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恢复自由
程处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德奖兄，突然想起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李德奖故作神秘一笑：“当然是要买份重礼送人啦。”
“送人？德奖兄要送谁呀？”程处亮好奇道。
李德奖微笑道：“咱们的老朋友，杜玉铭！”
程处亮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德奖兄，这姓杜如此狡诈阴险，没痛揍他一顿就算好了，为何还要送他礼啊！”
看着程处亮一脸惊诧的表情，李德奖故作深沉，道：“贤弟呐，为兄再教你一句话，那便是咱们做人要学会以德报怨，懂吗？”
“哦？“程处亮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些腹诽，这话从李德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在扯淡。
李德奖将手里的铜钱放入自己怀里，客气道：“这钱我就暂时收着啦，多谢弘亮贤弟慷慨解囊，看在你花钱的份上，下次来我府上，给你体验一把男人的快乐。”
“男人的快乐！”程处亮闻言，笑的跟个花儿一样，眼里也顿时放出五彩斑斓的目光。
李德奖冷冷地扫了眼他的下半身，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脑子里想啥呢！我府上可是纯绿色，纯绿色懂吗！”
下意识一脚踢去，咦！好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仿佛有了肌肉记忆似的，这一脚又一次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屁股。
俩兄弟又闲聊了片刻，瞧着堂内也即将散席，程处亮与李德奖挥手告别，约定改日再去府上找他。
为避免与那些老杀才再次碰面后惨遭蹂躏，送走程处亮后，李德奖悄悄绕过中堂，溜回了后院之中。
躲个片刻清净，也是个好事。
半个时辰后，下人这才匆匆来报说那些老将均已告辞，公爷正在中堂等他。
李德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跟着下人来到中堂。
此时老将们都已离去，堂内也都收拾干净了，李靖正眯着眼睛端坐在正座。
眼睛微眯，似在瞌睡。
李德奖悄然走近，见李靖面色泛红，显然也是喝了不少酒。
端详着眼前这位大唐战神，岁月的痕迹早已悄然在他身上显现，皓首苍颜，老将迟暮。
作为大唐军方最闪耀的星辰，就要因此暗淡下去吗？
不，这不该是李靖的结局。
虽眼下东突厥已灭，对大唐来说是少了一个强敌，但并不代表从此就可高枕无忧，强敌依然存在，故而老将的使命也并未结束。
李德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久经沙场的李靖察觉到身边的异样，猛然惊觉，眼神一道犀利的精光闪过，见是李德奖，随即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怎么，那些老将们就如此可怕吗？”李靖沉声道。
李德奖嘿嘿一笑，道：“可怕倒还说不少，就是那程咬金和尉迟恭二位叔叔，可着实把小子折腾的不轻呐。”
看着李德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李靖哼了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好歹你也是我的儿，这说出去老夫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李德奖一脸懵逼，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自己被那俩老杀才给蹂躏了，说得好像还是自己的错。
再说了，作为一个缺心眼的二世祖，这些年给李家丢的脸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尽管心里妈卖批，但脸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李德奖躬身：“是，谨遵阿爷教诲！”
见李德奖如此，李靖笑了笑，说道：“程家那小子走了？”
李德奖闻言愕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自己被监视了？
见李德奖一脸愕然的表情，李靖轻轻一笑，“怎么，别忘了这里是咱们李家的私邸，老夫作为堂堂家主，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于是李德奖只好点头回应，随即又想起什么，对李靖问道：“阿爷，那···程叔叔也知道了？”
李勣笑了笑，道：“他自是不知道的。”
李德奖闻言，舒了口气，这若是程咬金知道了自己这位好大儿悄悄跟来，还说了些如此大逆不道的混账话，这回府之后，弘亮贤弟可就········
少儿不宜！
“怎么，你还挺讲义气的嘛。”
李德奖一阵无语，这又是说的什么屁话，难道混账纨绔就不能讲义气了？
“阿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不讲义气，我不仅讲义气，还能为兄弟两肋插刀呢！”
李靖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好，好一个两肋插刀啊！不过弘亮此子，倒也是个好孩子，虽然有个不着调的爹，但生性纯良，也算得上是你难得的朋友了。”
李德奖连连点头，含笑道：“那是，小子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比他那老爹好多了，值得深交。”
李靖微微点头。
“阿爷，那些事小子已然有了些眉目，只不过····只不过······”
见他一副支支吾吾，扭捏的模样，李靖瞪了他一眼。
“你口口声声说的七尺男儿，就是这般扭捏之态？磨磨唧唧的，有话直说！也不知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李德奖略微思索一番，然后鼓起勇气道：“只不过阿爷您将我禁足了，小子无法出门，所以····还请阿爷看在小子幡然醒悟的份上，撤了这禁足令。”
李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也罢，看在你这般知错悔改的份上，老夫回府后便撤了对你的禁足。”
李德奖欣然行了一礼：“谢过阿爷！”
心里却是一阵腹诽，这哪是什么知错悔改，老子这是鬼上身懂吗？
李靖摆了摆手，喃喃道：“老了，才喝了这么些酒，竟有些困意了，你先下去吧，老夫歇息片刻，随后再回府。”
说完，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见李靖闭上双眼，李德奖赶忙开口道：“阿爷且慢，小子还有事情相求。”
李靖这会眼都没睁，叹了口气道：“老夫再给你个机会，有话就一次说完，老夫今日可不想揍你，但你自己作死可莫怪我了。”
李德奖犹豫了一下，赶紧道：“阿爷，您之前停了小子的月钱，要不一并也给撤了吧？小子实在快没钱用了。”
李靖听罢，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老夫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好说好说。”
李德奖精神为之一振，眼神里充满着期待的目光，就好像摇尾乞食的小狗一般，眼巴巴地看着李靖。
此刻他觉得李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金色的光芒，就像个财神爷一样，大手一挥，便是小钱钱。
快来吧，亲爱的爹地，快用小钱钱砸死你的乖儿子。
可谁知李靖笑容忽然一敛，喝道：“你还没钱？太子殿下送你的那玉佩呢，程家那小子给你的钱呢？那不是钱吗？老夫这没钱，只有揍人的棒子，滚！”
李德奖浑身一哆嗦，赶忙道了一声：“好哒。”
麻溜的滚出了中堂，李德奖只觉自己额头已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李靖是真的想要打他一顿，因为李靖的表情实在是太生动了。
好险好险。
木然地回到后院，一屁股坐到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眼下是一喜一忧。
禁足是被解除了，可没钱，自己能做什么？
说好的可以躺平坑爹呢？
这尼玛是在坑自己啊！
李德奖欲哭无泪，仰天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