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不计前嫌,晋惠公忘恩负义

公园前674年晋国发生饥荒,饿殍遍野,粮干草净。晋国民众无奈,把给第二年留的麦种,豆种也吃了个精光。晋惠公更是不知所措,便通过自己的姐姐穆姬向秦穆公求情,请求秦国卖给晋国粮食。邳郑父的儿子邳豹现在已经做了秦国的大将军,认为这是一个讨伐晋惠公为父报仇的机会,于是请求秦穆公发兵攻打晋国。百里奚反驳说:“天灾流行各国都有可能发生,救助灾荒,敦睦邻国,是大国应尽的道义,应该答应晋国的请求”。秦穆公便说“晋国夷吾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尚且知道想法救助灾民,难道我连夷吾小人都不如么?夷吾虽然可恶,但晋国百姓又有何罪呢?”于是便派大量船只从秦国向晋国络绎不绝运送粮食。帮助晋国渡过了灾荒。抢救了晋国百姓性命。

第二年秦国发生了饥荒,秦国向晋国请求够买粮食。晋惠公召集群臣商议。大夫庄郑说:“国君您依靠秦国的力量登上君位,即位后又背弃割地的诺言。去年饥荒时秦国不计前嫌还能够借粮食给我们,现在秦国有难,请求购买晋国的粮食,就应该卖给他们,这还用商量?”

晋惠公的谋臣虢射说:“去年晋国饥荒是上天把晋国赐给了秦国,秦国不知道夺取,反倒借粮给我们。如今秦国发生饥荒是秦国违反天道,上天又把秦国赐给我们晋国。晋国岂能像秦国一样违反天意!应该顺天而为,趁机攻打秦国才是,怎么能够借粮食给他们呢?况且秦国早已因国君违背诺言不割让河西五城而怨恨我们,迟早都要找国君清算。何不借此机会联合梁国一同讨伐秦国,将其灭掉,瓜分他们的土地,以免夜长梦多呢?”

晋惠公心肠奸恶,认为虢射的计谋可行。于是便召见秦国使臣说:“我们晋国这几年连续都有灾荒,直到今年才取得了丰收。只能勉强弥补以前的亏空,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卖给你们秦国了,还请使臣回去通告秦君想想别的办法吧,实在是对不住了!”秦国使臣刚要据理力争,被晋惠公厉声喝退。

晋惠公派人联络梁国攻打秦国。梁王听说自己的女婿(晋惠公逃亡梁国时得梁王厚待,娶了梁国公主做夫人)要联合他一块吞并秦国,自然无比高兴。二者一拍即合,各自配合即刻开始发兵攻伐秦国。

秦穆公听说夷吾不但不卖给秦国粮食,反而联合梁国趁机攻打秦国。气的秦穆公瞪眼跺脚,咬牙切齿,直骂自己当初瞎了眼帮夷吾这种背信弃义,趁人之危的小人当了晋国国君。

秦穆公急忙召集百里奚等人商议对策。

邳豹早已按耐不住,急忙参见道:“晋国国君忘恩负义,一再欺骗国君,如今又恩将仇报,趁秦国饥荒之时攻打秦国,人心尽失。应该陈都此机会发愤国人,一鼓作气打败晋国军队。派人前去前去翟国联络迎立重耳公子,把夷吾从晋国国君的位置上赶下来。以便重结秦晋之好,以解夷吾三番欺骗国君,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之恨。”

百里奚说:“夷吾虽为小人,但为今之计还是要以以救济灾民,理国举政,教化子民为主。不然秦国因饥荒而发生暴乱,一发而不可收拾,即使战胜了晋国,俘虏了晋君夷吾,重立重耳为君又有何用?那时恐怕秦国连自己的事也管不了了,重耳当政,重结秦晋之好又能如何呢?面对晋国挑衅当派精甲骑兵,重装步兵,突袭巧胜,然后畜力一击,以达到一击必胜的目的。好让晋国和天下各国知道,我秦国军力尚强,不战则已,战则必胜,打消他们借乱生事,落井下石的小人企图。大力救灾,待到国内饥荒渐轻,国人感恩戴德之时,以讨无道,争公道为名,发动国人大举攻晋以报其欺我国君,落尽下石之恨,那时国人定当以一当十,同仇敌忾,一举攻破晋国以解我国君心头之恨。”蹇叔,公孙枝两人也赞同百里奚意见,认为此时举国攻晋为之不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大举攻晋必先筹集粮草,这无疑又给秦国饥民饥苦生活雪上加霜,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秦民被活活饿死,弄不好发生民变,得不偿失。

