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象伏魔

“糟了,中了乱魔图,魔气入心!”东方顿觉四下气息混乱暴躁,而自己也隐隐中了招,急忙喊道:“云老!四海升平。”

却一对眼,发现云老的眼中也微微有泛红之意,云老强定心神,又是一身怒吼“定”!

浑身功力散开,原本暴躁的四周不由一静,云老推开双臂一股清新气息迎面扑来,使人心头一爽,顿觉清醒,可清醒感却是转瞬即逝,继而又是无边的炼狱火海。

“袖清风,”东方顾不得疲倦的身子,摆起双袖,挥手一摇,山风忽而大作且凉意渗人。

“啊,”一声凄凉入耳,却是西门有鹓被魔气乱智,一身剑气控制不住,砰然外射,东方急挥衣袖,山风掉头扑向有鹓,原本已然暴怒的有鹓凉意入体强自冷静下来。

“砰砰,”“嘶”几个闷声,却又是北堂人龙及其父亲北堂雷霆皆遭到有鹓剑气的重创,双眼蓦地赤红,一身雄浑之气砰然爆发,两人距离瞬间斥出大远。

而南宫月缺也被划破臂膀,一时魔力乱窜正努力镇压,眼看也将被侵。

“呜呜~~~”一声清啸平地而起,起音高昂嘹亮,奋神扬心,如长风送云,白鹤飞天,旷旷乎壮志九霄!尾音婉约清新,灵活通透,如小河欢流,玉环玎鸣,铃铃声沁人心脾。

众人为之一振,顿觉清醒,在清醒之感将退之前,立即提起镇压心魔,云老与东方也为之一振,再施绝技,众人忽觉压力顿小。

北堂父子也镇静了下来,聚力调息。又忽觉一股大力压来,一口气提不上来,喉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瞬间但觉全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再看他人,却是除了云老之外,包括东方却也是倒地不起,不住喘息。

赭色长袍男子收起清啸之声,道:“这魔物果不寻常,连番重击,看来这场浩劫在所难免了。”

云老更是神色警惕,死死地盯住崖底,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六尺气剑。这一招悄无声息的魔气袭来,唯有功力入化的他勉强抵住,其余人等皆受重创,不敢小觑。

忽而,脚下一震,云老拔地而起。

果然,有一股大力从崖底奔出,几道力道分散而出射向众人,云老却早已洞察先机,沉喝一声。六尺气剑一分为九急射而出堪堪挡住了崖底的力道,谁料那几道力道却返而聚集,混为一体。而那九道气剑却也追随行踪也合为了一体,回到了云老的手中,几个急旋,一股磅礴之气继而散出,来自崖底的劲道直奔而上。

“乓”!一声巨响,一股激浪将众人甩出老远,卷起沙石漫天,待风波稍歇。只见云老仍持剑而立,衣袍不定,双目威光怒现,六尺气剑流光溢彩。

“好厉害的剑气!”南宫月缺不禁叹道,此时不知为何,他们的力气随着他们的身上的魔气一同不知所踪了。

“嘿嘿,要不怎是天下第一剑呢?你以为怎样?”东方长恨嘿嘿笑到,南宫月缺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再看看东方长恨却毫不在意,一张俊美柔俏脸上依然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心中不禁道: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此形势还能自得其乐,真不知他是不是有什么最后的杀手锏。

可是不管有没有,南宫月缺也不禁被东方长恨所感染,当下忽觉心情一松,倒是多了几分坦然,正沉思着,忽听东方喊道:“云老,那黑气行若游龙,可试试锁龙术,看是否能擒住它。”

崖底那道力气裹着淡淡的黑气,在暮色的映衬下若一条黑蟒御风化龙,又似狂风吸水冲天沃日。搅得山石崩摧,气浪滔天!

本来就气力全无的众人顿时心衰力竭。再看一道彩色流光直冲天际瞬而彩色愈来愈亮而呈白色。白光似一条锁链般,流转缠绕在黑风状力道的周身,呈捆锁状,而黑风自然挣扎,转速愈快。“噌”!窜出了白练的束缚,携风带雨的扑向云老。

云老毫不慌张,手腕一翻,白光剑气瞬而暴涨呈柱状,迎头劈向那道黑风,“哐!”一声巨震,只震得飞沙走石,石破天惊。地上众人不禁产生眩晕,两种势头俱是一击即返,接着便是第二次痛击。“哗!”又是一声巨响!一黑一白两股力气由地腾空斗的不可开交。

真可谓风卷铁云怒来劈,剑翻狂狼大江激,风云际会交相斗,龙虎撕杀竞高低。

几经碾转,云老终于技胜一筹锁住了这团魔气,正似个黑蛟龙兴风作浪,老神仙下界屠魔。可惜地上的众人早已不省人事,没有人拍手叫好。

“呼。”又一道黑影从崖底奔出,云老刚放松的心情立刻又警惕起来,眼神一瞥,一手提起挣扎不已的魔气,一手化气为剑直刺那道黑影。

“吁”!岂料这道黑影来势虽凶,却不似原来那道刚猛,如刺无物,那黑影忽如一缕细风钻入了那道被锁住黑影之中。“碰”!两道力气合二为一,瞬间壮大。愤然扯断了云老束缚它们的白色剑气,云老未料如此变化,内力遭破,一时间气血翻滚,五脏剧痛。

