手把剥好的葡萄送到嘴里。

女子说话之时停下了动作。

豌豆睁开眼睛,伸出没有国玺一半大小的一双手,一只放在女子的脸上,一只指着自己的嘴巴。待到女子把绿色的果肉送到豌豆的口中,他这才含着葡萄支支吾吾的说话:“早朝的时候说的清楚,就是命?记得之前在江湖上争夺魁首的那一次吗?之后我遇到了司马氏族的人,他们说的,我的命是打破僵局。之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姜涛对此深信不疑。我的老父王手下那帮武将都是些酒囊饭袋,文臣们都是用圣贤书擦屁股的货色。他们在朝野江湖都有着自己的生财之道,偌大的朝野倒像是一个商人的集会所。我国的国库充盈,官员们皆是满脸横肉,脑满肠肥。外界却是饿殍遍地,尸横遍野。再者,我买下你之前,你知道做人是这般滋味吗?我集结子弟兵,就是为了掀了这艘荼蘼的大船,统一天下,建立新的秩序。”

一滴晶莹滴答在豌豆的脸上,女子不知何时眼睛已经湿润,手背抹过微红的眼睛。

豌豆翻了个身,站在女子的腿上,小手替女子拭去眼泪:“孤,不会再让姐姐哭泣。”这是王说的话,立下的誓言。

豌豆颁布的第一道谕旨:“孤,体谅各位元老年事以高,故而建立丽水城供各位居住。念路途遥远,以为各位备好。诸位即可立即上路。钦此。”

言简意骇。

这些人眷养的江湖杀手在一日之内消失殆尽。

那一日,王城之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载歌载舞。

自那一日起,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隶属于王的眼线。这些人归于一个名为‘逍遥’的组织。起源于江湖,归于豌豆。被隐藏在后宫深处。‘逍遥’的首领翻看着书案上的书信,不是写写画画,皱皱眉头,在外几年,何三元变的成熟了起来,从容不迫的竖立着书信,熟练的处理各项事宜。

何三元扫了一眼边缘城镇递上来的剿匪文书,画了一个赤色的“过”字。

无昼和贺冲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贺冲打了一壶酒,边喝边说,抒发心中不快,骂爹骂娘用的都是最脏的话。

两人晃晃悠悠半月有余,心中痛快了,贺冲这才带着无昼回到自己的家。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贺冲悲痛万分,村子已经被焚烧殆尽,到处都是焦糊的味道。

两人在土壕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山贼头头,他垂着脑袋,一只手臂可见森然白骨。他喘着大气说道:“都是县令的作为,万望两位报仇雪恨……”话音未落便没了生机。

贺冲寻摸着合适的棍棒,当即便要去敲掉县令的狗头。

两人星夜兼程,恰巧遇上了摘到乌纱想要金蝉脱壳的县令以及一旁扈从的李英,黑旦等人。

豌豆的法令即将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县令早已经收到了上头的口风,带着美眷姬妾和金银财宝要去避难。

贺冲一眼不发,一棍子摔在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上。马车撞向了县令的院墙,县令从车里出来开口就骂骂夫。

一打眼,正是凶神恶煞一般的贺冲。

贺冲提起县令的脖子如同老鹰提小鸡。

车里的三五个美娇娘花容失色,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李英反手就是一刀,碰上的却是无昼的黝黑的剑鞘。

县令挣扎着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美玉,颤巍巍的指着车里的女子:“都,都给你。只要您能放了我。这些都是你的。”

无昼剑鞘挽了个花,鲜血就从李英的脖颈涌出来,一双眼从此暗淡。

贺冲手指慢慢用力:“和孤鸿野鬼去求饶吧!狗官。”。

第二日,阳光破晓,两具尸体让城里的百姓又惊又喜,有人说是娄氏的庙堂变了,有人说是天神下凡,收了为所欲为,不差民情的狗官。

全城百姓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到两个身影正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