秦穆公强压怒火,听取了百里奚的意见,派邳豹,公孙枝各领两万精兵战车二百乘奔赴晋秦边境抵御晋梁联军来犯。另外派子车氏三良将子车奄息、子车仲行、子车钺虎各领轻骑五千机动作战,配合邳豹,公孙枝。

邳豹带领两万精兵连夜开拔,奔赴前线作战。到达边境之后坚守不出,搭锅造饭,每日派轻骑秦军在晋营四处骂阵说:“你们晋国国君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先前欺骗我秦国国君说割河西五城给秦国,违背诺言后我秦君不计前嫌在你们晋国去年饥馑时把我秦国的存粮都捐送,买卖晋国,救了你们晋国人的性命。如今我秦国饥荒,你们晋国不但不卖给我们粮食,反而恩将仇报,要把我秦国灭掉。你们晋国难道就没有一个正人君子,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非要拿起武器把你们的救命恩人杀光抢光才肯罢休?”

天天如此骂阵,连续过了五六日。晋国士兵都感觉自己在做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打一场特别不该打的仗,内心羞愧。有些士兵耻于与秦军作战直接顶撞主帅,拒绝备战。一时军心大乱,士兵们纷纷议论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天理?难道我们都是这种忘恩负义,落尽下石的小人?我堂堂礼仪之邦,竟然比不上地处西陲,戎蛮杂居的山野秦民?去年要不是秦国的粮食,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如今秦国人在忍饥挨饿,我们不能帮助他们,却要攻打他们,置他们于死地,于心何忍?”

晋国的将军们则每天教导士兵要忠于国君,奋力灭秦。对士兵们说:“要不是国君舍弃自己的脸面、名誉,去年从秦国买来粮食,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讨论、说话?国君舍弃脸面,背负小人骂名,包括现在攻打秦国,还不是为了我晋国强大,为了你们多得土地,广收奴隶,个个过上好日子,仓仓都堆满存粮?只有这样我们以后才会不怕饥荒天灾,人人安心过活!”这些违心的话说的晋军军士心里犯恶心,真想没人吐一口唾沫把那讲话的将领活活淹死。

邳豹看晋军军心已乱,便向晋军发起了进攻,秦军士气高昂,一战而胜。晋军士兵不愿参战,个个借着战败的名义纷纷调转矛头往回跑,任你主将如何足智多谋,军法如山也是无法阻挡,自是一败再败。秦军战胜以后也不急于追赶,只是借机抢些粮食了事。因为邳豹有军令:“只要晋军战败了,不必扩大战果,以免激怒晋人、晋兵做殊死搏斗,秦国此时战不起!”。秦军严守军令,绝不滥杀无辜,不多时便把晋军赶出秦国,战胜而归了。

另一路公孙枝领命后没有急于进军,而向晋国周边戎部翟国,廧咎如,赤狄,绲戎,朐衍戎,义渠戎等约定时日共同伐晋。公孙枝与各戎国约定共同作战时各戎部可抢夺晋国财宝,奴隶,珠玉,良马。秦军只要粮食,其余分文不取,全部归各戎部戎王和戎兵戎将所有。戎人单独作战抢夺的粮食秦以两倍的价钱另行购买。各戎部不愿与秦一块作战的,约定各自为战,相互配合,秦人用抢夺的财务与戎人抢夺的粮食作为交换。一时晋国边境纷纷起事,各部戎人掠财夺物,破土掘坟。晋国四境危乱,各处分兵。公孙枝击败晋军抢夺晋军粮道,将粮食运回秦国,留守便境。晋惠公一时乱了阵脚只得退回晋国打消了兼并秦国的打算。

子车奄息,子车仲行作为邳豹,公孙枝的机动辅攻骑兵,带领机动精骑出生入死,奇袭突奔,自然建功不少。

子车钺虎部作为候补机动兵,驻守秦梁边境没有参加战斗,将士们没有建功着急喊冤。无奈军令如山,只能勤于操练,不敢违命出击。眼见邳豹,公孙枝打了胜帐仗,子车奄息,子车仲行也立功受封,各级追随的将士们都受赏封功,颜面风光,子车钺虎部自然分外眼红,无比羡慕。子车钺虎不时请命,要求进攻敌军建功立业,秦穆公见晋军军心已乱,晋国边境纷争又起,晋已经无力大战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下令子车钺虎:“自行作战,寻机出击。”子车钺虎眼见晋军都已撤退,无仗可打,急得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正在苦思建功良策之时,蹇叔来信提醒说:“将军处秦梁边境,那梁国大军随晋出征,梁国国内尚有数十万石存粮,何不趁梁国国内空虚,出奇兵胜梁,夺了梁国粮草运回秦国,也好解我秦国饥馑之荒,岂不大功一件!”钺虎一想:对!如今秦国还有什么比粮食重要呢?夺了梁国粮草,不止大功一件,还能救我秦国不少父老百姓,功德无量!于是便率领五千轻骑精良夜行突袭,直奔梁国国都而来。