毕竟身经百战,云老强压痛苦,展开身法,稳住伤势,再看那黑风明显比刚才更加凶悍。

云老不禁一怒,周身泛起淡淡金光,手中气剑白光大作。身形一变,瞬间出现在了黑风的后面,绕其周身,捻打缠锁,一时间白光大盛,片刻间再次将其缚住。

反观云老此刻也是面目泛白,自黄火蔓延,他一边压制魔气,一面出手救助众人,丝毫没有歇息的时间。刚才两道黑影合二为一时又震碎了他的剑气,他自己也次受到重创。刚才强压伤势,又大提功力制住强敌,此刻不禁有些力乏。但也不敢放松,一边注视着周围,一边调息内力。还不得已腾出一只手制住那团妖气,恐怕崖底再生黑气与原来的合体。

云老自然把注意力放在了裂崖上,这一看不要紧,裂崖旁边分明站着一个长袍少年,浅色长袍上墨迹斑斑,似一个书生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又似醉仙摇摇撒了一身美酒。足配乌履,手持长笛,正来来回回的在崖边渡步。

云老一呆,努力地回想这人是不是四象家族的。四象家族已有八年未曾聚首,这次都带了自家子嗣,来时太匆忙,没有细看。但仔细一想:绝对没有,北堂家身为将门,身上从不离个一鳞半甲。东方向来紫纱云衫。南宫家居富,向来锦衣罗缎,并无浅衣。西门居于塞外雪山,身上也是毛绒兽皮。

忽然想起来了之前东方说的三件事,第三件事中的那个怪人?不是赭青色衣着吗?还欲再想,忽然发现原本躺得横七竖八的四象家族此刻不见了,心下大骇,正欲飞身问个明白。

“呼呼呼”数道黑影又从崖底射出直奔云老,云老猛然提气,介于上次的教训,云老施展剑气封锁在那股黑风的周围。一手控制着,另一只手控制气剑射出剑气,一时间几道精光封住了黑影的来势,使其不能前行,谁知那几道黑影却也可以合体聚而变强,突破障碍再次奔啸而来。

云老一手提起那道挣扎不已的黑风,一手指剑展开身法,与这团刚由几小道黑影聚集的黑风再次斗了起来。

却说崖底那几道黑影射出的同时,散出几小道气剑射向这少年。这少年不是易又是谁?此时运起功力伸出两指夹住了最先的那支气剑,但不料气剑来势汹汹,力道强劲竟不能抵。

易展开身法不住向后飘去,足足六尺有余,仍是卸不了这强劲的力道,不由暗急,本欲避开。可是又恐误伤身后之人,不由双腿一沉,手指一拧,把原来抵挡的力道换成改变气剑的方向。

“刷刷”易拿捏得力度竟如此巧妙,气剑在手中两个打圈后竟然顺势打出了两个剑花,把其他的气剑都打偏了方向。“啪”!最后的气剑也在脱手时打裂了旁边的一块巨石。

易回头看了看,抿嘴一笑:“还好都没事“。原来四象家族的人都被他背到了这来,易看了看昏迷的众人,又看了看远处云老的激斗。思量片刻,腾出身法跃进裂崖。

远处书生看得眉头一皱,颇是忧虑。

裂崖中此刻似乎起了黑雾,雾蒙蒙的看什么都不清楚但觉一股奇怪怒火熊熊燃烧在自己的心头,让他莫名的惶恐不安,往日种种恐惧怒气一并涌上心头,还好易生性腼腆,平日生活亦是十分平和,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此时直觉头昏脑涨,腹如火烧。易极力压住这股燥火,念起忘字诀,停在了一块凸石上,看了看下面还是一望不尽的裂缝,望了望四周全是尖椎如刺的怪石。不禁用食指摸了摸眉心上方的蓝玉。

蓝玉名为清心玉,是一块可以助人安神的上等明玉,成水滴状,珠润饱满,泽光透亮,伴随着丝丝凉意和忘字诀的作用让易感觉到一点清醒。

阴风阵阵,把他的长袍掀来掀去。侧耳倾听,前方似乎还有衣摆的声音,易几个起落,借力崖壁上的尖石,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他腾身而去却发现这周围居然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不得已登出一个开山腿,两腿横在了两面崖壁间稳住身形,正是那摇摆的衣物。

易看的真切:看着像一截黑黝黝的木头,黑木头约有手腕般粗细,不规不矩扭扭斜斜。只漏出来了上半部分两尺长度,木头的下方被一段黑色的厚布缠着,黑布耷拉在木头的中上方摇摆不定,便是那衣摆之声。

易以为常物,正欲离开,忽然看到黑布上明光一闪,似乎有些什么,便一抻右手扯过了那团黑布,想看个究竟。

岂知这一伸手,几道黑气猛地从那截木头中射向那易,由于距离之近,易一时间直觉七八道黑气迎面扑来,赶紧举手抵挡,却不料冲击力之大非他所能匹敌。

胸口肩头腰间顿时一阵剧痛,一低头,“哇”的一口鲜血喷到了正前方的木头上,还没来得及震惊所看到的景象。身子“咔”的一声便被横撞到了几米外崖壁的凸刺的柱身上,柱身咔咔出现几道裂纹,几乎断开。

易强忍着眩晕之感,一手凝力,抓住凸石,借力一荡,落在上面。又觉舌头一甜,“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当下凝力调节,已是极严重的内伤。

“唰唰”又是两道黑气射来,易心有防备,展开身法,堪堪避过,身似一道白影射向裂崖,任崖中被创断的凸石哗哗下落。易腾挪闪避,极力翻出裂崖,退在一边,眼中还是不住的看着裂崖的动静,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