子车钺虎心中早有谋略,快到梁国国都时,以五百精兵化作晋国士兵前边逃命,率领剩余兵将进行追赶,想以此骗开梁都城门。到梁都城下大喊救命的五百伪装成晋兵的将士非但没有骗开城门,反而被射杀了不少。

梁都守将见有五百晋兵大喊救命就犯难了,梁都现在只有八千守军,其余兵将追随晋惠公出现还未归来,城内兵将奇缺,守城将领怕是秦国奸计,不敢开门救助。心想:若是晋国败军,还不如射杀干净。这样做一来晋国不会知道是梁国射杀了晋军,二来也没有落下不救友军的罪名。即使没有射杀干净,让他们自觉回城无望,回军战秦,削弱秦军实力,岂不比冒险打开城门要好的多?于是万箭齐发,五百秦国士兵只好撤出梁军射程,死伤了不少。

子车钺虎早有计划,在梁兵射箭时便退兵三里开外安营扎寨。那五百伪装成晋军的骑兵四散逃跑,在梁军视野比较模糊的地方被秦兵砍杀不少(假打装死,演戏蒙骗梁军)。当天夜里子车钺虎散布次日攻城的消息,精选一百骑兵外加二十名伤兵(也是伤兵中的精瑞锐)伪装成晋军到城墙下喊话说:“救命!我们是白天逃命的晋军,现在就剩这么多了,知道你们打开城门施救有所不便,现在是深夜,可放些绳索下来施救好让我们回去吃饭养伤!”梁军守将知道自己白天做的有些过分,便命人放下绳索将他们拉上梁都城墙,安排到军营养伤施饭,好生招待。

伪装成晋国兵士的西乞术对梁国守将献策说:“如今晋国连连战败早已无心攻秦,秦国饥荒,也是只能自保无力攻晋,秦晋已经停战。这股秦军的统帅是子车钺虎,作为秦军的预备机动部队没有参战,见其他将领已建功,心有不甘,于是便贪功违命出战,只是孤军独旅一只,区区五千人马就想攻进梁都建功夺粮,也是太过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了。明日秦军攻城之时,将军尽可全力出击,生擒这只不自量力的秦国孤军,扬尔梁国威名,让秦及各个列国从此不敢小视梁国,岂不妙哉。”梁国守将有些心动,于是便听取了他的意见,积极备战,准备明日生擒子车钺虎。

第二日子车钺虎叫阵攻城时,梁将命令士兵一阵射杀,秦兵稍一撤退便留五百士兵守城,率领七千多兵将全力追击,准备生擒秦军主力。子车钺虎假装大败,逃出十里开外。梁军士气大振,全速出击。没想到秦军早已在十里开外列开阵营,待到梁军靠近,全力拼杀。秦军个个生龙活虎,英勇无敌,梁将见一时无法取胜,怕城中有所闪失,便带兵有序后撤。想退回去守卫梁都。

梁军出城追击子车钺虎时,事先安排好的秦国小将孟明视带领八百秦国精锐来到梁国都城之下进攻梁国城门。五百守兵急忙守城,纷纷射箭击杀秦军。这时那一百二十名伪装成晋国残兵的秦兵由小将西乞术带领七十精锐从背后击杀梁军,白乙丙带领五十名精锐力士杀到城门口打开城门迎接孟明视军队进入梁都。经过一番大战将梁兵击杀,俘虏干净。秦国军将全部换作梁兵服装伪装守城。出城的梁军快要退回城之时,子车钺虎后头追杀,孟明视等小将率领所部城头射箭,前后夹击,大败梁军。俘虏梁军梁将之后,夺取梁国粮草,奴隶。让俘虏的梁国奴隶们和俘虏的梁国兵将奴隶浩浩荡荡将梁都粮草运回秦国请赏。秦穆公大喜,重赏子车钺虎及其部将兵士。晋军一时无力攻秦,秦穆公便放开手脚,大力救灾,广施恩德,救助秦国国民想法渡过饥荒难关。